窩在他寬大溫暖的懷抱里,她竟有種自己是他所愛的錯覺,好像她是他的寶貝,誓死保護的愛人般。
一滴如珍珠般透明的淚緩緩滴下她帶傷的小臉。
明顯的感受到自己被寶貝的呵護著,感動的淚水怎麼也止不住,像決堤的洪水般,滴滴打在他發疼的胸口。
見毒蠍子疼得眼淚直流,一抹心疼注入黑塞斯漆黑的眸子里,他擁緊懷中的人,緩步踏出大樓。
看來,該是實行大計劃的時候了。
第六章
傷痕累累的毒蠍子在經過獄醫的包扎後,傷勢總算穩定下來,所幸她受的只是外傷,經過處理後倒也無大礙。
至于傷她的那塔利就沒如此幸運了。
在黑塞斯抱著毒蠍子離開後,收到狙殺命令的涯法等四人在最短的時間內解決了那塔利,而他的三名手下也在四人的威脅下,隱瞞了他死亡的真相,同時抖出馬其爾才是幕後指使人,更循線查出他不少貪髒枉法的證據。
在罪證確鑿下,馬其爾判以軍法處置,一切事件圓滿落幕。
而此刻,在醫護室里,黑塞斯正苦口婆心的勸誘著躺在病床上的毒蠍子吃藥。
「我才不要。」
她厭惡的別開頭,對黑塞斯手上的那碗黑不溜丟的湯汁避而遠之。「我又不是病得很嚴重,我才不要吃那種苦死人的藥。」
在發生了一連串的恐怖事件後,黑塞斯才在這一刻發現艾米特對自己有多重要;而清楚自己的心意後,他也不再逃避對艾米特的愛。
就像此時,他儼然像個著了魔的溫柔情人般,對他又是哄、又是求的。
「來,你的傷還沒有完全好,听話,把這碗藥喝下去。」
毒蠍子朝天翻了個白眼。「我才不要呢!醫生說我受的只是一些外傷,早就可以下床了,干嘛還要喝那個苦兮兮的藥?」
黑塞斯輕聲誘哄道︰「這藥一點也不苦。」
她不悅的皺了皺鼻子。「又想騙我!三天來,我已經被你騙了不曉得喝了多少這種苦藥,我今天絕對不要喝了。」
他板起臉孔。「別不听話!」
她氣呼呼的別開頭。「我為什麼要听話?那個藥本來就很苦嘛!」
「那你要怎樣才肯喝藥?」
她轉了轉賊不溜丟的美麗藍眸,賊笑著說︰「如果那碗藥是甜的我就喝。」不過當然啦,藥怎麼可能會是甜的,所以她也不用喝了,嘻嘻!
他露出一抹邪笑。「沒問題。」
毒蠍子眨眨眼,還搞不清楚怎麼回事,就見他將那碗藥一飲而盡,然後低下頭封住她的唇。
她瞠大眼,驀地明白了一切。
卑鄙的他,居然以這種方式將那苦死人的藥汁給過她!
她慌亂的扭開頭想要閃避,但他制住她的頭;硬是逼她張開嘴,將嘴里的藥汁一口一口的過入她嘴里。
苦澀的氣味猛地襲上她的感官,她一把推開他,苦皺著一張臉。
「你居然敢用這種方式硬逼我吃藥,你太卑鄙了。」
黑塞斯伸出手,溫柔的擦掉他唇上殘留的藥漬。「好了好了,別氣了,我這也是為你好,如果不想留下病謗,藥就得按時服用。」
毒蠍子氣呼呼的拍掉他的手,轉過身去不理他。「你走開,我再也不理你了。」
黑塞斯賊笑著,從身後抱住他。「你就別生氣了,想想看,我可是為了你的身體著想,難道你希望留下後遺癥嗎?」
她急得想掙開他的懷抱,卻怎麼也掙不開。「只是一點小小的外傷,哪會留下什麼後遺癥,你少唬我了。」
「是真的。」
黑塞斯將他的身子翻轉過來,認真的看著他。「我知道你討厭吃藥,但你就算是為了我,難道你一點也不願意?」
毒蠍子一愣。「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當然懂。」
他捧住他的臉,強迫他看著自己。「聰明如你,當然知道我在說什麼。听好,我再也不想壓抑對你的感情,我也不希望你躲著我。」
毒蠍子嚇慌了。「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不懂?」
清楚的看出他眸子里火熱的光芒與情愫,她嚇住了。
「不不不,這是不行的,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我……我是男人,而你也是男人呀,我們怎麼可以……」
黑塞斯握住他縴細的肩膀,直視著他。「難道你對我一點感覺也沒有?」
「我……」她簡直快昏了。「你為什麼突然搞出這個問題來讓我煩惱,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把我推入萬劫不復之地!」
黑塞斯懊惱的咬牙道︰「我管它什麼萬劫不復之地,我只知道我要你。」
說著,他挑起毒蠍子的尖細下巴就想要吻她,她嚇得一把推開他。「你要做什麼?」
「我要吻你。」
她眨眨眼,以為自己听錯了。「你是發神經還是頭腦有問題,我們兩個都是男人,而你居然說你要吻我?」
黑塞斯也火了。「就算我們都是男人又怎麼樣,難道我們就不能相愛,見鬼的,世界上搞同性戀的多的是。」
她傻住了。「你真承認自己是同性戀?」
黑塞斯嘆口氣,挫敗的爬梳著頭發。「該死的,我根本不認為自己是個同性戀,但我的確是無法自拔的愛上你了。」
他的告白像承諾,清楚的敲打在她的心上,引發她強烈的震撼。
美麗的眸子里蓄滿感動的淚,她伸出手顫抖的撫上他俊逸的臉。「你說……你愛我?」
黑塞斯復住他縴細的小手,急切地道︰「是的,我愛上你了。」
毒蠍子嫣然一笑,感覺自己從沒像這一刻如此快樂過。「我好高興,我真的好高興,我作夢也想不到有一天你會愛上我。」
他拉起他的手,熱烈的吻著。「我也不敢相信自己會愛上你,至少一剛開始的時候,我總是在逃避自己,避免自己
對你過于關心、注意。」
她笑著偎進他懷里。「那你又是怎麼發現你愛上我的?」
黑塞斯挑起他的下巴,打趣的望著他。「誰教你老是發生一連串令人措手不及的事,要我想不對你印象深刻也難。」
毒蠍子不好意思的咬著手指。「我也不想這樣,我怎麼知道馬其爾和那塔利一直想置我于死地,我自己也嚇壞了。」
一談到此,黑塞斯嚴肅的板起臉孔。「明知道他們想害你,你還自己一個人跑去赴約?」
她慚愧的低下頭。「我只是想看看他們在玩什麼花樣嘛,可萬萬也想不到他們居然想殺我,又不是我的錯。」
「沒先通知我,一個人單獨前往就是你的錯。」
她吐了吐舌。「打死我以後也不敢了。」
「絕對沒有以後。」黑塞斯抓緊他柔軟的小手,嚴肅地道︰「答應我,以後不論遇上什麼事,絕不要一個人應付,一定要先告訴我。」
毒蠍子噗哧一笑。「你干嘛那麼嚴肅啊,挺嚇人的耶!」
「我還沒听到你的保證。」
她嘀咕了下,勉強地說︰「好,我答應你,以後不論遇上什麼事,我一定第一個讓你知道,這樣總行了吧!」
「真的?」
她賊笑。「當然是真呀!」她的鼻子可不想變長。
得到毒蠍子的保證,他滿意的點點頭。
「講了這麼多的話,睡一下吧!」
一听見他的話,她嚇得差點跌下床去。「還睡呀,拜托,我這三天來睡覺的時數加起來已是平常人的三倍,我再睡下去就變成豬,走不動了。」
黑塞斯大笑出聲︰「那不成問題,你要真走不動,我可以抱你。」
她不悅的嗔了他一眼。「你還真當我是豬呀,藥我已經听你的話吃了,你現在可不能再強迫我睡覺。」
他噙著笑,調侃道︰「睡覺有那麼可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