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淨瑤深吸了口氣,顫抖地捏緊手中的被褥,不讓他的殘忍言詞所打倒。
姊姊已經離開三年,而打從第一眼見到他的時候,她就已深深地愛上他,甚至三年來她更是從沒忘記過他,這些她都好想讓他知道。
「你不知道——」
「我不想知道。」她還未出口的話就讓他給打斷。「你說夠了沒?我不想听,你喜歡的人是誰我為什麼要知道?」
懊死的!為什麼他會感覺自己好像有再次被人背叛的感覺?「你怎麼了?」他的態度讓風淨瑤有些手足無措。
他轉過頭望著一臉無辜的她,胸中的怒火更是益加高張。「你以為你是誰,我是說過要你當我床上的女奴,但可沒說過你可以過問我的事。」
他的殘忍打碎了風淨瑤心中原有的期待與企盼。
她顫抖著雙唇,眸子里盈滿受傷的神色,「你要我當你床上的女奴?」
「怎麼,高興得連話都不會說了?」
他惡意的嘲諷像是將她由天堂推入地獄。
「你怎能說出如此殘忍的話來,我已經說過了,我不是棠兒,而你也相信我不是棠兒,為什麼你還要這樣對我?」
他憤怒地瞪視著她,「我是說過你的確不是棠兒,可我也說過,全天下的女人都是一樣的,更何況你們是孿生姊妹,你姊姊下賤,你也一樣下賤。」
他無情的話像把尖銳的刀,毫無預警的插在她脆弱的胸口上。
「你說我下賤?」
「難道不是嗎?」他譏諷地瞪著她顯露哀傷的小臉,無情說道︰「孿生子不是都一樣的嗎?既然你姊姊無恥的跟男人私奔,你一定也會步上她的後塵的。」
「不——」
她猛地吶喊出聲,心痛他的冷酷。「你明知道我不是,你也知道我不是,在你沒踫我之前,我還是清白的,怎麼一轉身,你就把話說得如此絕情?」
「難道我說錯了?」
她淚如雨下,「錯了,當然錯了,我不是你想的那種女子。」
對她的泣訴他根本視而不見仍堅持己見地道︰「我不管你是哪種女子,我也不想知道你是哪種女子;對我而言,全下天的女人都是一樣下賤無恥的,你也是。」
「不,我不——」
「夠了,不要再說了。」他冷漠地轉過身,不願見她那張能夠牽動他思緒的容顏。「別忘了我的話,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床上的女奴,只要我想要,你都要隨時準備好。」
「不……」
看著他無情離去的背影,風淨瑤簡直心如刀割、心痛不已。
為什麼才短短三年的時間,原本溫柔的他就完全變了個人?
她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告訴他自己是愛他的?她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得到他的心呀?
什麼時候呀……
神君霆寒著臉走出客房,就見雲劍天已噙著抹促狹的笑坐在大廳等他。
「溝通完了?」
听出他話語里的涵義,神君霆不悅地走到他身旁的長椅坐下。
見他心情明顯的不好,雲劍天不怕死的繼續說︰「我還在奇怪,你本來對那個逃婚的新娘子不是見死不救的嗎?怎麼才看了人家一眼,就失去理智的跑去搶親?」
「你說夠了沒?」
雲劍天繼續大膽地輕捋虎須,「我說這個逃婚的新娘子長得可還真標致,美麗動人不說,又有一副甜得酥人的嗓音;若換成了我,說不定也會失去理智的沖上去搶親。」
神君霆眸子一眯,猛地槌了下桌面,「你到底想說什麼?」
激出他的怒氣,雲劍天索性開門見山說︰「你們早就認識了?」
神君霆臉色陰沉地點點頭,將三年前所發生的一切簡潔的描述一下,雲劍天听完後,有趣的搓弄著下巴。
「我只能說你跟風家兩姊妹還真是有緣,姊姊先是在三年前欺騙你的感情,跟別的男人私奔;三年後,她的妹妹不僅出現,你還巧合的遇見她,然後救了她。」
神君霆自嘲一笑,「或許這真是命中注定好的吧!」
雲劍天突然正色地道︰「那你現在打算怎麼做?」
「怎麼做?」神君霆冷哼一聲,「當然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當年她姊姊怎麼對我,我現在就怎麼對她。」
雲劍天不甚認同,「你這樣對她公平嗎?欺騙你的是她姊姊,可不是她。」
神君霆冷嗤一聲,「對我來說,所有的女人都是一樣的,即使她不是她姊姊,她卻和其他的女人一樣虛偽、無恥。」
雲劍天皺起眉,擔憂地看著他,「看來,你受的傷害不小。」
神君霆胸口一緊,淡淡的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不管那個傷害大不大,都已經是過去式,而且我也學聰明了,絕對不會再次上女人的當。」
「對你而言,女人是什麼?」
「泄欲的工具。」
他的直言不諱讓雲劍天不由得咧嘴一笑,「正常來說,女人的確是男人發泄的工具沒錯,但有些女人卻也是絕對的專情與固執的,在愛情方面。」
神君霆不以為然地挑起眉,「你在對我說教?」
雲劍天聳了個肩,「我只是勸你不要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罷了。」
神君霆猛地沉下臉,「你在替她求情?」
雲劍天搖搖頭,意味深遠地說︰「我只是覺得她似乎並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更何況,你根本不該把對她姊姊的恨加諸在她身上。」
他冷諷道︰「有何不可?」
「君霆——」
神君霆抬起手,阻止雲劍天再說下去。「你不要再說,我已經決定的事是沒有人能改變的,而且我根本不認為這樣做有什麼不對。」
「就怕你總有一天會後悔。」
他的話讓神君霆猛地一震,但他企圖忽視。「你不要再說了,女人對我而言只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東西,我不會為她們而影響我的情緒。」
「如果真如你說的,你也不會痛苦三年了。」
他的話有如一針見血,尖銳的便刺穿了埋藏在神君霆胸中的那道舊傷口。
他猛地站起身,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這里的事情我已經處理得差不多,隨時可以結束,你要是沒事就先回臨安吧!」
坐在椅子上,雲劍天深思般地皺起劍眉。
此刻,他不禁同情起那個逃婚的新娘子。
在堠館住了三天,風淨瑤簡直就像被關在籠子里的鳥兒般,哪兒也去不得。
神君霆似乎打算把她囚禁起來,除了堠館以外的地方,根本不讓她出去,她發現自己簡直就好像是個被打入冷宮的失寵妃子般,既無助又哀淒。
她低下頭,無奈的望著身上的大紅嫁衣。
當初逃跑的時候,她根本沒有想到要為自己準備幾件換洗的衣裳,她又拉不下臉告訴神君霆,只好繼續穿著這件嫁衣了。
唉……
她嘆了口氣,幽幽地倚在窗欞邊,抬眼眺望著屋外的蓮花池。
她出來也已經三天,不知道大哥大嫂的情形怎麼樣。
雖然大嫂本來就不喜歡她,甚至無情地想要把她隨便嫁出去,可她還是掛念著大哥,或許他的確懦弱得不敢挺身保護她,但他畢竟是她的親大哥呀!
她就這樣自私地逃出來,不曉得會不會拖累到他們?
「在想什麼?」
倏地,一句冰冷的話猛地自耳邊響起,風淨瑤飛快的轉過頭,就見神君霆張著一雙森冷鬼魅的眼瞅著她。
連日來的監禁讓她氣惱的別開頭,不理他。
「怎麼,不高興呀?」
風淨瑤咬著唇,終于忍不住開口︰「你還敢說我不高興,你到底把我當作什麼了,你怎麼可以把我囚禁在這里?」
神君霆挑起眉,一副很訝異她會生氣的模樣。「我還以為你是很柔順嫻靜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