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醉金迷的生活對我已沒有吸引力,我到現在才懂,能真實地被一個男人緊緊握在手上,那才是女人最大的幸福。」
「會這樣想就好了,等會要是沈馭軍下來,頂多把這鑽戒給他,我想……憑他的個性,鑽石在他眼中比你重要得多,要是他兩樣都要,我會跟他拼命的。」以恭握緊了她的手,就怕沈馭軍這王八羔子耍詐。
「拼命要鑽石嗎?」她想听他再一句確切肯定的保證。
「要你這顆無價之寶啊!」他忍不住捏她鼻頭,真想這事快快結束,他好帶著寶嘉永遠離開這是非之地。
說說笑笑之間讓寶嘉心情頓時輕松不少,她是該為她和以恭之間好好設想一番了,只待心中最掛念的詠詠能早點受到妥善的照料,她會找時間與他回椰果島,安分守己地幫貝嘉管好家中的旅館事業的。
以恭這時朝腕上表一看,「怎麼這麼慢,該不會又在耍什麼花樣了吧?」他站起來,回頭想再找櫃台催促一下沈馭軍時,剛好撞見趙謙正抱著靠在他肩膀熟睡的詠詠出電娣門。
「怎麼會是他?」以恭拍拍寶嘉的肩,直覺此事有蹊蹺。
趙謙抱著詠詠鬼鬼祟祟地走過來,他壓低聲音,湊進他們耳邊道︰「這里人多,到外面去講吧!」
「怎麼會是你,沈馭軍他人呢?」以恭要是不問出個詳細,絕對不會配合趙謙的任何行動。
「我主子人不舒服,要我帶詠詠下來,你們放心好了,我只是傳達我家主子的意思,沒那閑工夫跟你們鬧心機。」趙謙扯了個謊,心想夜長夢多,得將他們先騙出這飯店再說,要是沈馭軍一見苗頭不對,沖下樓來找詠詠,那他不就前功盡棄,落得被五馬分尸的下場。
「那你還抱詠詠下來干麼?她人有沒有好一點,你們找醫生來看她了沒有?」寶嘉關心的,還是那個令人憐愛的可人兒。
「先到外頭再說。」他不想再繼續滯留于此,先行將詠詠帶出飯店。
兩人見狀也沒其他的選擇,只好尾隨而上。
趙謙引兩人到一處露天的咖啡棚,離飯店也有一段距離,至少若真發生什麼事,大庭廣眾下,沈馭軍也不敢對他輕舉妄動。
「說吧!你到底替沈馭軍傳什麼話,我可不想跟你窮蘑菇下去。」坐定下來,椅子還沒拉正,以恭便先將話題拉開。
「緊張什麼,喝杯咖啡緩緩情緒,你們也知道我家主子對賽小姐是一往情深,若是能夠跟我家主子……」
「你說這麼多廢話做什麼?我要你說出重點?」以恭拍了桌面一下,立即引來周遭游客的目光。
「我知道沈馭軍要的只是那顆鑽石,你告訴他,只要他能替詠詠成立一個教育基金會,並且另派一位監護人和保姆照料她的生活,而且,從此不再干擾我的生活,我就將這顆鑽石無條件給他。」寶嘉將重點說出,並不拖泥帶水。
「當然當然,我家主子也是這麼認為,那……那顆鑽石呢?你現在有帶在身邊嗎?你把它先交給我,我好趕緊帶詠詠到醫院去。」趙謙急得想將鑽石拿到手,笑得跟彌勒佛似的。
「你想獨吞它我怎會不知,若是沈馭軍要的話,我想親手交給他。」以恭不同意地道,他哪能讓趙謙三言兩語就唬住。
「我怎麼敢獨吞呢?要是我家主子不信任我的話,還敢將詠詠交給我嗎?這回我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對我家主子有二心。」他的誠懇和耐心便是要取得兩人信賴的利器,只消兩人被他耍到手,他天高皇帝遠,還用得著怕誰嗎?
「好,既然這樣,那我先帶詠詠到醫院,這顆鑽石,你就拿回去交給沈馭軍吧!」寶嘉心系詠詠,因此並不考慮到這是否為一場騙局。
就在鑽石要交到趙謙手中時,以恭在半空中將這枚鑽石攔下來,並搶到自己手中。
「你急什麼,至少我們也要看到沈馭軍給我們一張保證書吧!這樣空口無憑,誰知道下回我還有沒有機會能見到你啊?」以恭這回比寶嘉機靈多了,價值上億的鑽戒,豈是他三言兩語就能打發的。
要保證書?真的跟沈雙軍要保證書的話,不如先給他一張死亡證明書。
「要什麼保證書,既然我家主子授權要我來談妥這件事,我就會全權地負責到底,你這樣做不是故意在找我的難堪嗎?」趙謙在言語之中,已漸汽車嗅出火藥味。
「不行,我從你說話速度開始放快,聲調開始煩躁就能猜出一二,其實沈馭軍並不知道我們來找他吧?」以恭已看出趙謙的破綻,好在他以前推理小說看很多,這樣的神情和態度,擺明就是為了說謊兩字。
「姓隋的,我客氣跟你談事情,你少在那邊隨便胡亂栽髒。」出了這程咬金,不禁讓趙謙體內的火氣滾滾沸騰。
「這種價值連城的東西,就算沈馭軍缺條腿,還是病得快死,他也會迫不及待地爬下來看,怎可能授權給你?再說,你昨晚不也自曝自己也在覬覦這顆鑽石,要是我真交給了你,你監守自盜,那我去哪再生一顆給沈馭軍呢?」以恭將鑽石緊緊握在手中。
趙謙看得心癢癢,可是又莫可奈何。對了,手邊的詠詠就是最好的交換工具,他現在對付不了隋以恭,那就找賽寶嘉下手。
「去你媽的,羅哩巴唆一大堆,你到底是給還是不給?」趙謙沒耐性了,拿出預藏好的小刀就往詠詠喉嚨上抵。
寶嘉在一旁看得是擔戰心驚,整個腎上腺素都激增下來。「給……我給,以恭,你把鑽石給他吧!詠詠要緊啊!」她拉扯著以恭的袖子,女人的心一向比男人軟,這招對付她向來是無往不利。
「不行,他到時拿了鑽石,連詠詠也不會放過,最後他還會跟沈馭軍再敲詐一筆,這種人心比墨水還黑,千萬別被他給騙了。」以恭不斷阻慌亂失措的寶嘉,他就怕這鑽石真給了他,沈馭軍最後會把帳算到他們頭上,到時,兩人生活還不是要這樣永無止境地受到騷擾與迫害?
「可是你現在不給他,他會殺了詠詠的。」寶嘉慌了,那把刀子是不長眼的要真把趙謙激怒?後果將是不堪設想。
「寶嘉,你冷靜點,沒拿到鑽石前,他不敢對詠詠輕舉妥動的。」以恭一手抱著寶嘉,一邊試著安撫趙謙,他當然不想寶嘉受到傷害,自然對詠詠也不能掉以輕心。
「怎樣?要不要把鑽石交出來,我再給你們十秒的時間,要是再這樣不干不脆,看我會不會真的把刀子給刺進去。」
四周的游客紛紛往外散去,將三人的對峙場面形成一塊空地,但始終沒人敢上前見義勇為。
十秒鐘?以恭額上的汗水涔涔滴落,如果趙謙真發起瘋來對詠詠下毒手,寶嘉不就恨死他了。
「好,咱們一手交東西,一手交人,你把詠詠抱過米,我就把鑽石給你。」以恭算計了一下利害關系,還是決定先救下詠詠再說。
「你別耍什麼花樣,要不然,我真的會把這小東西給毀掉。」趙謙一手抱著詠詠,一手握緊白晃晃的刀柄,眼看幾十億的鈔票就要入袋。
以恭顫巍巍地握著鑽石,慢慢朝趙謙走去,「把詠詠抱來給我。」
「不行,你先將鑽石給我。」趙謙不信他會那麼爽快豪邁。
「趙謙,詠詠已經昏迷不醒了,你就別再浪費時間了。」連寶嘉也看得雙手合十,不斷祈求上蒼能夠顯個靈,別讓悲劇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