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令人脊涼的消息對王家來說,無異是一大打擊,一旁的美玲臉色更是慘白,她狠狠的瞅著他,眼底盈滿了背叛的火藥。
「你們別信那些報導,新聞本來就是唬人的東西,他們是惟恐天下不亂,你們又不是不知道。」
「要沒這回事,那你跟高如男出游的照片怎麼來的?要沒這回事,那保單上怎麼會是你的字跡?要沒這回事,為什麼算命的說你給女鬼纏身?你敢說這一切都是虛構的?」美玲擦得白舊的臉蛋上,配著兩抹朱紅亮彩的口紅,再加上她喜穿紅系列的衣服,現在怒氣高漲的她,比傳說中的鬼更像鬼,而且是厲鬼。
「現代的科技發達,合成照片又不稀奇,再說字跡是誰都可以仿,至于算命的話就更是不可清了。」羅家邦急了。
「不可信,我倒覺得算命說的對極了,他說你聰明有余卻可能心機深沉,說你有一姻緣卻可能沾花拈蝶,說你負人心,奪橫財,終究遭禍至身。」
「美玲,算命的話都是屁,難道,你寧願信他而不情我們多年的感情?」羅家邦伸手握著她的手。
「羅家邦,你先走吧,如果你真的是無辜的,警方會還你一個公道的。」王宏威嚴的下著逐客令。
「我……媽……」羅家邦轉向一旁靜默的王太太。她向來疼他,早巳視他為家人了。
「你走吧,如果你是情白的,自有公道還你。」王太太也冷了心。誰料想得到這個準女婿竟是這般人面獸心。她的心遠震驚于剛才的報導。天啊,這個看來懂事體貼的女婿竟然圖謀死人錢,還放火燒房子,這……這教她怎麼受得住。
羅家邦見自己美好的一切突然都變了顏色,心底突生的忽氣霎時高漲,旋風般的沖出王家。
☆☆☆
失火的事件都已經好幾天了,可是失事現場里,仍有焦煙的余味。
走在殘破不堪的一片焦黑里,如男還是對這里有無限的留戀。
「姐姐,你看見這一切了嗎?你听見遠一切了嗎?羅家邦正接受偵訊調查當中,不過罪行未確鑿之前,他已經被公司開除了,永琪集團世跟他撤清關系,王家更是解除這段看好的婚事,他的下場幾乎是篤定的了,可是,我卻不快樂。
「你適合最好的男人來疼你,而不是這麼一個惡魔,你在青春正綻放的年華中逝去,你唯一擁有的美麗便是這段情,但是,它卻是這般丑陋。這般令人不堪。
「姐姐,你要是知道羅家邦的為人,你會後悔嗎?我知道善良的你一定不會怪他。不會怨他,但是我真的為你覺得心痛。為你叫不值。也許,九月說得對,真相對你而言並不能改變什麼,就讓你帶著美麗的回憶離去,無論何時,你想起的都是甜蜜。
「姐姐,你好嗎?九月說善良的你一定會上天堂的。可是,我知道你現在一定還沒上天堂,因為夢中的你叫得是那樣淒厲。那樣令人心痛,你現在一定很痛苦,是我倆的心電感應這麼告訴我,可是我要怎麼救你呢?我要怎麼知道你呢?你在哪里啊?」如男走在焦黑的回憶里,心沉得與外頭的世界隔離。她÷步步的走在熟悉卻變相的環境里,萬般難舍的看著這里曾經的一切。
羅家邦站在一堵焦黑牆旁也不知道多久了,他在暗中觀察如男好一會兒,確定只有她一個人後才像頭餓狼般一步步接近她。
他沒有出聲叫她,就只是這樣站在她背後。
待她回過神來也轉身發現他,已是十余分鐘後的事了。
如男未料到後頭有人,嚇得踉蹌一退。
「羅家邦!」站定後,她發現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個過街老鼠。
九月猜得沒錯,在這些事後,他一定會來我她的,只是她沒料到這麼快,現在她身上也沒帶錄音機,要怎麼將他可能供出口的口供錄下來?
「你還記得我,那麼相信你會記得你是怎麼整我的。」羅家邦臉色猙獰,嘴角的輕搐假笑讓人覺得駭然。
如男想,這些事把他逼緊了吧,他從高高在上的得意瞬間跌落谷底失去了所有,誰曉得這樣的人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
「你行、你厲害,有辦法把我整得這麼慘,那麼你就得為這一切付出代價,臭婊子!」猝不及防的羅家邦一把拽過她的手,殘暴的將她拉上車。
「你這是報應,與人無關,你沒資格說大話。」如男眉含秋霜不憂不懼的回瞪他。
「是,我這是報應,不過,我就算要死了,也會找人來墊背!」羅家邦狠狠的拽住她的手,拖她上車。
瘋狗開始發作了,如男掙扎著。不過,掙扎中,她又考慮著要不要跟他賭一賭,所以她並沒有喊救命。
她想,現在警方還找不到有利的證據辦他,如果,她假裝讓他綁架的話,那事情是不是會容易得多?可是相對的.她跟這只惡魔走的下場,是誰也料不到的可怕結果)到底要不要賭?
來不及多思考,如男已經給羅家邦推進車子里。看著車門,她在最後短短的幾秒鐘里,決策著到底要不要逃跑,如果要就得趁現在。
羅家邦已經坐進車子了,再不跑來不及了。
最後,她決定賭上一把了。
爸、媽、姐姐,祝福我吧!九月,對不起,我得冒險了。
車子很快的便像煙火般沖出。
另一邊,莊安安站在街頭懷疑的看著離去的車子。
奇怪,她不是九月的女朋友,怎麼會跟新聞上那個大壞蛋在一起?他們兩個不是……咦,是自己眼花了嗎?
☆☆☆
「小江啊,找我出來有什麼大事,這麼神秘?」中午時間,阿麗依約來到一間咖啡廳,找到小江。
「還不是你上回拜托我的那件事。」
「哪件事?」
「抓鬼啦,還有哪件?一連花了我兩次功夫。」小江埋怨著。
「哦,那個啊,大家是好朋友幫個忙也不會怎樣啊,再說我都請你吃過好幾頓飯了。」
「喂,我問你,你知不知道那個女鬼的來歷?」小江咕嚕咕嚕大口的喝干手上的白開水後才問。
「要死了,她是鬼那,我怎麼會知道她的來歷。」阿麗覺得晦氣極了,大白天的找她出來聊鬼,真是夠了。
「好,那我問你,你知不知道高如男是誰?」
「去你的,少沒知識又沒常識了,最近連續一個多星朗來新聞天天追著她跑,全台灣誰不知道高如男是誰。」本來縱火案只是一件普通的社會案件,不過因為牽扯到兩大龍頭集團的幕後糾葛及錯綜的復雜關懷,所以這則新聞到現在還持續發燒中,而她更因為有自己人在做新聞工作,所以,這則新聞的曝光率更是高居不下。
「我問你,那高如男跟你們老板的關系是什麼?」
「男女朋友啊,兩人火熱得很,現在更因為高如男的家燒掉了,所以搬到汪家住。」
「我猜得果然沒錯,所以我說你要是不小心的話,怕又要給掃地出門了。」小江搓著下巴說。
「呸呸呸!你是怎麼搞的,找我出來盡觸我霉頭,」阿麗不高興了。
「你以為我願意啊,我這可是為你好,我告訴你吧,你上次拜托我抓的鬼就是高如平,高如男的姐姐。也就是你未來老板娘的姐姐。」
「什麼!」阿麗用餐的叉子跟刀子掉了一桌,鏗鏗鏘鏘的。
「我是這幾天看到新聞才知道的,那個女鬼就是高如平。」
「怎麼會這樣?」
「我怎麼知道。」
「那…那你沒折磨她吧?哎呀,那你趕快把她放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