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洛勒城堡內有四個不同型態的游泳池,你為什麼非得要到外頭去學?」正忙著與莫曼雷兩人商討如何逼白芮妮就範的恩斯特,在听了她的陳述後,替她做了意見參考。
「這里到處都是熟人,我怕我不會認真。」這些管家、佣人、教練、家庭教師全都跟她成了姐妹淘,跟他們學東西,只怕到時候又是逼她講西游記或是封神榜的故事給他們听。
「是不是海倫說的話刺激到了你?」在這之前,管家已向他報備過,而他也重重地責罵海倫一番。
「我是那種小心眼的人嗎?你太看不起人喔!」她並不專心在與恩斯特對話,靈澈的大眼竟是看向一旁陌生的莫曼雷。
「那你學游泳的目的……」他得仔細問個詳細。
「看帥哥……」看到斯文可愛的莫曼雷太過入神,臨臨一時不注意竟禍從口出。「……的媽是不是都會在游泳池陪他們。」
「看帥哥的媽?」這是什麼論調。「好吧,下午我會帶你到一家私人俱樂部,那里會有專業的教練會教你,等會我先叫吉娜帶你去挑泳衣。」
才要按鈴喚來吉娜,卻發現臨臨雙手背在腰後,挪動蟹步慢慢走向莫曼雷,那帶有小小搭訕的笑意,竟讓三十出頭的莫曼雷頻頻閃躲,並且還冒出斗大汗珠。
「你叫什麼名字啊?以前我怎麼都沒看過你,在哪工作?有女朋友了嗎?」她問話的口氣仿佛在東京新宿街頭,109辣妹搭訕年幼漂亮的杰尼斯小子。
「臨臨!」一記獅子吼從她左耳貫入,面有難色的恩斯特正板著臉盯著她。「他已經結婚了!」
「結……結婚就結婚,只是想認識認識新朋友,總不能老是要我跟萊爾富……」
「是萊司汀!」
「反正都差不多,他挺無趣的,你又不能常在我面前讓我罵罵你、瞪瞪你打發時間。」也難怪她會無聊到去看電視。
一股落寞神情整個浮現在她臉上,她的孤寂之心他是疏忽了,在這人生地不熟的英國,身旁少了可以談心打屁的姐妹,而他這陣子又為了要與白芮妮辦妥離婚之事而分身乏術,其他像那些管家佣人們,也都有各自的活要干,能好好坐下來陪她說說話,甚至听她講中國民間故事的人也不多,無怪乎她會一看到莫曼雷,就好像看到四十年不見的親友,表現得那麼和善。
「你先回去,過兩天我再跟你詳談細節。」
莫曼雷托托金框眼鏡,他總算見到恩斯特所心愛的對象,純真、樸實、又保有赤子之心,和那種市儈、浮華又虛榮的白芮妮相比,笨蛋也要選這位小天使。
他笑笑地與她揮手道別,這點看在恩斯特眼中,竟是像神跡般不可置信。
和莫曼雷認識快有十年,這可是他第一次見到他……笑了!
書房里又歸于一般靜默,恩斯特看著斜斜躺在沙發上的她說道︰「過來,我心愛的小臨臨。」
「你叫狗啊,要不要丟根狗骨頭叫我咬回來。」沒誠意。
脾氣正拗的她,就算現在從天上摘下月亮給她,她也不會鳥他。
知道自己不慎冷落她的恩斯特,將身子擠進雙人沙發內,微熱的體溫貼靠她冰冷的面頰,大手來回地在她發上流暢撥動著。
「很擠耶,你不會坐那邊。」那邊還有三人沙發,更寬、更大。
「可是我想跟你擠在一塊,你好香,好柔軟,又好純真。」這些都不是馬屁話,千真萬確。
「那你去抱只綿羊更好,買機票去紐西蘭應該很快吧!」兩三句話就要她把心中的不悅散去,她又不是修女,沒那麼慈悲為懷。
「可是你比綿羊還要可愛,特別是你在睡覺的時候,我都會忍不住要多看你兩眼。」寶貝,我心愛的睡美人。
「無尾熊不是更可愛……等等,你說你……你看我睡覺?」臨臨一個愣登跳起,兩人不是睡在相連的隔壁嗎?怎麼……
「不到九點你就想睡覺,我可不像你那麼悠閑,亞洲那方面的股市和公司的營業狀況,不到十二點我不敢闔眼。」他是基于工作所需。
「所以你……」
「跟你做個額前吻道晚安,是紳士該有的禮儀。」他說得理直氣壯。
「你……你確定你只做個額前吻?」有幾次她並未全然睡著,之間,鼻子下面,下巴上面好像也被偷襲了。
「是……是啊!」不擅說謊的人,總會模模脖子,動動肩膀。
「好,那你再示範一次給我看,我要看看你的額前吻是怎麼個吻法?」不對啊,為什麼她總覺得有人在吃她的嘴唇。
「你不相信我?」
「我想回想當時狀況。」看他強詞奪理到幾時。
能有這機會,恩斯特當然不肯錯過。
他慢慢貼近她的發頂,濃郁的發香讓他體內荷爾蒙激增,飽滿的天庭光潔細膩,美得讓人難以自律。
他輕輕啄吻了下,兩人的心同步顫動起來,如道交流電磨出火花,體溫從三十七度逐漸增加……
「不對不對,你不止親那邊……」她閉上眼,冥思每晚的過程。
他又點吻了小鼻尖。「那這里呢?」
她搖搖頭,感覺不對。
「那是不是這里?」薄薄的柳葉唇膩在白女敕的頰面,暖烘烘的熱氣呼在臉上,舒絡了上頭的小毛孔。
「也不對……」但差不遠了。
恩斯特看她也很享受這樣的肌膚之親,一個親密的捧臉動作,讓她的身子整個往他胸口貼近。他注滿柔情地以吻封唇,舌尖輕巧地在她唇珠間打轉,接著再滑入口中,愉悅地享受甜美的甘醇芬芳。
「是這里嗎?」他貼耳一問。
只見臨臨欣喜地點點頭。
對了!
第六章
「穿連身的好!」
「不,我要兩截式的!」
「我說穿連身的比較好……」
「人家就是要穿兩截式的嘛……」
游泳池畔似乎傳來些絲的火藥味,早已穿好兩截式泳衣的臨臨,說什麼也不肯換下來。
「吉娜……吉娜……」恩斯特急如星火,不停喊著老女佣的名字。
「來了,湯姆遜先生。」年邁遲緩的吉娜拖著厚重腳步,走到泳池畔的貴賓區內。
「是你允許臨臨小姐穿這樣的服裝嗎?」像什麼話,這家俱樂部多的是吃免錢冰淇淋的老小群,只怕泳沒游成,春光早就泄得精光。
「對不起,這都是我的疏忽。」吉娜面有難色,斑皺的臉上寫滿無限委屈。
「你不要罵吉娜,是我自己挑的。」她的小肚皮平滑又光整,膚質好得沒半點瑕痕,她就不懂,為什麼非要她穿那種密不透風的連身泳衣。
又不是潛水,更不是金字塔里的木乃伊。
既然不是吉娜縱容,他是不該讓老管家背黑鍋,只不過要說服她穿上他指定的泳衣,可得花上一番口舌。
「臨臨,你不想在自家泳池學泳,我才帶你來這俱樂部,你放眼望去,在此游泳、活動的人,都是一些高級的上流社會成員,可往往這些人也是最包藏禍心,處心積慮的壞人,你穿這麼涼快在他們面前走來晃去,豈不是一只可口的小羚羊在老虎群中搖晃,這是不是太危險了呢?」他說明解義,並要她理解,他實在容忍不下那群色迷迷的家伙瞄著賊眼窺視她,縱使是修養好的他,也會發出三昧真火。
「我知道,不過羚羊是在非洲草原,獵捕的應該是獅子或是獵豹吧,基本上老虎是在雨林活動得多……」
「這不過是個比方!」恩斯特臉綠了一半,他的專長在于財經,動物學方面他並不專精。
他的口氣略微上揚,精闢說理好好為她解釋,豈知這小女人腦袋瓜想的卻不是這個,該說她真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