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她真如你說的,我當然會跟她把關系改善,你不曉得,這樣我也很難過啊!」兩個男人之間的對話,用不著回避什麼,以恭將頭往後一躺,想想這兩天和寶嘉相處的過程,自己也是心有戚戚焉,人家的背景身世都還不了解,光憑報紙媒體的渲染就推論出結論,實在是欠缺周詳。
兩人繼續對談了十分鐘,這時,萊娣和寶嘉才從房里出來,結束了一小段的Women'stalk時間。
「親愛的老婆,你們出來了,談些什麼呢?」冷嶙希望能听到正面的好消息。
萊娣臉上表情跟交通號志一樣死死的,她只將問題藉由眼神傳給寶嘉,有事就由她來宣布吧!
寶嘉走到以恭身邊,揚起輕松的神態告訴他,「你當真不想離開這間房子?」
「男子漢大丈夫,說不走就是不走。」以恭是個原則主義者,打從一開始他就沒有要離去的念頭。
「好,你若不走,就留下來吧?」寶嘉的回應出乎意料地爽快。
「留下來,真的?」以恭臉上線條抽動,很想笑出聲來,但他希望這一切都是那樣真實又實在。
「還問,人家寶嘉這麼寬大為懷、憂心憂民,你還問這種廢話,你是死人啊!不會趕緊點頭說謝謝。」冷嶙覺得這真是出人意料之外,忙壓著以恭的頭猛點。
「不過,我有一個條件。」寶嘉馬上將但書說出來。
以恭並沒有樂到雲端上去,他早就算準天上沒有白吃的午餐這句話,「我就知道,不知你想要我當菲佣還是外勞?」
「我什麼都不要,我只想要你當我的臨時男朋友。」寶嘉又再次發出驚人之語。
「男朋友?」以恭這下實在是想大笑出聲,「你前後態度差這麼多,傻瓜才會答應。」
「你別听錯了,是‘臨時’男朋友,我只是想要讓那姓沈的男人對我死了這條心,等到他一離開,我們之間就恢復陌生的狀況,到時,我也會感念在你幫我這個忙的份上,將上面的閣樓送你住。」寶嘉大方地說,她做人一向慷慨,簡單地幫個忙就送間閣樓給人。
上頭的那處小綁樓看起來還滿寬敞的,要是幫一個忙就能兔費拿到一個閣樓,這也算是額外的一個外快,至少以後兩人再有什麼爭執,他也不愁沒地方去窩著。
「好,一言為定,不過我先說好,依我目前兩袖清風的行情,買顆玻璃彈珠我還買得起,至于鑽石那玩意,我可沒辦法提供給你。」以恭怕她卯起來就要珠寶鑽戒。
「隋以恭,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從你身上挖出一毛錢的。」寶嘉忿忿他說道,看到以恭這樣糗她,她真後悔自己采納萊娣的意見。
因為沈馭軍的介入,使得這樣的結果呈現一個大逆轉,寶嘉始料未及的是,她好像和以恭這條孽緣線,是怎麼剪也剪不斷了。
冷嶙在臨走之前,問了萊娣到底和寶嘉說了些什麼,只見她語重心長地跟他說了句,希望他去跟以恭講要好好看管寶嘉,別讓寶嘉有獨處的時候,這話中的玄機他猜不透,天生又是個二愣子,他怎麼推敲也想不出來,只有老老實實地跟以恭交代一聲。至于要不要幫忙,他可也沒那本事控制以恭的大腦,不過或許那個姓沈的真的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之類的人物。
兩人的車影遠離後,寶嘉也照原定的計劃跑步去,她也不問以恭的意見,自顧自地便朝著熙熙攘攘的海灘大道跑去,只是在跑不到一公里時,身邊突然多出個黃面孔的人。
「你跟著我干麼?」寶嘉邊調整自己的呼吸,邊冷冷地對他說迫。
「我當你男朋友,當然要寸步不離地跟著你。」以恭之所以隨後跟出,也是思忖過冷嶙的一番話後才決定的。
「等那姓沈的出現你再那麼賣力就夠了,現在用不著跟前跟後,我跑步一向不喜歡有人跟在旁邊。」寶嘉學過女子防身術,體力不輸給一般男子。
「我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要是我不把你看牢些,那個姓沈的來糾纏你,那我免費的閣樓找誰要去?」以恭發覺她愈跑愈快,不自覺地也跟了上去?」
「你自己還不是唯利是圖,有好處才會這麼獻殷勤。」寶嘉拉大腳步,她就不信這白面書生,成天打電腦的體能會好到哪去。
「那都得感謝你賜給我房子住嘍!」以恭手長腳長,在她身邊始終保持一個跨步的距離。
兩人在干淨又種滿棕櫚樹的慢跑專用道上前一後地跑著,以恭側臉看著她,發覺她的臉上並不是因為喘氣的關系而臉色蒼白,而是一種擔憂的戚容,她皺著眉。兩手臂不停地擺弄著,似是要甩掉心頭那道籠罩著她的那個靨影,他看在心里,縱使過去對她有再大的成見,也應該想想冷嶙跟他說的那些話……
萊娣怎麼會跟喜歡和男人胡搞的女人為友呢?想來,他會不會是錯怪她了?
在彎過一處下坡的柏油路時,寶嘉突然發現到一台黑色的車子始終保持一定的距離跟在兩人後面,她眼角不時地瞟向後頭,隱約的黑色車窗玻璃下,似乎隱藏著一對閃爍如星的銳利眸光。
「喂!我到海邊游泳,你去不去?」她放慢腳步,神情顯得有些不自在。
「哈哈!我就知道你跑不贏我,你要認輸我就跟你去。」以恭也是喘得上氣不接下氣,幸好她說了句讓他下台階的話。
「廢話一大堆,別忘了你答應過我什麼事。」寶嘉努一努嘴,並將跟神朝左後方瞄去,但願這粗線條的知道她在暗示什麼。
以恭不明就里,到底她擠眉弄眼在搞什麼名堂呢?他偷偷順著寶嘉所發出的電波引導下,也往自己的左肩斜瞄過去,嗯,好像真的有人在跟蹤他們。
「你以前干間諜的,不然怎會有人跟蹤你?」兩人放緩腳步,以恭挪近她耳後細嚼耳語。
「你別問那麼多了,快,摟緊我的腰。」寶嘉見黑車子已有停下來的跡象,連忙喚著他開始粉墨登場。
「是那個姓沈的嗎?」以恭也覺得事有蹊蹺。
「叫你摟你就摟,怎麼男人也有這麼長舌的?」寶嘉已沒啥耐心,索性將他的手抓來按在自己的腰際,「我告訴你,你自己要有分寸點。」
「你放心,我會演得我們像是蜜月的情侶。」以恭火熱的掌心貼在她的腰間,果真是水蛇腰,還弧得有曲有線。
兩人隨即拐進一處海灘,原以為可以擺月兌沈馭軍的眼線範圍,沒想到當兩人踏進此處海灘時,卻發現有人出來阻止兩人的進入,並指著告示牌要他們看過後再踏進來。
「等等,這……這是天體營耶!」以恭吞了口口水,什麼海灘不好去,跑到天體營海灘上來。
她不在乎地說︰「天體營又怎麼樣,我在歐洲看都看多了,現在我哪管那麼多,反正我們也沒後路可退。」前有天體,後有猛虎,廢話,當然是往天體營前去。
「你……你沒搞錯啊!天體營是……是要月兌光光的。」看似人生經驗豐富的以恭,突然間面對這麼新鮮大膽的創舉,頭縮得跟只烏龜一樣。
「月兌光光就月兌光光,不然你還有其他的辦法可想嗎?」寶嘉只怕兩人一走出去,車里頭不知坐了些什麼拿刀拿槍的,那豈不是更慘。
「我……」
「怎麼?你的寶貝見不得人,還是……還是怕會跟吸水的海綿一樣膨脹起來?」寶嘉終于逮到機會將他一軍。
「我不是那種之徒,況且……我對我自己有自信得很。」他心想,有什麼事比在女人面前炫耀胯下之物來得意氣風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