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兩人談得那麼感性,這只小麻雀就是有辦法破壞氣氛。
怎麼辦--他還能問怎麼辦嗎?就這麼辦吧,順應民心!順應己心!
從她那兒,他得到了勇氣和信心,而他也要努力給予她更多的愛與幸福。
從此刻起,他要拔掉所有的禁止通行的牌子,再也無所畏懼,以愛為動力,直接駛入那條夢想的愛之路。
「如茵,我真的很想妳。」他撫模她被淚沾濕的臉頰,小心地以指頭為她拭淚。「妳好狠!說跑就跑,在外面勾引很多帥哥了?」
「是啊,害一堆人心碎了,過一陣子可能會追到緣山居來。」
「我會把他們統統趕走,不準他們打妳的歪主意。」
「不行趕啦,生意還是要做。」她含淚帶笑地望著他,「而且,我會很自豪地介紹你出場,當當當!這是我的老公康伯恩。」
「如茵……」再也沒什麼比這些話更令他感到驕傲的了。
「伯恩,吻我。」她嘟起了嘴,湊近他的唇。
沒有猶豫,他吻住了那嬌女敕的唇瓣,盡情吸聞他所喜愛的燻衣草清香,將自己內心沒有說出的愛意,以吻傾泄而出。
他的手掌也在她耳際、臉頰來回摩挲,這是他所能做的最大動作了,嗯,他還要練習往下模才行……
好長的吻,彼此都不願意停住,她更將雙手抱住他的身子,貼近了他。
嗚,他可是病人耶,她再這麼「色誘」下去,他會呼吸衰竭……
「哎呀,沒電了!」忽然听到柯智山的聲音。
康伯恩不能動,柯如茵只好趕忙跳開,只見康曉虹和柯智山笑咪咪地站在床尾,南西則是站在窗邊傻笑。
柯如茵臉紅心跳,先吼一聲掩飾尷尬,「智山,你怎麼會在這里?」
「我在這里很久了。」柯智山手里拿著一台數位攝影機,試著按了按開關,「怎麼辦?拍太久了,沒電了,小康叔叔還要用耶。」
「我們去買電池,柯智山,你先看看是什電池。」康曉虹也湊過去看。
「你在拍什麼啦?」柯如茵拍了下老弟的腦袋。
「小康叔叔忘了帶DV來拍弟弟,剛好有客人下山,媽媽請他們順路載我到醫院,好把DV拿給小康叔叔,然後還叫我一定要來看大康叔叔。」
「那你干嘛亂拍?」再敲一次。
「我沒亂拍!」柯智山模模頭殼,很無辜地說︰「我只是想試一下DV,是你們兩個一直講話,沒看到我,而且我也沒拍到什麼啊。」
「等裝上電池,先拿給我檢查。」柯如茵扠著腰,杏眼圓睜。
「如茵,」康曉虹眨眨黑亮的大眼楮,拉了拉她的手,「妳要當我媽媽嗎?」
「啊,」柯如茵臉色轉為溫柔,模模她的辮子,笑說︰「曉虹,我不是要當妳的媽媽,我們還是好朋友,我是要當妳爸爸的老婆。」
康伯恩露出笑容,無限喜悅地望著這兩個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哥!」康仲恩跑進病房,笑容滿面的說︰「你還好吧?我剛才過來兩趟,一次你在睡覺、一次你跟如茵講個不停,我只好先回去陪佩瑜。」
「妳去陪她就好,我很好,唉!我也好想去看小女圭女圭。」
「哥,不急,你好好休息,我去嬰兒室拍來給你看……智山,怎麼了?沒電?」康仲恩接過柯智山拿給他的攝影機,「袋子里面還有備用電池,我來裝……可以了,我瞧一下……咦?」
康仲恩驚喜地盯著小螢幕,望向柯智山,好笑地搖了搖頭,又望向老哥和柯如茵,語氣懇摯的說︰「如茵,謝謝妳,有妳陪著我哥哥,真好,我很放心。」
柯如茵倏地臉蛋脹紅,出現百年難得一見的少女矜持,轉過去看著牆壁。
柯智山在一旁大聲地說︰「姊姊,我不會拿去燒光碟,妳不用面壁思過啦!還有,媽媽叫妳要記得吃飯喔,」
「吃飯?!」柯如茵模模肚子,這才記起,她只顧著塞錢給曉虹和南西去吃飯,自己從昨天中午到現在只喝了兩罐飲料,完全沒吃其它東西。
「啊,我該吃東西了。」她趕忙逃離現場,順便拖走柯智山。「曉虹,爸爸讓妳照顧了,他放屁後馬上告訴護士。南西,記得幫先生按摩做運動。小康,我等會要去看佩瑜姐姐,她在哪一間房?柯智山,你不要溜,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談談』,嘿嘿!」
康仲恩望著她迅速消失的背影,回身笑說︰「哥,你以後日子不好過了。」
康伯恩開心大笑,「你說,我還能怎麼辦?」
大片陽光從窗戶灑進來,好耀眼的春光啊!
第十章
筆事還沒結束呢,時間來到兩個星期後。
下午時光,白雲悠悠,微風一如往常,吹拂過地上的萬紫千紅,山居歲月,安靜、從容、隨興、自在,又帶著些許的忙碌與熱鬧。
花園里,一群大學生圍坐在康伯恩身邊,听他述說一個癱瘓者的心路歷程,好幾位女同學听了不斷拭淚;另外一邊,柯如茵則陪同幾名年輕貌美的小姐,跟她們解說香草植物的美容作用,接著帶她們進餐廳喝特制的健康美顏下午茶。
經過大康身邊時,兩人眼神交會,給彼此一個會心的微笑。
柯德富和林春秀坐在長廊下,一個泡老人茶,一個喝著果汁,靜靜地看著這一切;懶狗阿黃跟平常一樣,趴在他們腳下睡午覺,
「唉!我害怕的事終于發生了。」這些日子來,柯德富總是咳聲嘆氣。
「害怕什麼?智山得了憂郁癥?」林春秀仍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
「我們父子都得了憂郁癥,都是如茵惹出來的啦!」柯德富按捺不住,急急地罵道︰「她不會幸福的,她這是在做傻事,我們怎會生出這個笨女兒!妳當媽媽的怎麼不勸勸她?這樣好了,妳不說,我來說,我就是不準他們在一起!」
「下個星期,我爸媽要上山來度假。」
「啥?!」柯德富這輩子最怕的就是老丈人了。
「又在皮皮挫了?驚什麼?你堂堂正正作人,愛護老婆兒女,事實都擺在眼前,我爸爸再怎麼對你有偏見,也早就煙消雲散了啦!」
「可是……」他還是有點害怕。「以前每次去妳家,他不是關上門不理我,就是放狗咬我,還有拿掃把、菜刀丟我,用水潑我,還報過警呢……嗚!」真是悲慘啊!
「那是因為你搶了他的女兒。」林春秀笑得開心極了。「而且誰叫你早年不務正業,縱然我跟我爸爸說,你那張凶惡的臉孔下藏著一顆溫柔的心,他又怎麼會相信?而且我因為這麼說,還被他罵哭了三天三夜。」
「然後……妳就去和別人相親了。」柯德富不勝感慨。
「走到絕路,不趕快和你分手找個人嫁了,就只能難過得去跳河;而且以我家的背景,可以認識一些不錯的年輕人,要學歷有學歷,要錢財有錢財,可是……」
「妳沒有感覺。」
「嗯,就是那種感覺,和你在一起,被疼愛、被呵護,一種很溫暖、很舒服的感覺。我好傍惶,一直以為那只是我自己過度的想象,直到我準備答應對方求婚的那天,你沖了過來,擋住他的車子,大聲說……」林春秀笑著,沒有說出那三個字。
「差點撞斷肋骨呢。」柯德富也帶著迷蒙的微笑,模模胸口。「很值得,我賣命演出,終于拐到水某。」他含情脈脈地望著老婆,「難為妳不顧所有人的反對,願意嫁給我。」
「可是後來你又學壞,害我傷心透頂,再也不想理你了!」
「對不起啦!」柯德富猛陪笑臉,「是我不好,人家叫我去喝酒,我就呆呆地跟去,是我不對,我該死、我該打!來,我讓妳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