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很听話。」
「听你個頭,我是肚子餓了兼無聊得慌。」
「是哦,無聊得想死,真是有趣的興致。」葉皓帆只要想起她在橋上的那一幕就光火,要是他沒看到她,要是他晚一步,她會變怎麼樣?
「葉皓帆,你是豬啊,我都說我只是站在橋上看風景罷了,沒有要自殺。」辜立怡再一次重申。
「是呀,也只有你才懂得如何欣賞橋上那片烏煙瘴氣的灰景,嗯,我得好好學學。」
「是該好好學學,听說有人因為那條河的味道回去吐了兩天。」
「還不都是因為你,你這罪魁禍首還敢說。」都這麼久了,只要想起那股味道他都還是會覺得反胃。
「我很好奇,當初你跳下去救我時,你的想法是什麼?」這個問題擺在她心里很久了,她有事沒事就在想這個問題。
「什麼想法,不就是把你撈起來大打三百大板嗎。」
「哦,為什麼?我死了就沒人會再找你麻煩,你的尊嚴也就保住了呀。」難道他對她真有點意思?
「我可不想擔個間接殺人的罪名。」
「我要真的死了,也沒人會知道我的死因,你又何罪之有,別告訴我你還有良心,我記得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哦,什麼狗?一條姓辜的狗嗎?」
「兩位,上菜了。」服務生適時的加入讓辜立怡本來要發作的火氣頓時抑制了下來。
待服務生走了,辜立怡立刻咬牙切齒的詛咒道︰「像你這種刻薄又沒品的男人,以後誰要嫁了你,注定倒霉一輩子。」
「哇,好倒霉的女人啊,你確定她有這麼慘?」如果這是最慘的遭遇,那麼不正是對她最好的報復嗎?葉皓帆很快意的想。
嗯,事情的發展愈來愈有看頭了。
惠子、金鈴、小紋……還有兩個叫什麼名字的……忘記了,然後是亞娜和……呃,又忘了,接著是馮芫芫直到最近的余歡。
葉皓帆這天心血來潮的數著跟過他的女人,他發現有很多女人的名字他都想不起來了。
而且有些女人的長相他已經相當模糊,記不清了,現在對他而言最有印象的居然是那個千金女辜立怡。
這真是有趣了,辜立怡並沒有跟過他,在所有認識的女人當中,她還是最酷、最不溫柔的一個,跟她說話得隨時準備好武器裝備,以免被她的利舌刺中。
她是那樣的一個恰查某,說話不饒人,生起氣來像是八歲小孩,可是他卻發現她在他心里的分量是愈來愈可怕了。
可怕到他想跟她結婚!
這真是怪異到極點,以往有那麼多女人百般討好他,每個人都使盡十八般武藝想要討得他的心,如今,那些費盡心思的女人非但沒有任何一人打動他的心,他反而還看上那個任性的大千金。
難不成自己有自虐狂不成,非得找個愛修理他、對付他的女人?
嗯,這實在是……詭異得緊,但是他又找不出個合理的理由來解釋自己對她的心。
他一直不想愛人也不想懂愛,他的名言是少愛少麻煩,可如今他不知道是不是懂愛了,還是愛找上他了。
他只知道三番兩次看她要跳河,那種心情真是不好受到了極點,就像心要躍出胸似的,很不好受。
頭一回她的自殺,他心里的難過或許可以解釋為內疚,畢竟事出于他,責任也該他扛。但是第兩回又看到她自殺時,這份強烈的震動可不是什麼內疚責任了。
他打心底不顧一切的救她,哪怕後來因此換來一堆修繕費用的帳單,他都甘之如飴,因為救了她才是重點。
看來,這個辜立怡真的在他心里佔有一席之地。
也許一切的不合理都可以歸咎于他們相同的性格吧,就如她自己說的,她天生就有種對付惡男的勇氣,她喜歡危險的對手,那會讓她時時充滿挑戰,就像打獵一樣,冒險又刺激。
她是如此,他又何嘗不是呢。
他發現自己的新樂趣是用篤定的眼鎮日追逐著她的一切。
雖說找一個不順服自己的女人來做伴是很找碴的事,但是也唯有這樣日子才會過得刺激不是嗎?
小紅帽想征服大野狼?
嘿嘿,那就且看大野狼如何吞了小紅帽吧。
奔立怡從不知道吃飯有那麼多玄機,不就為了填飽肚子嗎,可怎麼她的飯局都還別有功用?
一次吃飯讓她差點失了身,還死了兩次不成。
兩次吃飯讓她賠了一生,莫名的多了只婚姻條款。
這……頭一次與大牛郎的飯局下了藥,那這第兩次的飯局他是下了什麼魔咒,否則怎麼會換來一只婚約呢?
呆愣愣的,辜立怡還傻在老爸和老哥剛才的消息中。
「怎麼,丫頭,樂傻了嗎?我說你也真是的,有對象也不告訴爸爸,我是那種只看人表面的膚淺人嗎?其實我知道葉大少的風流帳都不過是商場上的逢場做戲罷了,爸在這個圈子打滾了這麼久,我懂得的,我不會在意。」辜得恆從中午葉皓帆找他提親後,就開心到現在。
奔立怡也跟著笑著說︰「是啊,阿儀,只要你喜歡,我們都不會反對,何況葉大少那人是真有本事的,你要能跟他在一起,我跟爸都會很放心的,再說,這樣你跟四月就成了妯娌,真是美好的配對啊。」
「是啊,這樣你就不會無聊了。」
奔家父子你一言、我一語的,都處在興奮的巔峰狀況,一旁的阿婆更頻頻露出安慰的笑,點頭點個不停。
奔立怡發現自己又變成白痴了,為什麼老爸、老哥和阿婆都說一些她听不懂的話?
「爸,你是說我要結婚了嗎?」她小心的問。
「是啊,阿儀,你想日子一定在哪一天好呢?」
「我想要是你能快點結婚,那麼你們就可以跟四月他們再同組蜜月團了,上回你害四月他們蜜月夭折,這會兒你們可以相伴了。」辜得恆絲毫沒有嫁女兒的心疼,因為女兒的對象是位人中之龍的才卓男子,今天和對方相談一席話,讓他開心又放心,巴不得雙手奉上寶貝女兒趕緊和對方送做堆。
「我說老哥,老爸人老了腦袋折舊了,說話、行為怪了點還可以原諒,但你年紀輕輕的,怎麼也頭殼壞去?你妹妹我辜立怡幾時有對象,幾時說要嫁人了?何況對象還是那頭大牛郎,再等八輩子也不可能!」
奔立怡大聲的反駁加斥責沒有得到預期的效果,辜家父子倆人反而互相交換了一眼,還有默契的笑起來。
「皓帆說你一定會說這種話,果然,唉,要不是你爸爸我清楚你的個性,我還真以為你討厭人家呢。」打是情罵是愛用在她身上最是恰當不過了。
「我本來就討厭他啊!」辜立怡大喊。
「好啦好啦,別害躁嘛,待會皓帆會來找你,你們小倆口自己好好談談吧,決定日子再告訴我。」辜得恆覺得腰有點酸痛,便起身往房間走去,想躺一下。
「爸……哥?」得不到老爸的回應,她轉向老哥。
奔立怡仍開心得闔不攏嘴,「阿儀,你就不知道有多巧,這皓帆正好跟賀儀是好哥們耶。」
這她本來就知道了,有啥稀奇的。辜立怡翻了翻白眼。
「上回的誤會本來賀儀一直不肯接受我們的道歉,後來,經由皓帆的調解,他願意和解接受我們的賠償和道歉了,而且以後我們還準備商擬合作事宜。」
「就這樣?賀儀不願和解,你可以告訴我啊,不用葉皓帆出馬我也可以漂亮解決,你們就單用這一點把我賣了?」
「阿儀,什麼賣不賣的,別亂講話。」辜立怡斥了她一句。這妮子就是愛面子,要不是經由四月證實,他還以為她真的對皓帆無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