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官」字也不過才剛說出口,領子已被人一把揪住往上提了起來。
衛天麒緊緊的拉扯著她的領口,原本混沌的意識因為她的話而完全清醒。「你知道品萱去哪里是不是?快告訴我。」
小瑋搔搔頭,「我不是很確定……」
「快說!」
她感覺耳朵被吼得轟隆隆的。「官姐曾經向我提過她父母,她說她從老家搬出來到台北發展的時候,
她父母並不是很贊成。」
「她的老家在哪里?」
「在新竹……」
小瑋話還沒說完,就感覺一陣風迅速的竄過她眼前,等她看清楚後,辦公室里哪還有人影,衛天麒早已不知去向。
望著空蕩蕩的辦公室,小瑋交握雙手祈求上天保佑。
希望官姐真如她所猜測的在新竹,且希望總經理能順利的把她帶回來,這樣的話,她的大餐可就有著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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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人事室拿到官品萱的資料後,衛天麒馬不停蹄的開車直奔新竹。趕至新竹後,他花了一些時間才找到官品萱的住處。
下了車,他直接上前按門鈴,開門的是一名男子。
「請問你找誰?」
他壓下想沖進去的沖動,心急如焚的開口︰「我叫衛天麒,請問品萱在嗎?」
男子看了他好一會兒,才緩緩的道︰「她不在,請問你找她有什麼事?」
衛天麒握緊雙拳,感覺理智正慢慢的消失。「我有很重要的事非見她不可,請你讓我進去。」
男子擋在門前,說什麼也不肯讓他進門。「我們又不認識你,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衛天麒氣急敗壞的咬著牙,「你讓不讓開?」
「不讓。」
「這可是你逼我的。」
毫無預警的,一個厚實的拳頭硬生生的打在男子的臉上,男子一個閃避不及,整個人往後跌至地面。
「到底是怎麼了,怎麼那麼吵?」
衛天麒一收回拳頭,就看見門內步出了兩個人。
「爸、媽,這個人也不知道是誰,只說要找品萱,我不讓他進來,他竟然動手打我。」男子自地上起身,怒視著衛天麒。
聞言,老人一雙威嚴的眸子轉向衛天麒。「你找她有事嗎?」
衛天麒向男子點了個頭,然後看著老人。「很抱歉我打傷了人,我叫衛天麒,找品萱有很重要的事,請你們讓我見她好嗎?」
老人看了他良久,然後轉身走進屋內。「進來吧!」
進入屋內後,老人示意他坐下。
「我是品萱的父親,她是我太太,剛剛那個挨了你一拳的是我兒子,也是品萱的大哥。」
坐下後,衛天麒一雙黑眸急切的來回在屋子里梭巡著。
「別看了,品萱不在。」
衛天麒回過頭,原本嚴肅的表情更顯沉重。「她在哪兒?」
「八成又到海邊去了,那丫頭從小就喜歡海。」見他站起身,官宗賢連忙揮揮手。「年輕人,坐下,我有話要問你。」
他心急如焚。「伯父,我……」
「坐下吧!晚幾分鐘去她也不會跑掉的。」
衛天麒遲疑了一下,還是坐回椅子上。
闢宗賢倒了杯茶給他,面無表情的臉上漸漸有了抹笑意。「你是品萱的男朋友吧!」
「她沒有告訴你們嗎?」
一听到此,官宗賢大大的嘆了口氣。「這一趟她從台北回來後,就變得比以前還要沉默安靜,無論我們怎麼問,她就是一句話也不說,看得我們兩老是擔心得要命。」
衛天麒心一緊,「這幾天她好嗎?」
一旁的劉靜芸早忍不住含淚說道︰「她好像有很多的心事,有一晚我經過她的房間時,听到她房里傳來哭聲。這孩子從來不哭的。」
想到她的眼淚,衛天麒的心就有千萬根針在扎一般。
「品萱有告訴過你她曾發生車禍嗎?」
他點點頭,眉頭深鎖。「那是她人生中最大的一個打擊。」
「你說得沒錯。」官宗賢嘆了口氣,布滿皺紋的臉在此刻更顯蒼老。「那段期間,打擊一個接著一個來,是她最痛苦的時候。」
劉靜芸止住的淚又涌了上來。
「在听到嚴子群結婚的消息後,她曾一度想不開要自殺,要不是我們苦口婆心的勸她,她早就不想活了。」
「你們放心吧!那個混蛋再也不能傷害她了。」
爆宗賢抬起微濕的眸子看著他。「是呀!我們有看到前一陣子的報紙了,听說他已經從服裝界消失,再也無法爬起來。」
「那是他罪有應得。」
闢宗賢沉默了好久才道︰「我知道你是真心對待品萱的。」
衛天麒蹙緊劍眉,一雙黑亮的眸子里滿是誠懇。「伯父、伯母,我真的很愛品萱,請你們給我一個機會好嗎?」
闢宗賢搖搖頭,「不是我們不給你機會,我是怕品萱不給你機會呀!那場車禍對她的打擊遠比你想像的還要嚴重,如果她打不開心結的話,那一切都沒有用的。」
衛天麒感覺他話中有話。
「伯父,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闢宗賢沒有回答。
「伯父——」
「既然她沒有告訴你,也不該由我們來告訴你,所有的一切都該由她親口對你說,我們著急也沒有用。」
衛天麒攏緊眉,心中焦急萬分。
「年輕人,我相信你一定會好好對待我們品萱的,去吧!用盡你一切能力挽回她的心,她受的苦已經夠多了。」
衛天麒站起身,感激的看著兩老。
「謝謝你們。」
爆宗賢露出一抹略帶傷感的笑。「如果你能將她自痛苦中解救出來的話,我們才應該要向你說謝謝呢!」
「放心吧!我一定會以誠意打動她的。」
看著他快步離去的背影,兩老激動得老淚縱橫。
品萱能否走出傷痛,就看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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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風吹拂,一抹縴細的身影坐在近海的大石上,幽幽的望著大海。
闢品萱坐在石頭上,神情肅穆得可怕。雖然她的眼神望著前方的大海,但思緒卻飛得老遠。
驀地,幾絲海水濺上她的發梢,她眨了眨眼,終于回過神來。
她的嘴角緩慢的浮起了抹呆板的笑,然後她像尊木偶般一步一步的往後移,停在浪打不到的地方。
她觸了觸微濕的發,毫無溫度的笑再次浮起。
她記得昨天氣象報告說今天的海面將是風平浪靜,但只不過一眨眼的時間,滔天巨浪已在海面上奔騰狂涌,一如她現在的心情。
海浪仍舊翻涌著,她一頭清麗短發在狂風中飛舞飄散,縴弱的身影贏弱而哀淒。
她的手輕輕揚起,擦去臉上的濕濡,分不清是海水還是眼淚。
眼淚?
一個好模糊的名詞。
嘴角再次浮起抹不深不淺的笑。她的心好苦,像被人推人萬丈深淵那般苦,但她卻覺得好想笑、好想笑。
她仰起頭,望著天空滿布的烏雲。
好像要變天了。
她自大石上起身,拍打掉衣裳上的塵土。氣象報告都是不能相信的,明明說今天的天氣風和日麗、萬里無雲,但眼看就要下雨了。
看了波濤洶涌的海面一眼,她轉身走回離海邊較遠之處。
單薄的身子禁不起海風的侵襲,變得冰冷而蕭瑟,她環起手臂抱住發冷的身軀,一件外套在此時罩上她顫抖的肩膀。
眼淚在她的眼眶中打轉,她是在幻想嗎?
她抓緊身上的外套,深深聞著那再熟悉不過的味道,仿佛他就在自己身邊,她可以感受那專屬于他的溫暖。
她轉過身,詫異的看著佇立在眼前的身影。
她在作夢吧!哪個不可能出現的人真的出現在她面前了。
她眨眨眼,雙眼倏地大睜。
真的是他!
她慌亂的眸子不敢與他接觸,轉頭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