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瑾,對了,剛才他們是這樣叫她的。賀儀在心里喃喃的重復著她的名字,像是要刻在心上怕忘掉似的。
兩人間又安靜了下來。
賀儀偷偷的用眼角余光瞄她,發現她頭壓得低低的。
由于太意外在今天這個場合看到她,他突然覺得尷尬,不知道要說什麼。
這現象實在奇怪,難道是因為他在那一夜以後常想起她的緣故嗎?
方秋瑾根本不敢抬頭。這就是近情情怯吧,她每天每夜都期待能再和他見一面,如今真的見著了,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你要去哪兒?」他現在的身份是司機,忽然想到這一點,他立刻問道。
「我……我不知道。」
棒了幾分鐘,賀儀才又開口,「你為什麼要躲你爸爸?」
「我……」方秋瑾抬頭,一雙水眸望進了他的。她欲言又止,最後又低下頭來繼續沉默,而手不自覺的撫向小骯。
她是為了他才離家的,但,在不清楚他對她的感覺之前,她不能貿然的說出肚子里已有他的孩子。
「有想去的地方嗎?」見她不回答,賀儀也不勉強,他只要知道該把車開往哪里就好了。
方秋瑾的回答是搖頭。其實,只要能跟他在一起,上哪去都無所謂,可是她不敢說,因為他們的第一次她顯得很隨便,這回她想要表現得得體些。
「好吧,今天天氣不錯,我帶你去山上看瀑布好不好?」
「嗯。」方秋瑾立即用力的點頭,眼里閃爍著欣喜。
第三章
這該死的牛郎竟敢用那不知吃過多少女人口水的嘴親她,哦!她的神經已經要達崩潰邊緣了。
都三天了,不管辜立怡怎麼搓、怎麼揉、怎麼熱敷,就是去不掉胸口的那塊記號,反而因為她又搓又揉的把胸口弄得一片青紫,結局更慘。
泡在熱水里,辜立怡開始覺得委屈,一會兒,她抽抽噎噎啜泣了起來,最後因為實在忍受不住,不禁放聲大哭。
從小到大她都是父母手掌心的寶貝,人人眼中的千金女,要什麼有什麼,沒人敢這麼欺負她,而那個自命不凡的葉妓男竟然不但在舞會上奪走她的吻、模她的,還在教堂里親她胸口,這樣的羞辱教她怎麼受得住?她干脆一頭撞牆死了算了。
嗚……太過分了、太過分了!
奔家打五十年前就是台灣的四大家族的一員,如今財勢雖已不及當年,還是在商界、政壇有舉足輕重的地位,至今十大企業還是有辜家的一席之地。
所以,辜立怡從小就是餃著金湯匙出生的,身為家中獨女的她,更是受盡呵護,要什麼有什麼。由于她母親早逝,家中僅剩一父一兄,在兩個男人的保護下,她的生活一直十分順遂,富家女的她雖驕但不傲,是位人緣極佳的好小姐。
這樣一位嬌滴滴的千金女如何能忍受外人的欺凌呢?何況那個男人還侵犯她的身體。
「哇……」愈想愈難過,她真的沒臉活下去了!
「阿儀,你怎麼了?」來找辜立怡的辜立怡听到妹妹從浴室傳來的哭聲,嚇得猛敲浴室的門。「阿儀,阿儀!」
「哇哇……你走開,不要管我啦!」辜立怡像個孩子又哭又吼。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記憶中,倔強好勝的妹妹打從上國中就沒哭過了,怎麼今天竟然哭得這麼嚴重。
「走開啦,讓我死了算了啦!」
「阿儀!」辜立怡听到她要死,這可不得了,他立刻沖去找家中唯一的女人幫忙。
沒一會兒就見管家阿婆那五短略肥的身體跑上樓,直接沖進辜立怡的房間,辜立怡亦跟在身後。
「阿儀你怎麼啦,誰惹你不高興了?」阿婆在浴室外拍打著門。
「阿婆,你直接進去好了。」辜立怡在剛方下樓叫她時已經順手拿了鑰匙,他交給阿婆,自己則背向浴室。「快,我怕她想不開!」
「好。」阿婆立刻接過鑰匙打開浴室,一開門看到她赤身泡在浴白里,立刻把門關上。
「我的好小姐,誰欺負你啊,告訴阿婆好不好?」她蹲在浴白旁問。
奔立怡見她一靠近,便立刻把身體壓低,不讓她看見身上被人羞辱的記號。
可是阿婆已更快一步的發現她胸口的異狀,糟了,那是……她該不會被人……
「哇哇……哇哇……你不要理我啦!」這種丟臉的事她怎麼說得出口呢?雖阿婆待她如親人,但是這種事比她國小六年級時要求阿婆替她買還說不出來啊。
「不哭不哭,告訴阿婆,是誰欺負你,我叫你爸跟你哥去修理他。」
「嗚嗚……」辜立怡只是一徑的哭,雖說她曾用要告狀來威脅葉皓帆,但那不過是說說而已,她並不想要讓父親和哥哥為她的事操心,她只想哭死算了,如果哭不死,她再想別的辦法來對付他。
「好好好,你盡量哭,哭出來就會舒服點了,那阿婆在這里陪你好不好?」年已六旬的阿婆對辜立怡一向疼得緊,知道她心情不好不想說,所能做的就是陪著她。
「阿婆……」辜立怡伸出手抱著她,把她當成無助的依靠。
阿婆靜靜的拍著她、哄著她,等她哭完。
「男人都不是好東西,他們都是混蛋,低級的次等動物!」辜立怡在哭得呼天搶地時,開始數落著。
阿婆听她連自己心愛的父親眼哥哥也一並罵進去,心想完了,她真的是被男人欺負了,不然不會氣憤的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男人都沒好貨,只會欺負女人……」辜立怡繼續宣泄她的不滿。
等辜立怡發泄完畢,辜立怡早就在浴室外急得不知所措。
奔立怡的情緒來得快去得快,尤其是十余年沒哭了,今天痛快的抱著阿婆發泄後,她洗好澡換上衣服,然後又像只小鳥快快樂樂的出門去。
「什麼!被人強暴!」辜立怡一听完阿婆的話,震驚的拍碎了玻璃茶幾。
「阿儀,你先別激動,我只是猜測而已。」
「什麼猜測!這種事能亂猜測嗎?」辜立怡火大的吼著。
「我知道這種事誰都不希望發生,可是……」
「你就明說吧,你知道些什麼?」
「唉,我看到阿儀胸口有一個很明顯的吻痕,而且她一直在罵男人,說男人只是會用下半身思考,沒大腦的次等動物,還說要給他好看什麼的,總之,她從頭到尾都不肯講明事情的始末,只是又罵又哭的發泄,我從沒看過這樣的她,我想她一定是受了很大的欺凌才會這樣。」
「他媽的!要是讓我知道是哪個王八蛋不想活了敢踫阿儀,我一定把他大卸八塊丟在街上喂野狗!」雖然阿婆的話不足以證明阿儀真被強暴,但是受了相當嚴重的欺負一定是有的。辜立怡一思及此,激動得想砍人。
「她是從三天前參加四月的婚禮完回來後就一直情緒不好了,不知道是不是那天發生了什麼事?」
「那找四月問啊。」
西月現在在日本度蜜月,要兩個星期後才會回來。」
「總有辨法的,我去查那天賓客的名單。」辜立怡想到就立刻做,開始翻起電話簿。
奔立怡告訴自己,幸福人生還長得很,不該為了一個敗類而壞了自己的興致,于是,她開開心心的出門逛街,暫時拋開那個讓她心煩的男人,打算在買幾件喜歡的衣服後,再來想報仇的問題。
豈知那個她極不想見的紈*男竟然又出現在她的眼前。
牛郎就牛郎,走到哪都有女人掛在身上,這種人盡可妻的男人簡直比妓男還專業。
知名的百貨公司里,辜立怡看著葉皓帆勾著一個冶艷女子走在女裝部,不但兩個人貼得緊緊的,他的唇更頻頻啄著女子的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