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貓哭耗子假慈悲。」別以為她听不出他話里的譏笑。
怒容狀似無辜的聳了聳肩,再度為自己添了杯酒,然後優閑地欣賞著她滿臉通紅的模樣。「你曾有過這樣的感覺嗎?」
「什麼感覺?」該死的,她已經覺得頭昏眼花了。
「心虛的感覺。」
「閉上你那張該死的嘴。」她搖搖晃晃的起身用手指著他咒罵。「你懂什麼?不懂就不該妄下斷語。」
他輕啜了口酒,對著正指著他身旁的椅子破口大罵的佟織謙感到好笑。「我在這里。」她說得沒錯,她的確一點酒也沾不得。
「你少岔開話題,你分明是借故想讓我掉人你所設好的陷阱里頭,不對嗎?」她早醉得分不清東南西北,兀自對著空蕩蕩的座位咒罵。
「為什麼要將自己藏起來?」
「藏起來?」她打了個嗝,意識已呈半昏迷狀態。「我哪有……將自己藏起來?我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嗎?」
「我指的是……」他突然出其不意的湊到她面前,「你的臉。」
「我的臉?」她醉得只能呆呆的重復他的話,然後皺起了眉,好像有個多欠的難題在困擾著她似的,「我不懂。」
「哦!你懂的。」
他突然伸手踫了她的嘴角一下,佟織謙嚇了一跳,「你在干嘛?」
「你到現在還不承認?」
她可真的是迷惑極了。「你到底要我承認什麼?我實在是听不懂。」一股昏眩感襲來,她連忙抓住他,才不至于倒下去。
晃了晃手里的東西,怒容臉上泛起一抹比惡魔還要邪惡的笑。「這個。」
「那個是什麼?」
佟織謙拼命想張大眼楮看清楚,但無論如何的努力,她的眼楮就是張不開,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他手里拿了個同蒼蠅般大小的黑點。
他出奇溫柔的摘下她鼻梁上那副超大黑框眼鏡,微笑著。「你的痣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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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誰來告訴她,這一切全不是真的。
十分鐘前自餐桌前搖搖擺擺的走入房間浴室里的佟織謙,此刻正任由著蓮蓬頭內大量的水沖打在她身上。
她懊惱的用手覆住臉,不敢相信就在幾分鐘前,她毀了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偽裝。
她關掉蓮蓬頭,渾身濕透的走到鏡子前,望著鏡子里那張天仙般的臉。
她的假面具掉了!
懊死的!她懊悔的扯著頭發,暗罵自己的愚蠢。
不!她急切的甩著頭。這一切不能怪她,要不是外頭那個渾球殺手故意設計了這個陷阱,她根本不會在他面前泄底。
她萬萬也想不到那家伙竟會卑鄙到這種地步,以互相坦誠為名,行拐騙計誘之實,而最該死的是,他幾乎知道她的全部事情,她卻連他叫什麼都不知道。
濕黏的衣裳讓她打了個噴嚏。
她連忙快速的月兌去令她冷得直打顫的衣服,扭開蓮蓬頭,擠了點香精在手上搓揉著,然後用力的清洗著身體。
都怪那杯肇事的酒!
那混蛋一定算準了她清醒時絕不會說實話。所以故意倒了杯酒給她,讓她出其不意的喝了下去。
一想到他那張帶著勝利笑容的表情,她就氣惱不已。
他是在向她宣戰,顯示他的足智多謀嗎?她氣得渾身發抖。
或許她根本不應該答應婆婆走這趟阿拉伯的,她的秘密愈少人知道愈好,但現在該死的是,外面那個混蛋已經知道了。
她仰起頭讓水沖擊她發上的泡沫,
從遇見他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他不是個簡單的人物,經過這幾日來的相處。她更加相信自己的直覺。
他的確不是個容易相處的人。
不!她更正自己,正確來說,他根本孤僻冷做得要命!
一天二十四小時,他可以說不到十句話,要不是有時候她受不了太久的靜默而主動開口,她敢打賭他絕對可以一整天不說話。
世界上竟有這樣悶的人!
同時,他的心思也同樣深沉得令人猜不透。
她永遠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要什麼?相處了幾天,除了看出他原本對她的敵意變深之外,他防她也像在防個小人。
一想到此她心里就有氣。
他永遠可以輕易的從她身上得到所有他想知道的,但每當她試著進一步試探他時,他不是死不說話,就是瞪著一雙可怕的黑眸,瞅得她心里直發毛。
這樣的人有能讓她對他產生好感的魔力嗎?
佟織謙倏地抽動了一下。
難道她對他……
不行!她飛快的搖晃著頭,強迫自己用去這個駭人的念頭。縱使他再如何的迷人,縱使他再如何的性感,他終究是個殺手。
她怎麼可以對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殺手動情呢?
她不能呀!
她用力的搓洗著身體,拒絕再想下去,她仰起頭由著溫熱的水珠沖打著她的臉,同時希望能洗掉那流連在她腦海里揮之不去的昂藏身形。
突地,身後傳來的聲響讓她猛地轉過身去。
佇立在眼前的高大人影讓她嚇得忘了要反應,待她回過神來,連忙抽起一旁的浴巾圍在身前。
「你怎麼可以進來?」
在她驚訝的同時,怒容也乘機將她張美得可思義的絕俗容顏盡收眼底。
他忘情的伸手探了探她掛著水珠的天仙小臉然後勾起了抹性感的笑容。「原來,這就是你的真面目。」
第五章
「你是怎麼進來的?」佟織謙慌亂的拍掉怒容不安分的手。
她明明將門上鎖了,他怎麼進得來?
在瞥到他手里的東西後,她明白了。該死!他居然有鑰匙!
「你馬上給我出去。」她顫抖著聲音下逐客令。
怒容絲毫不理會她的怒氣,輕掬起一撮仍滴著水的發絲湊近鼻子,吸取著自她發上傳來的迷人沁香。「為什麼騙我?」
佟織謙被他大膽的舉動給嚇住了,回過神之後,氣惱得將頭發絲自他手掌上抽出。「我在洗澡,請你出去。」她憤怒的重復一次。
「為什麼騙我?」他語氣溫柔,但森冷的眼眸卻看得佟織謙直發冷。
「我沒有騙你。事實上,我根本沒有騙任何人。」
「但你沒有告訴我實情。」
「我要告訴你什麼實情?」她差點大笑出聲。「這是我自己的私事,我沒有必要向任何人報備吧!」
他的手不經意的順著浴巾滑到她縴細的腰上,然後一把將她拉近自己。「起碼目前我們是一起行動的伙伴,你不應該隱瞞我任何事情。」
「伙伴?!」她冷哼了聲,「你現在終于承認我們是伙伴了?你認為你真的有把我當成伙伴嗎?沒有,你根本只是把我當犯人。」
怒容的手來來回回的撫著她的腰,嘴上帶著抹冷殘的笑。「那你認為我應該怎麼做?」
佟織謙被他得心神不寧,咬著牙推開他的大掌。「放開我!」
他的手是離開了她的腰,卻轉而來到她的臀部,用力一按再度將她推向自己。「回答我。」
她倒抽口氣,被他大膽的手及閃著狂怒的神情嚇呆。「我……我不知道,你放開我,快放開我!」
「你不知道?」他殘酷的撇著唇角,「我有辦法讓你知道。」
他一把拉掉她復蓋在身上的浴巾,展露出她始終包裹住的誘人胴體。
「你在干什麼?」佟織謙嚇得大叫。「你怎麼能這麼做?」她一邊拼命的想自他手中拿回浴巾,一邊又忙著遮住自己已然全果的身軀。
怒容冷笑地看著她的狼狽。「回答我的問題,浴巾就還你。」
「你到底要我說什麼?」看著他那張迷人卻邪惡的俊臉,此刻的她恨不得能在他臉上吐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