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從車里拿出兩大箱的四方盒,他才稍微有些頭緒,這兩個盒子里裝的東西,該不會就是……
翡翠西瓜和九龍玉杯吧?
真絕啊!
夏佩濤忍不住想拍手叫好,把寶物藏到私家墓園,還真是令人意想不到,要不是今晚跟著前來,恐怕他這輩子想從他們手中奪回國寶,是要比摘天上的星星還難了。
夏佩濤踮著腳,亦步亦趨地跟在鈕小奔後頭。或許是太有自信,她似乎不認為後頭會有人跟蹤。
看她拿出鑰匙,一連打開墓園鐵門的三道門鎖,外牆上鐵絲密布,若不是知道里頭藏有寶物,根本就不會有人會想進到里頭。
他躡手躡腳地跟著,幸運地,她進去後沒將門關上,才讓他有幸跟到里頭,一路暢行無阻。
在這偏僻的荒郊野外,和這只有孤男寡女的墓園,以他堂堂七尺之軀,若要用蠻力從她手中奪得兩件國寶,雖說是輕而易舉,卻不是他的作風。
況且當初她是以智取勝,現在,他也要用他聰明的腦袋,再度讓這兩件寶物重新回到他手中。
他就不信,以自己的聰明才智,會無法讓她乖乖就範。
不到一分鐘,他就想到一個很適合在這使用的辦法。
那就是……
扮鬼。
第四章
這麼深的夜,這麼荒涼的地方,當然是扮鬼嚇人最好玩,若是嚇得她落荒而逃,那他就能不費吹灰之力地拿回兩件國寶。
扮鬼?
沒錯,大多數的女孩子有哪個不怕鬼的,只要能嚇得她丟下寶物跑走,就可以收手了,畢竟若真把她給嚇壞,也不是他所樂見的。
拿出預先準備好的手電筒,他悄悄跟在鈕小奔後頭,看她專心一志地將兩個盒子搬進放置骨灰壇的小木櫃下方。
這個空間本是鈕辰生為自己預留的,現在正好可以用來擺放寶物之用。
「女乃女乃、爹地、媽咪呀,這是我和爺爺千辛萬苦才得來的寶物,是要當做我們鈕家傳家之寶傳下去的,你們千萬要幫我們好好看管,別被那個叫夏佩濤的歐巴桑殺手給找到。」
歐巴桑殺手?
師女乃殺手不是很好听嗎?干麼說是歐巴桑殺手,听起來一點也沒有讓他覺得很神氣。
「女乃女乃,爹地,媽咪,希望你們幫我把這歐巴桑殺手的電波眼給弄下垂,還有,讓他的笑容不要那麼迷人,要不然……每當他要笑的時候,就讓他嘴角抽筋,這樣……我就不會每次一看到他就好像在發高燒一樣……」
看到他就像在發高燒?
這是什麼意思?
是讓她很舒服,還是讓她很不舒服?
舒不舒服倒是其次,但她居然詛咒他,要他眼楮下垂,笑的時候抽筋?向祖先提出這樣的要求,會不會對他太過份?
越想越不是滋味,而且她在里頭會不會太久了,該不會跟她女乃女乃、爹地和媽咪講的話,七八成都跟他有關吧?
終于,看她把放置骨灰壇的櫃門關上鎖上,然後,轉身而出。
為了不讓她認出來,他刻意拉出一段距離,躲進圍欄外的草叢。
就在鈕小奔走出圓型拱門,一束白光立即吸引她的注意。
微弱月光,草影搖曳,就在不遠處的亂草堆中,居然……
站著一個人?
不,不該是人,這個地方這個時候,都沒有理由可以說服她眼前所看到的那個具體影像,會是個活生生的人……
她從沒做虧心事,照理來說夜半鬼敲門也用不著害怕,但任誰看到好兄弟,也不可能有辦法冷靜得下來,況且,這種四度空間的「好朋友」,她可是打從心底害怕得要命……
她嚇得全身冒冷汗,腳步不自覺地朝後退去,縱使有一身好功夫,但……眼前這個狀況卻毫無用武之地,她不明白,八字一向很重的人,怎麼還是會看到好兄弟呢?
內在本能的恐懼讓她只能不停往後退,只是在她連退好幾十步時,那個好兄弟竟朝她跑了過來!
夏佩濤赫然發現,在她身後的圍欄突然少了一半。
「小心!」他連忙跑上前去。
一听到鬼講話,她更是害怕,一轉身打算快步逃離,誰知道後頭是處四十五度的斜坡地,腳下一滑,讓她這一摔,便像滾雪球般,直線滾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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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玩得太過火了!
在鈕小奔滾下山坡同時,夏佩濤更是加快腳步沖上前去。
他從來沒有像此刻這麼緊張過,在見到她的身影突然消失在眼前那一剎那,他也感到天崩地裂。
心就像被重重擊了一拳,恨自己怎會想出這該死的鬼主意,他一點也不知道她居然怕鬼怕到這種程度,瞧她嚇得不知所措、花容失色,完全跟平常時那個大剌剌,爽朗率真的她判若兩人,也難怪像她這樣有著武功底子的人會完全失控,一腳踩空,整個人就這樣摔到山下去。
在找了大約十分多鐘後,他終于在一棵大樹旁發現她的身影。
「小奔,小奔……」
他不敢劇烈搖晃,只是輕輕拍著她的粉頰,只見她頭上、臉上、手腳各處都有大小不一的擦傷,而且不管他怎麼叫,她都沒有反應。
不行,還是先送她到醫院再說。
小心又迅速地將她抱上車,看躺在副駕駛座的她動也不動,那樣子就像睡著般,不過,縱使她還有呼吸,心跳,還是讓他自責不已,悔恨自己干麼要用裝鬼這招嚇她。
他真是個天下無敵大笨蛋!
眼前所及,那女敕白細膩的臉蛋無端多出兩三道難看的擦痕,將來萬一沒有治好,留下難看的疤,那該怎麼辦?天啊,他會恨死自己,一輩子都會良心不安的……
一想到此,他的心就揪結成塊!
他確定自己是喜歡上她,愛上她了,這個令他又愛又恨的小包子,她怎麼可以輕易地就撩撥起他的心弦,竟然那麼容易就滲入他的心,將他的思緒搞得一團混亂。
就在他快要接近市區時,手機響起,他接起來,是遠在美國紐約的佩娃。
「哥,想不到你這麼晚還沒睡,我只是隨手撥看看,沒想到你竟然這麼快就接了!」夏佩娃嬌嗲說道。
「我現在有急事,你有什麼事嗎?」他無心與妹妹閑話家常。
听出哥哥口氣急迫,她當然要關心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總該可以告訴我這個做妹妹的吧?」
于是佩濤將事情經過簡單明了地說了一遍,不過,顯然夏佩娃並不贊成他將鈕小奔送到醫院。
「哥,你昏頭了嗎?你怎麼可以將那女的送到醫院,萬一消息曝光,那兩件國寶還有可能在我們手中嗎?」
一語驚醒夢中人!
沒錯,現在知道兩件國寶藏在鈕家家族墓園的,只有他和鈕家一家三口,而他現在就能從小奔身上取得鑰匙,將兩件國寶先拿到手。
要是他把小奔送到醫院,院里人多口雜,勢必會將小奔受傷的消息透露出去,就算不透露,一旦鈕辰生和鈕大山發現小奔一直沒回去,一定會報警處理,到時候,終究是紙包不住火。
「所以你建議我將小奔帶回家中治療,找品豐來為她查看傷勢?」品豐是夏家家醫,醫術一流。
耳機里傳來夏佩娃嬌甜的嗓音。「想不到雙胞胎還真是心有靈犀,我才一想,就直接傳到你心里去。」
「我了解了,老抹,待我確認小奔傷勢無大礙後,再打電話給你。」
「唉,我們倆真是老家伙的狗奴才,他現在非要我跟那紐約富商周旋,取得一枚價值連城的古郵票,實在快把我給搞瘋了!」對于夏百勝,她一直用老家伙三個字來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