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她們說的話,她不覺悲淒的笑了笑。
他之所以會那麼久都沒來看她,原來是為了這個呀!原來他除了她之外還有別的女人,原來他對她根本不是真心誠意的。
天哪!她該怎麼辦、她到底該怎麼辦?
猛地一股昏眩襲來,她趕緊抓住桌沿,支撐著自己幾乎已搖搖欲墜的身體。
店里好心的婦人見狀連忙走過來。「姑娘,你沒事吧?」
淚水怎麼也止不住的溢出她的眼眶,她顫抖的抬起頭來。「請問一下,你知道城里的含玉樓在哪里嗎?」
熬人訝異的看著她。「那可是城里有名的妓院呀!泵娘,你問這個做什麼?」
她激動的抓住熬人的手。「告訴我,求你告訴我。」
「就在北河街的路上,你從這里出去拐個彎——喂,姑娘,你等等呀!」
沒心思听她把話說完,她已跌跌撞撞的沖出去。
她們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她要親自去證實。
好不容易來到含玉樓門口,她卻提不起勇氣進去。
她該進去嗎?
如果進去之後,他真的在里面、真的和另一名女子在親熱,那到時她該怎麼辦?她承受得起如此大的打擊嗎?
她跌坐在地上,心痛得有如刀割一般。
誰來幫幫她、誰來幫幫她呀!
「姑娘,你找誰?」
她趕緊擦去眼淚,抬頭看著站在她面前一名顯然是妓院雇請來的打手,跟著站起身來。
「我要找神君頎。」
那名打手狐疑的看她一眼,不客氣地道︰「你是誰?找他做什麼?」
听他這麼說,她不禁震撼住了。
天哪!他在這里,他真的在這里。
掩去心碎,她苦澀地道︰「我是他家里的一名丫環,他娘——也就是我們家夫人要我拿個東西給他,麻煩你放我進去。」
那名打手一副不信的模樣。「你要拿什麼東西給他,直接交給我好了,我替你送進去,你可以回去交差了。」
「不。」她心痛又堅決地道︰「這個東西很重要,夫人交代我要親自拿給他才可以,如果你不信可以去問我們公子。」
見她說得煞有其事,打手終于相信了。
「好吧,讓你進去。你們家公子在柳姑娘的房里,你進去再問人怎麼走。」
「謝謝。」
踩著沉痛的步伐走進妓院里,淚水撲簌簌的滾出她的眼眶。
他不是說只有她一個的嗎?為什麼卻和別的女人在一起?難道他不知道他這麼做有多麼的傷她心嗎?
不,她要親眼看到才相信。
在問出那名柳姑娘的住處後,她顫抖的站在她的房門外,卻怎麼也鼓不足勇氣去敲門。
如果、如果他看到她出現在這里而生氣了怎麼辦?她要怎麼解釋自己的行徑,她又開得了口質問他嗎?
心里不過這麼想著,房里已傳出一聲女子嗯嗯啊啊的喘息聲,再也忍不住,她沖動的把門推開,床上正火熱纏綿的男女也因她的出現而猛地分開。
在看到那張她一輩子也忘不掉的俊美臉孔後,她腿一軟,虛軟的跌至地面,心碎而絕望的淚像斷線的珍珠般滴下她蒼白的頰。
「為什麼、為什麼……」
床上的神君頎在看到她出現後猛地沉下臉,拉起被褥圍在腰上。
「你在這里做什麼?」
她錯愕得傻了眼,無法置信的抬起頭來。「你居然還問我在這里做什麼?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神君頎走下床,一張臉仿佛罩了烏雲般鐵青。「你說我怎麼對你?」
見他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她心碎的大喊︰「你明明已經有我了,你也說過只會有我一個,為什麼又和別的女人……」
他眯起眼冷冷的瞅著她。「我是說過只會有你一個,但我並沒有說過以後都只有你一個。」
她倏地一震。「那你是在騙我了?」
他冷酷的看她一眼,眸子里的殘忍與無情幾乎讓她的心死了大半。
「一剛開始我就跟你說得很清楚了,我要的只是欲而不是愛,我相信你也听得很清楚,你現在為什麼又跑到這里來鬧?」
她的胸口猛地一緊。「你對我的感覺只是欲而沒有愛?」
他淡淡的看著她,毫不留戀的別開頭。「是。」
「不!」她淒厲的哭喊,心碎的模樣讓人看了心疼。「我是那麼的愛你,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的對待我呢?」
「我沒有說過我愛你吧!」
她驚愕的抬起頭。「你——」
「我從來沒有說過我愛你不是嗎?我記得我把話跟你說得非常清楚,只要你乖乖的、听話的當個好伴,我可以讓你一生擁有享用不盡的榮華富貴,不是嗎?」
「我不要呀!」她無助的搖晃著頭,淚水不停滾出她的眼眶。「我不要什麼榮華富貴,也不要什麼名利權勢,我要的只是你的愛呀!」
他迅速沉下臉。「我不可能會愛你。」
听他說出如此無情的話來,在這一刻,她的心仿佛停止跳動了。
「你說什麼?」
他懊惱的爬梳著頭發,不耐煩的看著她。「我以為你是個非常識時務的女子,沒想到你居然會那麼麻煩,你還真是有夠難纏的。」
他無情的言語讓她愣住了。「你說我麻煩、難纏?」
他板起臉孔。「難道不是嗎?如果不是,為什麼出現在這里?你大可以乖乖的待在那里等我去看你,為什麼要跑到這里來質問我?你憑什麼?」
她一個驚愣,踉蹌的跌坐在地上。「我憑什麼?你說我憑什麼?」
看著她一臉受創至深的模樣,他的心竟沒來由的升起一股煩躁與悸動,他猛地甩甩頭,拼命想甩去那不斷在他胸口漸漸膨脹的感覺。
「你鬧夠了沒?鬧夠就可以回去了。」
原先和他親熱的那名女子冷眼觀望了全程,終于忍不住開口︰
「頎,我看這位姑娘好像很愛你哦!你怎麼就是不改改這處處留情的性子呢?你可別傷了人家小泵娘的心呀!」
听她這麼說,他的臉更是鐵青。「你在胡說什麼?」
「人家才沒有胡說呢!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有多麼的愛你,如果你不愛人家就把話說清楚,別讓人家還抱著一絲希望。」
「你說夠了沒?」
見他發怒,她悻悻然的聳個肩,又重新躺回床上看戲去。
回頭看著她那依然一副心碎欲絕的模樣,他壓下突然竄升的怒氣,冷冷地道︰「你馬上給我走,有話等我回去再說。」
哭得幾乎換不過氣的盛雨婕緩緩抬起頭,一抹飄忽的笑奇異的出現在她頰邊。
「這個時候你還要我回去,回去做什麼?」
他憤怒的握緊拳頭。「難道你忘了你是我買下來的?」
她心一凜。「買下來的?」
「沒錯。你的初夜是我花十萬兩銀子買下來的,而你也是我花一萬兩贖的身,所以你當然是我神君頎的女人。」
「你的女人?」
「只要我對你還沒厭倦,你就還是我神君頎的女人。」
她胸口一揪,恍惚的看著他。「一旦你對我厭倦了呢?」
他冷冷的迎上她的視線,殘酷地道︰「一旦我對你厭倦了,我就會讓你回復自由之身,同時還會給你一筆錢,讓你去過屬于自己的日子。」
她笑了,笑得好淒楚、好絕望。「原來自始至終,你要的只是我的身子罷了,而我居然還傻傻的以為自己有一天可以得到你的愛,我好傻、好傻呀!」
他眯起眼。「你說什麼?」
她擦去眼淚,踉蹌的站起身,一雙眼早巳哭得紅腫。
「是我自己太天真、太愚蠢了,我不怪你,我真的不怪你,要怪只能怪上天,居然跟我開了一個這麼大的玩笑,可笑呵!」
她淒絕的模樣不覺讓他心驚了下。「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