「不不不……」白心雅搖搖指頭,「我妀變心意了,養一個男人想來是比被男人養來得有趣。」光是身分上就高了一截。
「遠樣我的男性尊嚴會掃地。」他裝出一副為難的樣子。
「嘖,」她輕嗤一聲,捧著他俊帥的臉蛋,不可一世的說道,「男性尊嚴一斤值多少?我買來送你。」
游雲朗聲大笑。
真是驕傲的女人。
冷不防扯她入懷,不顧她的抗議,猛地吻住她,愉快的想……如果她想當女王,又有何不可?
扁是家里那兩個古里古怪的小鮑主他都能哄到大了,現在不就是哄個女人嘛,他該是駕輕就熟了。
再說,她再怎麼狡詐,也不過是只兔兒;就憑著自己跟了一只真正的狐狸共同生活那麼久的經驗,難不成還會搞不定她嗎?
第四章
習慣,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一但養成了習慣,無論再怎樣不尋常的事,都會將它當成是「自然」。
就像這樣,才短短的一個多月,她竟也能習慣了游雲三不五時的神秘來訪。
有時是早上,有時是下午,但更多的時間是在晚上。
他總是來無影去無綜,讓人永遠不知道他是從哪里蹦出來,又或是怎麼離開的,好像只是一眨眼間,他就出現、或是消失了。而且最讓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他似乎總是知道她當時人會在何處,進而準確無誤的找到她;無論是在辦公室里,或是她居住的寓所,他從沒找錯地方過。
「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里?」
這一次,偎在自個兒家中的沙發上看電視,白心雅傻眼的看著又莫名其妙出現在身邊座位上的游雲,終放好奇的問出口。
他卻說了一個更讓她好奇的答案。
「那並不困難,隨便叫個人查一下就會知道。」
「你到底是做什麼的呀?怎麼隨隨便便就有人可以讓你叫著玩?」看他說得這麼輕松的樣子。
他揚眉,「妳有興趣想知道?」很難得見她問起自己的事。
「不能問?很神秘嗎?」
「是有點神秘,但我並沒有打算要隱瞞妳。」他不經心的說。
「那還不說來听听?」白心雅一副洗耳恭听的樣子。只要想起自己還沒認真去思考任何關于他的事情……例如,身家背景之類的,就不免有些汗顏……虧她之前還揚言要包養他呢,卻連他的來歷都沒問清楚……
游雲看著她,想了想,決定還是用最直接的名詞發表自己的職業。于是大掌入懷一探,模出了隨身不離的銀槍,放在她手上。「殺手。」
咦,他說了什麼?
「殺手?」白心雅怪叫一聲。
殺手?是電影里才會出現的那種黑社會人物嗎?
痹乖……
心里是有點好奇為何第一次見面時他身上會帶把槍,但是……殺手?
她運氣沒好到這種地步吧?
不過選了個男人,卻隨隨便便就挑到了個殺手?「喂喂喂,沒必要這麼氣憤吧?」游雲雙手高舉過頭,瞪著不自覺用槍口指著他的白心雅。「想謀殺親夫嗎?別忘了妳手上正拿著我吃飯的家伙。」
讓他一提醒,她這才發現自己手上的沉重物是啥。白心雅瞪他一眼,「小白臉而已,距離親夫還有一段距離,死不足惜。」用槍更壓近他的頭,「說,你……為什麼現在才說?!」
殺手耶……她竟然養了一個黑社會的男人當小白臉,喔,要是老爸知道了肯定在下一秒就將她綁回台灣去。
「妳打算要嫌棄我嗎?」他笑看眼前銀光閃閃的槍身,不閃不躲,語氣輕松的逗她,倒也不緊張。這把銀槍是舞風為他量身訂作的,必須依從他的指紋掌模才能開啟使用,對別人來說,永遠只能當作模型來看,連擦槍走火的機會都不可能會有。她抿唇思索。
心里倒是沒有什麼嫌棄的感覺啦!
「只是嚇了一跳。」就算是殺手又怎麼樣?反正她什麼都有,就是少了點道德同理心。
商人嘛,是離「單純」這高尚境界遠了點。
她將槍隨意塞回他衣內,然後兩手往上爬進那一頭率性的亂發里,為他拉下面罩的系繩,讓一張俊帥的個性臉龐展現在眼前。她滿意的撫著他臉上光滑的肌膚,心想,這樣多好,又不是見不得人,干嘛非要藏著臉不可?游雲似乎隨時都隱著面容,可她卻不喜歡他這副見不得人的樣子,所以每當他來找她時,就忍不住要親手取下那礙眼的面罩。
游雲順勢湊近想吻她,卻讓她不客氣的拍了開來。他暗自嘆了口氣,真是不解風情的女人。
她突然問起,「那……你是不是殺過人?」
「有哪一個廚師不下廚的嗎?」他怪異的睨她。
「喔。」她的確是問錯話了,不殺人,怎麼叫殺手?就不知道將來死了之後,她會不會被閻羅王判定與他同罪?那多倒楣啊?
「想什麼這麼專心?嚇到啦?」
「在想你……平日的休閑活動是不是殺人放火、打家劫舍、強擄民女、奸婬擄掠、欺陵婦孺、綁架無辜——」
「喂喂,女人,」他忍不住出聲打斷,懷疑的看著她。「為什麼我覺得妳愈說愈興奮?」
「嘿嘿……好奇痲!」連問也不給問,小氣。她撇撇嘴,「只是在想會不會哪天一出門就讓人拿刀砍了。」天知道他會在外惹下多少麻煩,要是什麼阿貓阿狗因為他的事
來找她出氣的話,那她不就得乖乖等死?
她都還沒嫁人,還沒生一個可愛的寶寶來玩玩,還沒活到七老八十,她的人生還大好著,就這樣隨便為了個男人死了實在太不值得。
游雲好笑的瞪她,有銀焰門的武館主人守著她,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笨兔兒,可別小看妳的後台,它的勢力強大到讓妳無法想像。」他頓了頓,忽爾語氣一冷,「更何況,妳只要少一根毛,都會有一堆人陪葬……我就不相信有誰敢動我手上的東西。」
游雲從沒在她面前展現出這陰騺的一面,那深沉的黑眸隱隱浮現的殺戾之氣實在讓人直起雞皮疙瘩。白心雅微微瑟顫了下,游雲感覺到了,意會出自己的失常,隨即收起不穩的氣息,又恢復以往的輕松隨性。
「別擔心,我會保護妳的。」帶著歉意輕吻她的頰,淡淡解釋著,「況且被我所殺的人,他們往往也殺人。就當是物競天擇吧,有那個獨特的生態圈中,是條標準的弱肉強食的食物煉,強者往往要吃掉較弱小的一環才能維持整個生態的平衡。在妳所處的工商界不也如此?」他認真的向她解說自己的環境,不想她心中存著疙瘩。
銀焰門雖算不上純然邪惡的一方,但外界對它仍是毀譽參半的,而亦正亦邪的處事態度也是門主東季繪的行事準則。
她是他所想望的人兒,心里自然希望她能全然接受自己所身處的環境。
白心雅低著頭,沉思了一會兒,「那麼,你是強者嗎?」她抬頭望他,望入那對輕染愉悅的眸里。
「擔心我嗎?」他帶著笑意問。很高興她立即接口的是這樣讓人歡喜的問句;但隨即又吃痛的悶哼。
白心雅擰著眉毫不客氣的掐他一把。「還不快說?」瞧他笑得像偷吃了魚的貓兒似的,實在礙眼。
「別擔心,除了妳之外,沒人踫得了我的。」他苦笑的揉著發疼的肚子,真是殘忍的兔兒,下手毫不留情。
「真的?」真是霸氣。
「這麼不相信我的能力?」
她嬌嗔的跳上他的腿,有些惡意的在他耳邊吹氣,「男人啊,總是愛夸大自己的『能力』嘛,要教人如何相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