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不行嗎?」李歐暗示她最好閉上嘴。
「嗯……要是湘依開心的話,我是沒什麼意見啦!」這回她不敢再發表高見。
「听說參議員有最新的資料要告訴我們,我想……還是先將正事辦妥,以後的事慢慢再說。」柳湘依緩緩說著。
四人用完餐後,全部群聚在書房,戴克參議員輕咳兩聲便開口。
「根據最新得到的確切情報顯示,在國慶日當天會有一批從哥倫比亞運送的毒品抵達巴黎,七成是純度極高的海洛英磚,剩下三成則是五十萬顆的MDMA,市價超過一億歐元……」
在這之前,李歐已將那卷錄音帶內容告知戴克參議員和施洛德。
「看來我該找奈得這小子聊聊,其實和他化敵為友也不是沒有好處。」
「你可別跟他沾染到任何關系,我已跟施洛德討論過了,若是能掌握住奈得和畢諾斯確實和這筆毒品交易有關,他一定會在最快的時間內將兩人起訴,讓他們受到應有的制裁。」
摒除和李歐的私人恩怨,施洛德還是得看在戴克參議員的面子上,全力在這件事上交出個漂亮成績單。
「照你這麼說,如果能當場將他們的貨攔截下來,並且確定幕後是奈得他們這班人在操控,他們就會被判處死刑了嗎?」柳湘依問。
「販毒在法國是惟一死刑,歷年來並無特赦的慣例。」
這听來是個大快人心的消息,柳湘依內心激動不已,恨不得國慶日當天能看到奈得栽個大跟頭。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如何在他們交易的過程中,提早將這批貨攔截下來。」戴克參議員將地圖攤開,指著上頭路線說︰「國慶游行隊伍從凱旋門來到協和廣場,然後過橋後到國會大廈,而那些準備與奈得交易的毒梟會與他們在橘園美術館前踫頭,並且當場進行交易。」
戴克參議員接著說︰「他們會先交換識別證件,確定之後,裝載毒品的花車中途拋錨,接著由拖吊車拖走,在合理的狀況下,這台花車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並不會有人懷疑。」
「所以我們必須趁奈得那票人還未到達前,先將這台裝滿毒品的花車給開走,我這樣說對不對?」李歐語帶趣意地看著戴克參議員。「我相信識別證已在你手上了。」
「怪不得你會比我有女人緣,什麼事都逃不過你的眼楮。」戴克參議員不禁拍掌佩服。「識別證是復制的,所以在他們還未察覺前,必須完全掌控這台花車。」
「時間上我們也估算過了,這批毒梟到達機場的時間大約在八點半,從出關至交易地點大概需兩個小時,但當天有交通管制,所以最快在十一點左右他們就會抵達目的地,如果我們能在十點五十左右與他們接觸到,就能十拿九穩。」甜美的笑靨配上自信的腔調,柏克萊夫人的聲望並非浪得虛名。
「要是奈得他們也提早到達呢?」柳湘依提出質疑。
「很簡單,在他們前來的路上制造點假車禍,或是找個假警察來騙他們繞繞幾條街,我想他們會很有耐心配合的。」李歐握緊她的手,安住他心愛寶貝的心。「如果再加上葳葳的情報無誤,這台花車上的毒品和奈得老巢里的賬冊要是吻合的話,柳皓為在生前所指控的供詞,應該就可以當做是翻案的依據。」
「若真能這麼順利的話,柳小姐,你哥哥的冤屈就能得到平反了。」戴克參議員開心的程度不下于柳湘依。
柏克萊夫人看在眼里,頗富興味地對上一句,「那你在國際間的聲望不也相對提升不少了嗎?也許下期時代雜志的封面就是你了。」
「如果有這機會,我會舉薦你,封面總是留給漂亮有智慧的女人。」
「那……在這先跟你說聲謝嘍!」浮起一抹倩笑。
「在還沒受到時代雜志訪問前,我們是不是該先來沙盤推演一番?」還沒真正完成湘依心願前,李歐不敢掉以輕心。
四人正準備分配當天行程時,突然走進一位不速之客。
「施洛德,你不是在刑事局調閱資料,怎麼突然間跑來這里?」戴克參議員面色凝重,希望他不是來攪局的。
「我能找柳小姐私下談談嗎?」他神情嚴肅,面色凝重。
「有什麼事不方便在這說嗎!我相信這里並沒有所謂的外人。」李歐略微繃緊了神經,他決不容許有任何的私下活動。
「你放心,我說過和你們成為朋友,就永遠是朋友。況且就在隔壁而已,現場有兩位朋友在此,你還需要懷疑我的誠意嗎?」施洛德一副光明磊落的模樣。
「是有關于我哥的事嗎?」柳湘依不想涉及其他不相干的瑣碎事件。
「沒錯,沒任何的私人情感在里頭。」
「那好吧。」她看了眼李歐說︰「我很快就回來。」
看著兩人走到隔壁房間,待沉重木門一關,李歐眼皮突然跳得厲害,連戴克參議員和柏克萊夫人也出現異常的不安。三人相視無語,全都在猜測這施洛德到底有什麼事是不能當眾說的。
一團疑雲罩頂,迷茫詭譎的氣氛籠罩著……
「相信你在台灣的律師已把這些照片和判決書拿給你看過了吧?」公文袋一打開,施洛德將所有資料全攤在桌上。
柳湘依拿起來一看,這些照片的確和她在劉謹行律師事務所的抽屜里發現的一模一樣,當初她就對照片和判決書陳述的內容有些出入而生疑。
「沒錯,我在台灣也看過這些照片。」她承認道。
「你沒對這里頭的內容向李歐質詢過嗎?」施洛德口氣異常冷靜。
「他有向我解釋過,那是因為前方那台車故意撞向我哥哥的車,才會使得我哥哥失控撞上護欄,接著意外才發生。」她接著說道︰「只是他在法庭上說,是那台車不小心打滑才撞上去,就他當時的角度,他是惟一的目擊證人。」
「那你知道前方那台車里頭的人是什麼身份嗎?」他專業的口吻,不放過一點點小線索。
「不知道。」她搖搖頭。
「那個人就是奈得派去要制造意外事故的殺手,本來在進行到第三圈時就準備將你哥給擠出場外,但由于你哥車技精湛,因此多次躲過劫難。但就在最後一圈時,你哥竟然逃不出對方的擠迫,在兩面夾殺下,不得已才踏上黃泉路。」他精闢地解說這照片的其中原委。
「怎麼會是兩面夾殺?」她不解。
「沒錯,若不是李歐幫忙將你哥的路堵死,也許悲劇就不會發生。換句話說,你哥更可能得到全歐洲方程式賽車的冠軍頭餃。」他抽絲剝繭,繼續說道︰「我還詢問過當時承辦此案的幾位相關幕後人士,根據奈得的說法,當初他們還曾跟李歐商量過,只是李歐可能為了避免進監吃牢飯,才會出庭做偽證,完全是為了替自己月兌罪。再說,警方也曉得奈得勢力太過龐大,因此在雙方不傷和氣下,便以柳皓為因意外事件而結案。」
「你……你說什麼,李歐將我哥的路堵……堵死?」她腦袋一片空白,希望施洛德的這些話全是子虛烏有。
「沒錯,當時奈得曾拿出一百萬美金請李歐幫忙,但李歐當時並沒有答應,也沒收下那筆錢。不過奈得卻告訴他,如果他能幫這個忙,在下一屆的全歐亞方程式車賽中,他們就有辦法讓他拿到總冠軍。你想想,這對一個賽車手而言,是多麼光榮的一個榮耀,這種誘惑力,可不是金錢就能帶來的滿足。」他不是故意要造謠生事,白紙黑字全都有憑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