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他提起行李便往出口走。
「怎麼辦?」佟織謙小跑步地跟在他後頭。「我們現在沒飛機搭,阿拉伯還要去嗎?」
「當然要去。」
她故意忽略他語氣里的不耐,直追著問︰「可是我們要怎麼去?除了飛機之外,我們還能搭乘什麼交通工具?」
「我們搭船。」他簡短的回答,腳步卻因此而停滯。
「船?」她一听,眼楮瞬間大睜,「你說我們要搭船?好哇好哇!我很喜歡搭船,可是,我們要到哪里找船呢?你想想,如果我們改搭船的話,光是辦手續就要花上好幾天的時間,我們的時間許可嗎?」
怒容終于停下腳步轉身看著她。「你可不可以安靜一下,讓我清靜清靜?」
踫了一鼻子灰,佟織謙盡避極度不滿,還是乖乖的閉上嘴,尾隨怒容上車。
不知過了多久,當發現怒容將車子駛入一個港口後,一路沉默的佟織謙再也忍不住了。「你怎麼把車開到這里來呢?如果要搭船的話,我們最先要做的就是——」
他迅速的打斷她的話。「在這里等我,不要亂跑。」
怒容不讓她有反駁的機會,直接將她趕下車使駕著車走了。
「這算什麼嘛!」她氣不過,氣呼呼的踹了岸邊的鐵鏈一腳。「把我一個人放在這里,自己開車走了,什麼意思嘛!」
佟織謙無奈的坐在鐵旁的矮柱上,支手撐著下巴望著眼前一望無際的大海。
那渾球還以為她喜歡死纏著他呀!如果不是怕牽連到其他人的話,她根本就不會跟著他,更別說還得看他臉色。
哼!她氣憤的拿起地上的石子丟人海,再並瞪視著眼前的汪洋大海。
不知過了多久,她隨手看了眼手腕上的表。
已經過了一個小時了!
那渾球……她忍無可忍的咒罵出聲。
沒想到他真如此狠心的把她丟在這里不管了,既然他做得那麼絕,她也沒必要那麼听話的待在這里等!
她生氣的拎起地上的行李,氣惱的離開岸邊。
「我不是叫你在這里等我,不要亂跑的嗎?」一道熟悉的嗓音自她身後響起。
佟織謙飛快的轉過身,果然看到怒容一臉陰郁的瞪視著她。
「你還敢說我?」她氣極了,「你把我一個人放在這里就走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說著,淚水已在她眼楮里打轉。
怒容陰沉的拉下臉︰「拜托,別在我面前使這套哭功。」
「誰哭啦?」她連忙將淚水逼回去,死不承認。「你以為你是誰?值得我為你哭嗎?你還不夠資格呢!」
怒容懶得理她。「走吧!」
「走去哪?」
「看你明明就不笨,怎麼老是問這麼愚蠢的問題?」
「你才愚蠢呢!」她氣憤的頂回去,大踏著步伐來到他面前。「是你每次話都講得不清楚,你要我怎麼听得懂?」
「你怪我?」
「難道不是嗎?」雖然他森冷可怕的表情有些嚇人,但她可不怕。「你要我脾氣收斂點的,可是你自己呢?也不想想你對我又是什麼態度?我們未來還要一起度過一段日子,可不是兩天耶!如果你不配合的話,我們又怎麼可能相處得好!」
怒容不睬她,逕自走著。
「喂!」她氣得大叫。「我說的話你到有沒有在听啊?」
「有,怎麼沒有?」
他那輕浮敷衍的態度惹惱了佟織謙。「你分明就是在敷衍我,現在我可是很認真的在跟你說話,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說了那麼久的話,累了吧!」
「你——」
「到了。」他看了她一眼,然後目光轉向她後方,佟織謙無可奈何的隨著他的視線望過去,然後整個人呆在原地。
停在她跟前的是一艘巨大豪華的私人游艇。
「你……你……」她早驚愕得不知該說什麼,視線不停地在那艘游艇及怒容身上游移,半天說不出話來。
怒容終于仁慈的為她解開疑惑。「這幾天我們就搭這艘游艇,游艇里我已準備了一些食物及日用品,我預計抵達曼谷後再搭機飛往阿拉伯。」
「你從哪兒弄來這一艘游艇的?而且還是在這麼短的時間內?」
怒容撇了撇嘴角,扶著她上船,「身為殺手,什麼樣的狀況都有可能發生,這種事對幻影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她實在不得不佩服他,但她死也不會說出來。
「你先吃點東西吧!」
她原本拿起干糧往嘴里送的手忽地停在半空中,「對了,你剛才說我們到曼谷後再搭飛機?可是我們連手續都沒辦……」她恍然地看著他,「我們該不會是要偷渡吧?」
怒容丟給她一抹迷人的笑容。「我不會將它稱之為偷渡,而是非法入境。」
佟織謙再次愣住。
不過她這次發愣的原因不是因為怒容那句話,而是他頰邊那抹足以迷死所有女人的微笑。
從認識他到現在,她沒見過他這樣輕松的笑容,直到現在才驚訝的發現原來他笑起來竟是那麼該死的迷人與性感。
她倏地回過神,甩了甩頭。
不行,她和他之間僅是單純的殺手與目標之間的關系,要不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們可能一輩子也沒有見面的機會。
是的,除此之外,他們之間不會再衍生出其他的關系……
絕對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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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艇出海後還不到一個小時,佟織謙不得不再次贊嘆怒容的本領。
「喂!你是什麼時候學會開船的?」佟織謙只手托臉,著迷的望著怒容熟練的控制著船舵,心中不由得對他更加欽佩。
怒容迅速看了她一眼,然後將視線轉回前,「七年前。」
「七年前?」佟織謙咬了咬手指,緊接著問︰「那是你加入幻影的時候了!」
「是。」
答案可真簡潔!「你是怎麼加入幻影的?听說幻影的成員個個都是因為遭遺棄而被收留的,這是不是真的?」
他的眼神瞬間得冰冷無情。「你管得太多了。」
她知道他發火了。「喂!我是關心你才問的耶!如果你真的不想回答的話就不要說呀!我又不會強迫你,你那麼凶干嘛?」
「我警告你,我們不是朋友,現在是陌生人,將來也一樣是陌生人,你最好不要過問我的事情。」
佟織謙看了他森冷的臉一眼,忍不住嘆道︰「你覺不覺得你實在很喜歡威脅別人?從認識你的第一秒起,你就不斷的在威脅我。」
「情勢逼得我不得不如此。」
她倏地挺起身子,氣呼呼的鼓著腮幫子。「什麼叫情勢逼得你不得不如此?從頭到尾我可是最委屈的受害者,只不過出國一趟,不但惹來一堆麻煩,還招來你這種要命的殺手,我是招誰惹誰了?」
「錯就錯在你不該去阿拉伯。」他一臉無情。
「你干嘛老拿這件事來指責我?」她氣憤的瞪著他。「出國不是我的錯,選擇阿拉伯也不是我的錯,你為什麼就是硬要將罪名冠在我頭上?」
「我管你到底怎麼樣,要不是你,我不會失去我的假期。」
這男人還真是無情到了極點。
佟織謙氣得背轉過身,緊握的雙手使指甲陷進了肉里。「我知道我破壞了你原先的計劃,但相信我,這絕不是我樂意見到的。」
「你不需要費心向我解釋這些。」
聞言,她倏地轉過身來看著他。
一見到他冷然陰沉的表情,她不由得猜測起這個男人身上的血到底有沒有一點溫度?或者……他根本就不是個人,而是個……冷血惡魔?
她發現自己竟開始相信起這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