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待會再來接你。」
下了車,干淨的玻璃櫥窗及自動玻璃門直接讓人看到店里的一切。詩爰看見兩男兩女站在櫃台里。
走進店里,假裝找書看,詩爰一步一步的移近櫃台的方向。不知道哪一個是方薰羽?心跳如雷擊的她像是在做見不得人的壞事一樣,緊張的連手上的書都拿不穩的頻頻掉在地上。
她很不好意思的回頭看了他們一眼,只見他們仍是客氣的笑笑,沒說什麼。
哎呀,自己怎麼這麼沒用,連本書都拿不好,她不過是要知道誰是方薰羽而已,又不是做小偷。詩爰暗罵自己的沒用。
努力的將書拿穩之後,將自己固定在一個看書的姿勢,然後拉長她順風耳。
不知道站了多久,那兩個女人可能因為手邊一直在忙,出口的活都只是工作的一些瑣事,她還是沒听到哪個是方薰羽。
她提起手腕看著時間。都十五分了,哎呀,怎麼辦?跟阿叔約二十分鐘的,這里車不好停,不能讓阿叔在外頭一直等她,怎麼辦才好?
「薰羽,後天就是李淵辰的婚禮了耶,我懷疑他真的要為人生大事來做冒險嗎?」短發女人先開口。
有了!詩爰聞言抬頭看著玻璃窗的反射影像。
「很難說耶,其實我後來又仔細想過這問題。我情想搞不好他這場婚姻不止是冒險而已。」
原來她就是方薰羽!長發及肩,身材跟自己差不多,確實的五官用自己這樣的距離看不真確。詩爰打量著她。
「什麼意思?」古孝堤反問。
「他說他是在街上挑了個女人來演戲的,可是,我又想,李淵辰是個理性的人,就算一時想不開的話,至少也會找個他看得順眼,甚至是有感覺的女人,而這就表示他並不是完全不喜歡那女人。
「再說,他要為自己平淡的人生投進一顆石頭,沒人管得著,但對方呢?女人總不會也拿婚姻來開玩笑吧,如果對方也答應他這種荒謬的游戲,不論是在什麼理由下答應的,這多少也表示她對李淵辰的感覺不差到哪里,這樣的兩個人也許假戲可以真做哦。」
好準,怎麼全給她說中了!詩爰對她暗自贊賞道。
「有可能嗎?才十幾天耶!」刁慕呈加入討論。
「怎麼不可能?又沒人規定愛情來的時間,像我們四個人在一起都二十幾年了,不也是突然才成為情侶,然後閃電送做堆的,所以時間根本不是問題。」方薰羽的話像是一劑讓人安定的強心針,非常有效果的安撫了詩爰的心。方薰羽,嘻!可愛的女人。她發現這個方薰羽太可愛了,那一番話深得她的心,並且簡單的便平靜了她止不住的漣漪。
「是,老婆大人說得都是,來,牛女乃熱好了。」屈以文端著牛女乃奉到她嘴巴前,而人甜蜜的模樣令人羨慕。
她真是蠢呀!自己竟找煩惱來砸自己的腳,方薰羽跟丈夫的感情那麼好,而的言談中也嗅不出一絲絲和小淵的曖昧情意,她真是傻,阿叔都準備要就寢了,自己居然還為了這種無聊的小事拖著他出來。
她自己到底在想什麼呀?詩爰拿著手上的書敲了下自己的頭,她得趕快離開免得阿叔久等。
「對不起,麻煩你。」將手上的書遞給古孝堤,她又看了方薰羽一眼。嗯,是個聲音如其人,長得很可人。
「小姐,一百七十元,謝謝。」
詩爰抽了兩百元給她找,注意力還是忍不住放在卿卿我我的恩愛夫妻上,心想,她的小淵也是這樣吧!突然,她對後天的婚事有了無比的信心及對他的強烈思念。小淵都有吃宵夜的習慣,不知道他吃了沒?
「三十元找你,謝謝。」
「謝謝。」接過已裝在紙袋的書,詩爰點頭離去。不過,又是她多疑了嗎?自己怎麼覺得那老板一直盯著她看。
「喂,那小姐好奇怪哦!」等她一走,刁慕呈立刻說。
「是呀,你也發現了嗎?她站在那看書,身體僵硬的動也不動,而且她的書還拿反了那!怎麼書拿反了,也可以著那麼久?」方薰羽也覺得奇怪。
「可能看那種書會不好意思吧!」古孝堤淺笑道。
「什麼書?」
「夫妻快樂秘訣——三十六招。」
「喔,懂了。」言畢,眾人都曖昧的點頭不再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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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買了什麼呀?」王成很好奇,是什麼東西讓詩爰特地在晚上趕出來買。
「哦,沒什麼啦,一本書而已。」
「真的,什麼書讓你這麼有興趣?」
什麼書?自己也不知道,她只是隨便抓一本,到底買了什麼書,她也不知道。詩爰拆開紙袋的膠帶,抽出里頭的書。
「啊!怎麼是這個?」她驚呼著手上的書,震驚之極還把書掉了。丟死人了、丟死人了!難怪那老板用著怪異的眼神盯著她,太丟臉了!
「怎麼了,拿錯本了嗎?」
「沒……沒有。」趕緊收拾起腳踏位置的暖昧書籍,她恨不得立刻狠撞車窗,撞死在車上,心想,啊!他們不會來參加婚禮吧?
尾聲
拿著一把紫白郁金香花束,方義緩緩的走在新落成的「風雲社區」里,因踫巧正值警衛的交接時間,所以沒有人攔著他進來。
二十六號,是這里了,漂亮的小花園、精致的綠色柵欄式小矮門,這就是詩爰寄居的朋友家。
十點多了,不知道會不會打擾到人家?猶豫不決的,方義來來回回的在外頭察看里面的動靜。
燈是亮著的,可是沒看到人。嗯,要就要快,不然愈來愈晚了就不好意思打擾人了。
詩爰,我想請你看電影,好不好?呃……還是先邀去喝咖啡比較好?來來回回的,方義喃喃的演練著已經訓練一整天的台辭,但還是不確定是電影好還是咖啡好,因他不知道詩爰比較喜歡哪一樣。
還是咖啡好了,咖啡為時可長可短,如果感覺還不錯的話,還可以看電影啊,就這麼辦。
蹦足勇氣就要按鈴,但卻從透明的窗戶看到一個男人從房間走出來,方義如驚弓之鳥般嚇得花往地上一擺,馬上拔腿就跑。
奇怪,有人?他說︰「詩爰,等我一下。」李淵辰把話簡拿下耳朵,開門探個究竟,咦,一束花和一個男人的倉卒背影?
李淵辰拿起花束一看,發現上頭的卡片除了署名為方義外,就只有「祝你快樂」四個字。于是他走進屋內,重新拿話筒,「詩爰剛有個男人送花來給你,並說祝你快樂,是不是賀你結婚的?」
電話另一頭的詩爰孤疑的問︰「男人,怎麼會,是誰?」
「方義。」他答道。
「我沒跟他說我要結婚的消息呀,他干麼送花給我?」
「他不知道?那只有一個可能了。」
她好奇的問︰「什麼可能?」
「我有情敵了。」
「你瞎說什麼呀?方義只是我以前學校的朋友,之前在你那邊的超市才遇上的,他現在是超市店長,他人不錯啦。」
望著手上的花束,李淵辰一股不是滋味涌上心頭。明知道單純的詩爰對他是不會有貳心的,不過,大概是人生來就有的那份本能反應,他心頭還是怪怪的。
她疑惑的問︰「怎麼了,怎麼不說話?」
「沒有啊。」
「真的?」
「嗯,真的。」他柔聲的道。
「有事就要講哦。」
仔細的又盯了花束一會兒,李淵辰才道︰「對不起,讓你委屈了。」
「委屈什麼?」
「委屈你嫁給我啊,女人不都向往戀愛的夢幻過程嗎?我讓你跳過這最重要的階段,沒讓你享受到愛情的美好。」這束花讓他想自己還沒送過她花或什麼可愛體貼的小禮物,後悔他竟是如此的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