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槍聲在洞內引起震耳欲聾的回音,血蝶的胸頓時爆出血柱,接著身形一晃,整個人便倒了下去。
「你怎麼……」毓夫準備沖上前去,但他走沒兩步便停了下來。
「我猜你並不想成為下一個。」槍口準星對準毓夫心髒。
「你為什麼要殺她?她……她是你的朋友不是嗎?」毓夫萬夫莫敵,不因槍口對準他而有所畏懼。
「為什麼?這還要問我嗎?全是你的杰作!」雷鷹雙眼充滿血絲。
翩翩看得出來這家伙不是什麼可以用話感化的人,立即跑到毓夫身邊。
「不要再說了,他的情緒不定,我們先去看看那女人再說吧!」翩翩一把將毓夫拉離致命的地雷區。
兩人來到血蝶面前,天啊,她流了好多血,這雷鷹還真是狠,朝著胸口就是一槍,雖不至于打中心髒,但像這樣流血過多,想活命也是難了。
「你忍著點,我先替你止血。」毓夫撕掉兩邊襯衫袖子,替血蝶緊急做了急救。
「不……不用了,我……我反而希望一死來解月兌。」她親自拉起毓夫的手,微微笑道︰「我……我從來沒看過像你這樣一個英勇又體貼的男人,若是我的一死能換來你給我一吻,我會很開心的。」
毓夫一听,羞得滿臉通紅,還偷偷看了翩翩一眼。
「我到旁邊去,你自己看著辦吧!」眼不見為淨,總不能跟一個快要死的女人爭風吃醋吧!
待翩翩走後,血蝶吃力地再揚起笑,「她……她好幸福,不過,我……還是祝福你們!」
她眼中的渴望讓毓夫矛盾不已,但為了不想讓她死不瞑目,他只在她額頭上輕輕烙下一吻。
「對不起,我……我只能做到這里。」
血蝶在流下兩行眼淚後,牽動著嘴角說道︰「這……這就夠了!」
當血蝶咽氣的那一刻,是帶著滿意的笑離去的,毓夫將她輕輕放下,死瞪著雷鷹。
「結束了嗎?如果結束的話,請麻煩上路吧!」無情的雷鷹臉上並沒有任何愧疚與感傷的神色。「你……你還算是人嗎?」毓夫握緊拳頭,要不是還要照顧翩翩,他一定會奮不顧身對他飽以幾記老拳。
「感情太豐富的人,成不丁大事。」他給他一個簡潔的答案。
「你會罪有應得。」毓夫知道這個人冥頑不靈,不再與他多說什麼。
「少廢話,聰明點就快點帶我過河,至少我會分你一箱金子,要是你還準備打算跟我斗,我會先殺雞徹猴。」他那對如蛇般的凶光,轉移到翩翩的身上。
「你敢!」
「你說呢?」
他連自己的女人都敢殺,何況是一個牙尖嘴利的臭丫頭。
第八章
「教授,你到底行不行啊?」飛機已起飛近兩個小時,薛大冠還是被搖搖晃晃的機身嚇得頻頻問向駕駛康納瑞。
「就已經快到阿布辛貝,你就閉上你的嘴好不好?真是吵死人了!」一邊降低高度,一邊觀看下頭的地形,若依照丁娜那三人的說法,該是在尼羅河曲折度較多的那塊區域。
「真的嗎?那最負盛名的拉美西斯二世神殿和納法塔莉神像就在這一帶嘍?」百聞不如一見,薛大冠心情開始激動起來。
「你以為我是來帶你觀光的嗎?將安全帶綁緊,我們要準備降落了。」康納瑞說完,突然看到他東瞧西望像在找什麼東西。「咦,奇怪了,這煞車桿在什麼地方?」
「教授,你說什麼?!你……你不知道煞車桿在什麼地方?!」薛大冠開始出現心律不整現象。
「你放心,我會找得到的。」
「你不是說你什麼飛機都會開嗎?」
「可是這種型號太老舊,我以前也沒看過啊!」
「那我們會不會……死啊?」薛大冠雙手合十祝禱。
「閉上你的烏鴉嘴!」康納瑞看著飛機高度越來越低,眼看就要沖到一些殘破的黃土堆上……「哈,找到了,我就說嘛!」
「教授,小心!」
烏鴉嘴還沒說完,小飛機早就被緊急迫降,機月復在受到地面重重撞擊後,飛機上的兩人同樣被震到腸胃似乎都要涌到喉嚨。
沖擊力道在踫到地面上的一些障礙物後,漸漸被抵銷平衡,飛機在陸上行舟,直到撞到一排棕櫚樹後才停下來。
「咳咳……教授,你沒事吧?」坐在後座的薛大冠用手撥開彌漫的飛煙。
頭還頂在駕駛台上的康納瑞,在薛大冠的拍打下意識才逐漸清醒,不過因為撞擊力道過強,額頭還腫了一大包。
「啊,我……我這條老命還在吧?」他以為自己已經蒙主恩寵了。
「教授,你沒事?那太好了!」他將教授扶下飛機,稍做回神後,薛大冠突然在地上發現到一些彩色的巧克力球。「咦,這是什麼?好像是m&m.S巧克力!」
康納瑞接過一看,立刻露出欣喜的笑容,「這是毓夫最愛吃的巧克力,每次只要一熬夜,他就會吃這種巧克力球來補充體力,看來我們照著這條路去找就沒錯了!」
「那太好了,就照這條路,我們就能夠找到孔老大了!」薛大冠開心地握著教授的手,兩人手舞足蹈一陣子後,教授才發覺自己失態了。
「快出發吧,沒大沒小!」
薛大冠吐吐舌頭,哼,發現孔老大沒死,教授比他還開心呢!
「這是最後一顆,都給你吧!」毓夫將最後一顆巧克力球交到翩翩手中,一臉的疲態全寫在臉上。
「那你不餓嗎?」他出的力最多,反而吃得最少。
雷鷹那邊的干糧好像還有一些,只見他一個人咬著黑黑圓圓的麥餅,完全沒有他人的存在,不過看他最後把他的外套蓋在血蝶的臉上,這樣看來,對于血蝶也並非全然無情無義。
「你只顧你自己吃,沒看到我們餓到現在都還沒有東西吃嗎?」翩翩氣不過,盡避毓夫不希望她去招惹雷鷹,但只要是翩翩想做的,沒人攔得住。
雷鷹嘴里嚼著麥餅,鼻中哼出一口短促的氣,「還沒想到辦法怎麼過這條河,他有什麼資格吃東西?」
「他是你請來的嗎?你憑什麼用這種態度對他?」翩翩眼中冒著火,若非他手中有槍,誰會鳥他這種人啊!
「我從來沒看過人質還有這麼剽悍的?」雷鷹對這種火辣艷麗的女人,開始感到興趣。
「那要看對誰,對一些沒水準、沒良心的人,不必要給什麼好態度。」她無懼于他如狼般的眼神,照說不誤。
「你說什麼?有膽你再說一遍!」
最後一個字落下,毓夫已護衛在翩翩前頭。
「你少輕舉妄動,你動她一根小指頭,就算我贏不了你,我也有辦法讓你離不開此地。」毓夫抿著笑。「如何過這條河我已經有七八成的把握,上頭的密碼雖然靠一些電腦程式解開,但還是有一些象形文字,你未必能看得懂。」這就是他堂堂考古學家專業知識的領域。
「你說這密碼的後頭是一些楔形文字?」雷鷹精神為之一振。
「你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走路吧?這種符號是最基本的楔形文字,你連這都不懂,還要跟人家來搶寶藏,真是肌大無腦。」翩翩仗著有毓夫在前頭護著她,才不怕他呢!
雷鷹很想發脾氣,不過他必須借助毓夫的專業,才能到達河的另一邊,並且獲得滿坑滿谷的寶藏。
在這樣敵眾我寡的情況下,他是該釋出一些善意的。
「翩翩小姐罵得真好,我為我這兩天來的行為跟你們道歉,其實我們沒必要彼此之間鬧得這麼不愉快,好,我答應你,那金鵝羽毛我就不要了,等到我們一過了河,你們就自己去拿吧!」雷鷹突然釋出的好意反倒讓翩翩生疑,她等著,看他能要出什麼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