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爸……」她雖不齒那個人靠她姐妹賺錢,但好歹也是她的親生老頭。
「我會叫人在台灣替他蓋棟新房子,不會讓他餓死,這總行了吧!」她還真懂得見機行事。
「還有我刷爆的信用卡……」趁著有利可圖,娜娜認為機不可失。
「你究竟還有多少事要我替你解決?」天魍發現娜娜真像一台麻煩制造機。
「很委屈是不是?那不要拉倒,大不了我替他們輪流當女佣當到老死來還債,沒什麼了不起的。」娜娜嘴一嘟,心想,男人對女人總是耐心有限,瞧,龜腳都跑出來了,還裝!
「好,好,我的小仙子,信用卡的錢我也一起幫你付,這總可以了吧!」天魍認栽了,踫到娜娜,他就只好當做被閃電劈中,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
「兩位如果要探討往後的生活該怎麼過下去,請在這牌局結束後再討論好嗎?我們想要開牌知道結果了。」
洛伊用鼻孔睨視兩人卿卿我我的打情罵俏,一票人仿佛在戲院看著文藝愛情大悲劇。
「就算這場牌局沒有獲勝的把握,你也用不著替我們擔心,我們雖然在生活上需要省吃儉用些,但會過得比以前恩愛,听過患難見真情嗎?我想你應該體會不到這種感覺吧!我用五十億美金換來我的真愛,這太值得了,對不對,我的小仙子?」
天魍將娜娜拉進懷里,小倆口的患難與共讓現場人士釀出一股酸葡萄的味道,天魍看著娜娜,對她投出愛的苗光。
「對……對,本來兩人相處之道就是要同甘共苦,俗話說得好,貧賤夫妻百事哀……不,我是說安貧樂道萬事通,要共體時艱才對。」讓天魍輸了那麼多錢,就替他說兩句好話,讓他感受一下她也是有情有義的女人,是婦女同胞的表率。
「說完的話就開牌吧!我們不是閑閑沒事在這等你們發牢騷的。」古奇拉已抽完一根雪茄,極不耐煩地想結束這場牌局。
反正赴死的決心都準備好了,還有什麼好害怕的,娜娜知道很對不起天魍,可是賭都賭了,想反悔也來不及了。
所有人陸續把牌亮開,古奇拉的是一對J和一對Q;葛莉嘉則是一對K;翟桑有三張8;最後的洛伊是一對J和一對A。
「小泵娘,換你亮牌了,如果你沒辦法贏我的牌,那錢就全部歸我了。」翟桑是牌面上最有贏面的牌,他的眼楮眯成一條線一副習在必得的模樣,準備要將所有的錢收入自己囊中。
「這…這怎麼辦,我……我不敢開牌啊!」千金難買早知道,萬般無奈想不到,娜娜的罪惡感急遽壓迫著良知。
「開就開!我們輸也要輸得有骨氣,別扁嘴,嘴角要上揚,笑得燦爛一點!」天魍認為縱使輸,也不能讓對手看輕鄙視。
娜娜磨磨蹭蹭的走到牌桌旁,在梭巡了牌桌上眾人的嘴臉後,才翹著下唇哀怨的說︰「你們看,我只有1、2、3、4、5,花色又都不一樣,怎麼贏你們?」
當娜娜將最後一張牌亮起時,全場的人都被嚇得五官全放大,這五張牌雖然花色不一,不能構成同花順,可好歹也算是順子,怎麼說都比牌面上的任何花色還要大。
「我……我的小……小仙子,你……你會耍老千?」天魍喉嚨里像被塞了乒乓球,呀呀咿咿發不出半點別的驚訝聲。
「什麼耍老千?我又沒那種穿衣服的女圭女圭牌,不就是最輸的?」她記得玩撲克牌時,一定要有JQK這幾張女圭女圭牌才會贏。
「你……你贏錢了你曉不曉得?」他想她是否被這種大手筆的賭注給嚇傻了。
「我贏……贏錢?」她又回頭看看自己的牌,所有的點數加起來還是很少,她哪里贏了?
「你到底會不會玩梭哈?」天魍這才記起來,玩之前他都沒問她會不會?
「什麼叫梭哈?」
娜娜的話一出,那四個賭鬼即捶胸頓足,手腳顫抖不休。
所有的老狐狸全輸在一個笨仙子身上,直到賭場將所有籌碼換成支標讓他們帶走後,娜娜還一直不敢相信,她的12345怎麼贏得了那些穿女圭女圭裝的JQK呢?
「我早說過我是九天玄女附身的,你偏不信,看,這下你們總該相信了吧!」手里拿著四位有錢人所開的即期支票,娜娜這回走路都有風了。
「是啊,我們早該相信你有這能耐的。」天魍模模娜娜的頭,瞧她一副得意樣,臉興奮得像熟透的紅番茄。
「好說好說,我本來就法術高超,只是個性較內向,不喜歡到處跟人炫耀。」被眾人圍著佩服的感覺像是拯救地球的女超人,讓娜娜言行愈來愈不知收斂。
「姐,你夠了,這次是剛好讓你朦到,你還敢這樣胡說亂蓋,下回恐怕沒那麼好運了。」始終在側保持沉默是金的夢夢,還是不忘提醒夢中人別太沉淪于僥悻中的成功。
「這你就不懂了,凡事冥冥之中自有九天玄女的安排,你不知道就不要亂說話。」她不能理解這個和她同個娘胎出生的妹妹,為何就不能跟她一樣樂觀些,贏錢耶,還說那種喪氣話。
所有人都將她拱得像是活菩薩,大伙喜氣洋洋的返回南宮世家豪宅,一時興奮過頭,沒有人想起他們出來的目的是要帶天魍到外頭做治療。當他們嘻皮笑臉的走進大廳,發現有兩尊銅像立在門後兩側時,卻為時已晚。
「你們都治療完了?」女媧擺著一張臉,活似泡壞的咸酸菜。
糟了,天魍暗叫不妙,一時被贏錢的興奮沖昏頭,以至于忘了裝白痴臉,這下可好,樓子捅大了。
「你是誰?你……你好面熟,你是不是我的草菇媽媽?」天魍意念一轉,馬上跳回小香菇的身份。
「魍兒,你少在那邊裝了,贏錢贏得很過癮,是不是?」
女媧哪會不清楚這幾個一丘之貉正外頭干什麼好事,幸虧她剛好月底需要找會計師查帳,瞎踫瞎撞的讓她發現短少了一筆錢,在她軟硬兼施、迂回曲折的套話下,才被她問出是被夏淼挪用,而且授權人還是天魍。
要是天魍神智不清,會曉得挪用這麼大一筆錢嗎?
就在她請伏羲追查的同時,有四家銀行同時來電,詢問有一大筆金額的即期支票是否能不要同時匯進,讓他們的資金不至于流失過多,再一詳查,才更進一步發現,這四個帳號的客戶全是拉斯維加斯有名的賭徒所有,由此一連貫,她既了然一切。
「魍兒,你既然沒事,又為什麼要裝病,還跑去賭錢,如果讓你爺爺知道是我讓你去賭的話,我拿什麼去跟他交代啊?」伏羲把臉湊到他鼻頭前,濃重的口腔異味讓天魍真想塞條口香糖到他嘴里。
「伏……伏羲爺,你……你少抽點煙,要不然很容易得肺癌。」他掩著鼻,寧可聞聞娜娜發上的潤絲精味道,也不想面對伏羲。
「我說的話你听見了沒?」伏羲一番苦口婆心,卻發現他只將目光放在歡歡仙子身上。
「你說得比打雷還大聲,我怎麼可能听不見?」想到要忍受一場誦經大會,天魍頭就疼了起來。
「歡歡仙子,你是不是聯合魍兒來騙我們,你……你這樣做是不是太不應該了?」女媧本來認為娜娜是來幫助他們的,沒想到卻適得其反。
「騙?別用那種嚴重的字眼嘛,年輕人之間的情愛問題,本來就該由他們自己來決定,像我在我們台灣,也只能做到幫他們牽紅線當媒介,後續的發展就要靠他們自己去培養,第三者最好是少插手的好。」娜娜最會闡述這種大道理,因為職業上的需要,這些話她都倒背如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