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連續拒絕他兩次!
他從來沒有低聲下氣對一個女人好言好語過,這破天荒的頭一遭,就讓他在眾人面前尷尬到不知如何是好。
"那你就慢慢等吧!"上官舜匆匆丟下一語,轉身便朝里頭走去。
他一離開,整個會客大廳的空氣才流通暢達起來,幾位面試者頻頻交頭接耳,並將目光投注在靈仙的身上。
"你……你頭殼壞掉了啊?那上官舜挑明了就是要欽點你當廠長,你……你還裝什麼楊門女將,談什麼清高!"淑嫻快步跑上前來,對她頻頻發出嘆息之語。
"欽點?我為什麼要讓他欽點?雖然我是為了外公而必須進到這家公司,但如果我得意忘形跟著他進去,豈不是讓他認為我是那種喜歡攀富搭貴的女人,你也曉得,我並不是這樣的個性。"靈仙一臉稀松平常,她認為真材實料一定勝過旁門左道,有實力不怕被埋沒。
"是啊,真是個原則至上的女人,等到你被里頭那些主管說'回家等通知'的時候,你就會覺得當初沒跟上官舜進到他的辦公室,是件多麼遺憾的大事。"淑嫻有時並不了解靈仙,像她這樣道德崇高的女人,該怎麼讓男人信服,進而得到想要的一切呢?
靈仙並不因為淑嫻的這番話而氣餒,她從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會再度和他踫面。
靈仙猜得沒錯,她和上官舜會再次見面,就在幾小時後。
從她進門那刻,他便坐在獅皮座椅上,雙目炯亮地直視著她。
時間過了十多分鐘,他並沒有發出一語,清亮銳利的眸子,偶爾動動眼珠子,從頭到腳仔細打量著她,來回不停梭巡。
他就是上官世家的第三代,也是研發出雪采餅的人,從他俊朗年輕的五官看來,很難想象他可以研究出一種世界各地美食家都贊不絕口的糕餅,若非聰穎過人,像這樣二十多歲的年紀,絕非有這般過人的才能。
"你已經被錄用了,紀廠長。"上官舜在幾分鐘後,總算先開口說話。
"喔,真的嗎?這樣看來,我還真是挺幸運的。"靈仙面露驚喜之色其間還透著一絲僥幸的光彩。
"你過來,坐在這張椅子上。"上官舜引她坐在離他沒兩三步距離的絨皮椅,柔和的光線正好可讓他看得更清楚。
靈仙先是怔了一會,然後才朝上官舜的辦公桌旁走去。
她從側面消息得知,上官舜是個非常精明聰穎的人,個性內斂沉穩,觀察力敏銳,很少有人能在他面前玩花樣而不被識破的。
也因此,當她抱著來此竊取雪采餅秘方的心走向他,更顯得有些心思浮亂。
她力圖讓自己的四肢鎮靜下來,呼吸調勻平順,否則在這樣近距離的互視下,很容易被他瞧出端倪。
"你各方面的條件都很不錯,當個廠長對你來說應該是游刃有余,只是在我這里工作,必須把所有的時間都賣給我,你可以嗎?"上官舜站起身來,挺拔的軀體將窗外的陽光整整擋住大半。
這些話像是一張無形的賣身契,讓靈仙陷入兩難之地,她本想毫不考慮地拒絕,然而,她了解自己來這的目的,不能斷然回絕。
"我總不可能二十四小時待在你身邊供你差遣,我不是機器,該有我自己的一些空間。"靈仙提出她的看法,爭取懊有的權利。
"你的空間就是在我住所旁邊的一間私人別院,不論何時,我需要你的時候,你就要很快的出現在我面前。"上官舜的語氣堅決,所有的話如同聖旨不容置疑。
"什麼?要我跟你住在一起?"靈仙沒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至少在她面試時,主考官沒提到過。
"沒錯,需要這麼驚訝嗎?"上官舜深幽地望著她。"你該知道,雪采餅這種享譽國際的食品,有多少人挖空心思想要竊取其中的配料成份,如果你對我不夠忠誠,我怎能知道你是不是間諜,想要來偷取資料?"
他的話讓靈仙坐立難安,果不其然,上官舜確實有洞悉人心的本領,如果她被這些話給嚇亂陣腳,那接下來的戲就全都別演了……
"這點我當然懂,只不過要是我想去辦個私人的事,或者和一些姐妹淘聊天吃飯,這些要求應該不為過吧?"她得在還有商量余地時,爭取包多利益。
上官舜也並不是那樣霸道,萬一在一開始就讓她有坐困牢籠的感覺,她一定會憎恨、埋怨他的。
"行,每個星期三和星期天的下午讓你去辦自己的事,其余的時間,你得隨時讓我找得到你。"他很勉強地挪出一小段空閑時間給靈仙。
"等等,萬一有朋友生日,或者同學結婚、生小孩,有時新居落成也是該去熱鬧一下……"
"你當你是來上班還是來渡假的!"突地一記拍桌聲,讓靈仙整顆心仿佛跳出體外,臉色倏地刷白。
凝窒的空氣讓整個辦公室的氣氛低迷不少,連空調都吹散不去這樣的低氣壓,靈仙從來不知道一個男人發起脾氣來會這麼驚天動地,若不是她從小看慣外公發火的模樣,早就被嚇得哭出來了。
"也……也不過是商量一下,你也犯不著發這麼大的脾氣。"靈仙反手貼著書櫃,這種陰晴不定的男人,真不知要如何與他共事。
斑傲的身影始終是背著她,握緊的拳頭還重重地壓在玻璃桌上,不一會兒,在上官舜的指縫間,流出兩行濃稠的紅血。
"你流血了?!"靈仙想也不想便從皮包內抽出紙巾,緊緊將上官舜的手包在自己的手掌中。
棒著薄薄一張紙巾,她感受到他體內澎湃火熱的情愫,從他掌心深處傳送到她的手心、手指,甚至延伸到整個手臂,直達到腦內的最深處……
她不能太快將手放開,生怕血沒完全凝固,指縫處的血絲仍會如泉涌般流出,即使她發現上官舜正用一種打量的眼神看著她,她還是將他的手緊緊握牢,半點松開的跡象也沒有。
"好了,血已經不再流了,不過最好能用紗布包扎一下,免得細菌感染。"短暫的撫觸讓她一下子不知如何應對,等到血已凝住,她便匆忙將自己的手從他的掌心抽開。
只是她才準備將手抽回,上官舜卻一把又將她抓回來,這一拉,直往他自個心窩處靠去。
那張俊美無儔的臉第一次靠她靠得那麼近,但邪魅的深邃藍眸卻讓她感到惶惑,那對看人的圓瞳,似乎隱藏著遠古的巫術,讓人無意識地迷醉在他幽澈的魔湖中,她的呼吸漸漸長緩,越是靠近他的懷抱,那種安全的依偎感,更讓她放心地將身子托付予他。
她不能理解,也無法解釋,在那樣冰冷如霜的外表下,會有這般溫熱的胸膛,仿佛在山林綠地間享受著露天的溫泉,讓人直想依眷在他的懷中,任性地不想離開。
在她陶醉于這般華麗奢侈的擁抱時,只見上官舜輕輕托起她的下巴,用溫軟的指尖頂住她雪女敕的細頷。另一只手則將她的腰環住,生怕一個不小心,她會像只小蝴蝶從指縫間飛去。
"這是我要的唇,專屬我上官舜的……"
熾熱的唇瓣帶些挑釁地吻上顫抖的紅唇,靈動的舌尖伶俐地滑過她的唇面,繼而探進那幽深的津谷。他的手從她的腰際處往上一托,讓那嬌小的檀口更與他密貼,直到沒有空隙好讓她發出半點聲音。
那股甜蜜感覺在雙方的唇舌間翻攪著,如浪般的席卷,讓靈仙忘我地進入神游之境,她無法探索出這其中的奧妙,只是覺得那時而霸道時而柔順的感覺,就像是身處冷熱交替的池水中,體驗著兩樣極端不同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