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糟了,怎麼辦?真的是聖綸,我完了,我這下真的死定了,瑤瑤,我沒辦法幫你的忙了。"靖婕拉著仁瑤的手,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要是聖綸因為這件事而跟她離婚的話,她會跟著喝農藥自殺的。
瑤瑤?
隨著仁瑤的穿幫,靖婕也在不自覺中叫出她的小名,這點讓裴磊豎起耳朵注意听,瑤瑤這名字不是燕萍姊對她干女兒的昵稱嗎?
"借問一下主持人,你……你是不是有個干媽開婚紗攝影禮服公司?"他斗膽地問了一聲。
聲音傳進錄音間,仁瑤著實嚇了一大跳,現在應該不是七月半,怎會發生這種靈異現象?
"干麼?你也想結婚啊?省省吧;不會有女人要嫁給你的。"仁瑤此話一出,不啻在替他所問的話更增加確定性。
"那你的意思是說……你真的有個干媽在開婚紗店嘍?"裴磊手腳冰冷,他真該死,憑他的判斷力竟然沒把仁瑤的聲音給听出來,這下他哪里還有臉再跟她見面?才剛建立起的良好關系,可能會因為他鑄下的彌天大錯而前功盡棄。
仁瑤愈听也愈覺不對勁,這只臭花狼的聲音為何會變得有些緊張,還頻頻詢問她干媽的店?難不成他跟干媽有什麼關系不成?
莫非是……那個和她拍婚紗的臨時新郎?
從聲音的咬字和略帶磁性的腔調听來,愈听是愈像……
"你……該不會是那個……那個姓裴的吧?"這緊張的一刻正像萬只螞蟻般侵蝕她的腦細胞,仁瑤安靜地等候對方的回音。
裴磊放緩音調,語氣當然少了之前的尖銳。"那你……真的是燕萍姊的干女兒,瑤瑤?"
"裴磊?"
"瑤瑤?"他只知她叫瑤瑤,誰知道她就是電台的主持人梅仁瑤!
"你們倆到底在搞什麼鬼,我怎麼都听不懂?"勾君毅看得出裴磊和聖綸都呈現呆滯狀,相當不可思議地推著兩人的肩膀。
"完蛋了,這下整人整到大白鯊了!"裴磊和聖綸異口同聲,心虛眼慌地看著勾君毅,他們倆要是沒被砍頭,那才叫做奇跡出現。
三人一刻也不停留,急奔仁瑤所在的電台,在前往的路途上,裴磊把和仁瑤結識的經過一一說給其他兩人听,他怎麼也沒想到,他們玩弄的對象竟然是他所心儀的目標,看來他這下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裴磊,你該不會跟我說……你對她有意思吧?"邊開車的勾君毅,心里懷有不祥的預兆,他看著坐在副座處的裴磊,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要是我說是,你能替我洗刷冤屈嗎?要不是為了你,我干麼惹得一身腥?你應該早告訴我她的全名,該死,我真是太為朋友兩肋插刀了。"裴磊愈想愈氣,從開始就不該答應君毅玩這種損人不利己的游戲。
"裴磊,你說這什麼話?我哪知道你也認識小梅,你又沒跟我說!"說也奇怪,這事倒怪到他頭上來了。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她叫梅仁瑤,還有個小名叫瑤瑤?"他音量的分貝蓋過勾君毅,表達內心的不平衡。
"我都叫她小梅,哪曉得她現在有個小名叫瑤瑤,裴磊,不管怎麼說,你就是不能喜歡她,她不是你理想中的對象,還有啊,你現在是被包養,沒資格談感情的。"勾君毅怎麼也不能讓裴磊和仁瑤將來結合為一,若是這事真的發生,那他和裴磊間的友誼勢必變質。
"你說那什麼意思?情夫只是我過渡時期的工作,你以為一輩子都要賣給那個老女人嗎?君毅,你嘴巴給我放干淨點。"兩人間的火藥味愈來愈濃,听得後座的聖綸不得不出來潤滑潤滑兩人的緊張氣氛。
"你們都別吵了,再慘也沒有我來得慘,我都不曉得等會見了靖婕,要怎麼跟她解釋?"聖綸整個頭燒滾滾,他都快變泥菩薩,這兩人光斗嘴也還不想辦法救救他。
"要怎麼解釋,她都把你說得那麼難听了,你還要怕她做什麼?沒關系,大不了跟她離婚。"勾君毅忘了自己也是滿頭包,還在那說大話。
"勾君毅,你還在惟恐天下不亂?你自己的事都一團亂了,還嫌麻煩不夠多嗎?"裴磊眼眸凶惡地看著勾君毅,他的爛攤子不管,還管到別家的。
"我哪有什麼麻煩,那女人要是敢囂張狂妄的話,我會給她好看。"他才不把小梅放在眼里。
豈料,這句話惹毛了裴磊,他的口氣嚴肅又認真,完全沖著勾君毅說︰"你要給她什麼好看?有種你踫她一根寒毛試試看!"
"哇拷,你們八字都還沒一撇你就要跟我翻臉攤牌,裴磊,我現在才看清你是這種寡情薄義的家伙,為了一個臭女人要跟老朋友翻臉?"勾君毅也沒有好听話,兩人性子都是剛烈強勢,誰也不肯讓誰。
"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了,你靠邊停,放我下車。"裴磊有志氣不想再與這種人比鄰為伍。
"這是高架橋,你瘋了你,我沒跟你一樣發神經。"勾君毅並沒听從裴磊的指示,依然高速行駛在快速道路上。
"我去你的,你要不停我就跳車給你看!"他在這車上多待一秒鐘都深感罪惡。
"裴磊,你冷靜一點,君毅不是這個意思。"聖綸兩邊澆水,希望這兩位火山派的高手能消消怒火。
"他不是這個意思?他擺明就是要跟我犯沖,我是不該只听信一方的片面之詞,到底是誰負誰恐怕還是個未知數。"裴磊覺得該把這事查個水落石出再來評斷。
"你去問啊,反正她一定說是她對,有人在分手後會把責任往自己的身上攪嗎?裴磊,你用膝蓋想也知道。"
"那好,不然到時候我們大家來對質,你願不願意?"裴磊靜待勾君毅回復他的問題。
"可……可以啊,誰怕誰?"不管結果如何,勾君毅還是要守著他那張臉皮,
三個人在接下來的幾分鐘都沒講上半句話,一切都等著到電台定奪,到時還有得好爭辯的呢!
"王八蛋……殺千刀……豬八戒……大狗蛋……你最好今天就不要回去,我非剝你一層皮不可。"下了節目,靖婕的怒氣還未平息,坐在沙發上不停撕扯著報紙泄恨。
沒有人對她的這些氣話提出慰語,因為更陷入愁雲慘霧的是仁瑤,原先才對男人排除成見要開始接納裴磊時,料想不到她心中痛恨的那只花狼,竟然是讓她有著無限春夢的帥哥裴磊。
"瑤姊,董事長剛剛打電話來,說節目怎麼做到這樣亂七八糟,他希望你明天能給他一個合理的交代。"小豬冒著生命危險走到她面前傳達董事長的指示。
"要殺要刈隨便他,反正我也隨時不想活了。"仁瑤恍如一具行尸走肉,除了那下巴和上顎還曉得動一動外,其余的器官都處于死亡狀態。
"瑤瑤,你……你沒事吧?"靖婕察覺仁瑤的情況比她嚴重,立刻停下撕扯報紙的動作。
仁瑤的脖子好像忘了鎖螺絲,要轉不轉地動了動,她看看靖婕,終于忍不住爆發了出來。"哇——我怎麼這麼命苦,老是被男人給欺負,讓我穿紅衣上吊死一死,化做厲鬼跟他們拼了!"
"你別嚇我啊,大不了再我個新的工作做,像你條件這麼好,聲音這麼好听,到大公司去至少也有個總機的事可以做。"
"總機?哇哇——我不要啊!"听她一說,仁瑤哭得更是淒慘可憐。
"那就不要當總機,要不然我家附近有個缺靈骨塔管理員的工作,很輕松的,你要不要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