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無垠模著愈合的傷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調養氣息。
他天生異稟,髒器和穴位皆比常人偏離兩寸,這個秘密,只有親密的家人和為他療傷的丁漢唐、凌鶴群知道。
別人把他的生還當做是奇跡,認為是行善之人必蒙福報。于是,鎮上寺廟的善男信女增加了。他不欲說破秘密,如果他的起死回生能讓人們誠心向善,那也不枉挨上這一劍。
夜深人靜,他正準備熄燈就寢,突然听到屋外人聲嘈雜。
他推門而出,問道︰「怎麼回事?」
家丁回答著︰「大少爺,快進房,鬧賊了!」
他反倒走出一步。「賊在哪里?」
「跑了!」幾個人紛亂地回答著,一面奔跑尋索。「賊人誤闖兩位小姐的機關,可能中箭了,我們正在追他。」
風秀秀和風苗苗向來古靈精怪,沒事喜歡在院子里設計暗器、布置機關,山莊里的家人熟知形勢,不會傻到去招惹那些不長眼的機關。而今晚,那個不知情的笨賊竟然糊涂地闖入這塊禁地!
眾聲混亂中,又听到左邊院落傳來聲響,家丁們又趕緊跑了過去,還有一個家丁順手把風無垠請進房內。
「大少爺,留意,說不定是絕命門的殺手。」
風無垠沒有留在屋內,他又走出房門,心里有了準備。
如果來人是石泠,他就要會她一會。
天邊掛著明亮的滿月,把院子景物照得一清二楚,而假山樓閣的黑影暗處,則顯得更加幽暗,風無垠靜心觀望,眼珠子轉到回廊轉角。
驀然一道白光閃至,一柄匕首向他疾刺而來,他蓄勢待發,舉起左手,用力一格,立刻把來人震得退後兩步。
匕首又向他刺來,卻是沒有勁道,他輕而易舉扣住來人的手腕,將那個黑色身影從暗處拖出來。
亮白的月光照在那張蒼白姣好的臉孔上,果然是一身黑色勁裝的石泠!
早休息,我們會加強巡邏。」
風無垠微笑道︰「你這招聲東擊西,果然高明。」
石泠用力扭轉手腕,竟是扭不開風無垠的箝制,她冷冷地瞧著他,左手作勢擊出,卻又被他抓住。
他扯過她的身子,奪過她右手的匕首,將她拖進房內。
石泠拼命掙扎,喊叫著︰「放開我,我要殺你!」
風無垠關好門閂,以手臂牢牢制住石泠。「你若想活命,就不要叫!」
「放……開我!」石泠用力扳著他的手臂,不料右腿踫到他的身子,牽動痛處,她又痛出一身冷汗。
「你受傷了?唉!你下次來請走大門,可別闖入我妹妹的龍潭虎穴。」風無垠快速點過她身上的穴道,不讓她出聲動彈,再把她推到床鋪上。
咚咚的敲門聲在此時響起。
「大少爺!大少爺!你沒事吧?」
他過去開門。「我沒事,你們抓到賊了嗎?」
一個家丁道︰「我們只撿到一支被折斷的箭尾,上頭沾了血,那賊人受傷,一定跑不遠,阿豐他們追出去了。老爺擔心大少爺,叫我們再過來看看。」
「謝謝你,麻煩你們告訴我爹,我準省休息,一切平安。」
「好,大少爺,你身子還沒復元,請盡早休息,我們會加強巡邏。」
風無垠掩了門,再度下好門閂,關上窗戶,解下分隔寢間和小廳的布幔。一股血腥味頓時撲鼻而來,他點起臘燭,走到床前俯看石泠。
她仍然睜著那對冰冷倔強的大眼,直楞楞地瞪視他。
這次,他更仔細地看清楚她了。
石泠的臉蛋微圓,皮膚白皙,櫻唇小巧,再配上兩顆圓圓的大黑眸,使她看起來像個稚氣未月兌的女女圭女圭。若非他親身領教,又怎能相信她是一個無情毒辣的女殺手呢?
風無垠不禁感嘆著。「你小小年紀,就出來殺人?」
石泠眼楮眨也不肯眨,就是冷冷看著他。
他感覺她的寒意,拍開她身上的穴道,問道︰「你為什麼要殺我?」
她沒有回答,猛然坐起,雙手立即出招。
他握住她的雙手,靠近她的臉,低聲道︰「這一個月來,我已經從頭到尾想過你的武功招式。現在,你出一招,我就破解你一招。」
他的熱氣讓她垂下了眼,雙腕仍然徒勞地掙扎著。
「石泠?你就叫石泠吧?你告訴我,是準要你殺我?」
「我殺錯人了。」她恨恨地道,抬眼怒視他。
他又被她眼里的冰涼震懾。
「那你又是要殺誰?」
她一字字地道︰「我要殺一個姓風的小子,他會在那天晚上從外地回到天塹山莊。我以為是你,後來才知道該殺的人是風無邊。」
風無垠大驚,原來弟弟才是目標!風無邊在病榻陪他一個多月,兄弟談笑盡歡,但風無邊終究耐不住浪蕩天性,又一心想要找出買命的元凶,幾天前才出門遠行,正好逃過今夜一劫。
風無垠又追問︰「你今晚是來殺弟弟了?」
「沒錯,還有殺你!」她握緊拳頭,想要扭開他的箝制。
「既然殺錯人,為何要一錯再錯?」他句句逼問。
「錯的是你,你不該看我的面目,既然看了,就得死!」冰冷的話語由她檀口吐出,清秀的面孔上沒有一絲表情。
「我是錯了,錯在看過你的面目之後,竟然沒死,而現在還想救你。」
「我不用你救!絕命門的弟子如果失敗了,是能力不足,自然會自我了斷,絕不辱沒本門名聲!」
他由她喊著,放開她的手腕,正想傾身察看她的傷勢,忽然見她由懷中抓出一個事
物往嘴里塞去,他暗叫不妙,立即出手點住她的要穴。
同時,石泠也是伸手點穴,卻不知風無垠的穴位與常人不同,她以為是制住他的全身,豈知只堪堪制住他的手臂。
風無垠雙手頓時軟麻,身子一歪,竟往石泠身子倒下。
兩人都是同時點中對方的穴位,難以動彈。
石泠全身被制,口不能言,含在嘴里的毒藥丸也無法吞下,還得承受胸口來自風無垠的壓力,頓覺痛苦不堪。
風無垠貼上了石泠柔滑的臉蛋,但雙手不能使力,他立即運用內力沖解穴道,不料絕命門點穴功夫詭奇,一時沖解不開,只能抬起頭問道︰「你剛才吃什麼?」
她不能說話,睜大眼看他。
「你想死嗎?」他的嘴唇幾乎靠上她那兩片嬌女敕的小唇瓣,又直直看進她的眼底。「在我風無垠的手中,沒有生命可以死去。我不只要救你的身體,我也要救你的心。」
石泠圓睜大眼,他的話已超過她所能理解的認知程度。對她而言,人不是生,就是死,掌門說該死的人就得死,一次殺不死風無垠,她就得來殺第二次。若不幸失敗被搞,那麼該死的就是自己。
為什麼他不讓她死?
風無垠看到她眼里的迷茫,在她殺他的那晚,她也曾出現一時的困惑神情。他恍然大悟,她尚未深陷殺人淵藪,他還是可以挽回她的。
「石姑娘,得罪了。」他的手臂不能動,得想辦法挖出她口中的毒藥。
他閉上眼,對上她的小嘴,那瞬間的軟甜讓他全身像火一樣燃燒起來,他竭力鎮住男性的沖動,伸出舌頭,輕輕撥開她軟女敕的唇瓣,撬開牙關,抵上了她無力擺動的舌頭,隨即以他的舌在她的舌上搜索著,一分分地滑過甜膩濕軟,進入她口中深處,終于在她舌根輕觸到一顆小藥丸。
他又更加往里頭深入,他的唇瓣完完全全封住她的小嘴,而她苦于無法動彈,始終睜著大眼,目光忽而憤怒,忽而迷離;口中奇異的觸動,挑起她體內從未有過的激流,他那豐潤的唇不斷摩挲她的,更讓她無來由地感到全身燥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