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鼻息牽引著她的心跳頻率,他們太近了,近得都感覺到彼此的呼吸,詩爰設法控制自己的思想亂飛,也無法讓紅潮不襲上她的全身。哦,怎麼辦?她的糗態,他一定發現了吧?
眉黛朱唇,眼眸若翦水流光迷離又動人,李淵辰覺得自己總會輕易陷在這水漾晶燦的溫柔里,不過,他甘心,甘心陷入這種幸福的陷阱。
沒想過,從來沒想過,自己有幸能得此美眷,是老天厚待他吧,才讓他能得到她這朵淑氣迎人的女敕蕊,為了這個可愛的小東西,要他做多久的傀儡、擺什麼姿勢都無所謂,只要她開心。
「好了,卡!」
攝影師破壞氣氛的「卡!」一聲,把兩人從醉人的浪漫里拉出來。
詩爰總算如釋重負的吐了口大氣,終于得以離開李淵辰炙熱炯亮的眼眸,她垂子大口大口的拼命呼吸似要把方才不敢呼吸的空氣給吸回來般,想快離開這令人窒息的男性軀體。
但李淵辰沒讓她得逞,仍攬著她的縴腰不肯放開她。
「好了,辛苦兩位了,兩位表現得很好,相信拍攝出來的作品也是可期待的,勞煩兩位後天來挑毛片。」長發及肩的攝影師客氣的說著。
「好的,謝謝,麻煩你了。」
拍完照,已經晚上了,折騰了一天,兩人褪去正式的裝扮,換回便服。而後李淵辰為她披上外套,走出婚紗店,「晚上想吃什麼?」
「我想回去休息了。」她這時才知道拍結婚照真不是件輕松事,一整天的任人擺布,好累。
「好,那我們買姜母鴨回去吃好不好?」細心的撥開她眼前的發絲,他用寵溺的口吻說著。
「好啊,天氣冷了,吃姜母鴨正好。」來回搓著發冷的小手,詩爰巴不得立刻回到家,窩在沙發上吃著冒煙的姜母鴨。
見狀,立刻將她發冷的手放在他的掌心,李淵辰牽著她回家,回到他們倆的家。
這……就算是了吧,算是答應當他的新娘了。詩爰低著頭,任由他的手牽著她。
早上,她沒給他正確的答案,便跟他來拍結婚照,原以為自己會有猶豫的,但沒有,今天拍結婚照的過程,自己跟他就像交往已久的情侶檔,一切都是那樣的自然。
她在八天內就決定了自己的一生,會不會太唐突、他卒或隨便?她不斷的問自己,不,不會的。不論問幾次,她的答案都是一樣的。
自從認識他之後,生活充實多了,她不願再回到以前如牢獄般的金色生活,她喜歡現在這樣,這是可以確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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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桶!怎麼會那麼大一個人,都找不出她的下落?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反正我要毫發無傷的女兒回來!」怒氣沖沖的掛上電話,章易淳氣得全身發顫。
「董事長,別氣了,小姐只是出去散散心而已,不會有事的。」王成小心的安撫著他,不敢說詩爰有打電話回來報平安過了。
「散什麼心?現在社會治安這麼糟,有什麼心好散的。外面的花花世界全是野蠻的人吃人,詩爰不可能在外面平安過日子的。」
「董事長,小姐很聰明,而且吉人自有天相,她不會有事的。」
「不行,我要報警,我不能再等了。」
「董事長,可是你要報警的話,這一傳揚出去讓有心人給听到了,豈不是更不利于小姐?」
「可總不能就這樣……慢著!你知道什麼對不對?」章易淳終于察覺到王成的不對勁,心想,阿成一向疼詩爰不下于他,如今,她離家出走,阿成怎會這麼冷靜而不慌,這一定有鬼。
「沒有,我什麼都不知道。」王成忙著搖頭否認,他答應過詩爰不透露半字的。
「還不說!難道你真的要我報警把事情宣揚出去?」
「不是呀,我是真的……」看到他急迫的眼神,王成心想,算了,天下父母心,不該讓董事長這麼操心的。「小姐她前天有打電話回來報平安,她說她現在人很好,在一個朋友家。」
朋友?不就是小攸嗎?詩爰也只有這一位朋友而已,一堆飯桶,教他們去盯小攸,居然都七天了,還沒查出詩爰的下落,飯桶!」章易淳怒問︰「她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
「沒有。」王成垂下頭,事實上,詩爰有說除非章易淳改變對她的管教方式,否則她是不會回家的,但這種話,他不敢跟章易淳明說。
「混帳,你明天跟我下高雄,我自己去找她。」
「是!」看來,事長是不會改變對小姐的管教了,除非她嫁人而離開這個家,不過,如果真有這麼一天的話,董事長會答應小姐的婚事嗎?王成暗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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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她最近會這麼倒楣?為了區區一點生活費去陌生的高雄唱歌便遇上不良分子?
唉,真不知道那些痞子是怎麼想的?光看她一個人背著吉他穿梭餐廳里想,想也知道自己不過是窮小子一個,像她這種人有什麼錢可供他們搶呢?
再說她姿色平平,沒豐胸翹臀、沒傾國之姿,更無勾人媚色,這樣平庸的她怎麼會讓不肖人等給盯上呢?
在台北街頭,抱著把殘破吉他的小攸欲哭無淚的哀嘆自己的不幸,因她在今天失去了兩個好朋友,一是吉他、一是詩爰。
這把吉他已陪她六個年頭了,沒想到,今天會犧牲掉這把「好朋友」,先不論它的價值不說,這把吉他跟自己的感情已深厚到無法形容的地步。
小攸看著手上冰冷的吉他殘尸百般的後悔,後悔自己在上飛機前那臨危的一刻竟會用它來保身。
混帳!那群混帳,最好今生今世都不要再讓她看到,否則,她一定會谷她的吉他報仇的。
唉,她的好朋友。咳聲嘆氣的悼念完她的吉他後,小攸又開始臭罵她另一個好明友。
詩爰這死丫頭,蹺家到哪去了?要蹺家也不通知一聲,害自己花了五百多元的計程車費,到她家卻撲了個空,可惡的家伙,跑哪去了?
想到房子貸款及得再添置一把吉他,小攸決定步行回家,雖然要走上一個多鐘頭也沒法子了。哦!她怎麼這麼苦命吶。一邊走一邊埋怨,小攸希望老天爺能听到她的聲音,賜下一輛免車錢的司機給她,在辛苦的走了二十多分鐘後,她的願望實現了。
「小攸。」
聞言,小攸陡然一愣,是惜覺吧,她怎麼好像听到詩爰的聲音?
「小攸。」一輛看來名貴的轎車里,玻璃車窗下露出一張熟悉的笑顏。
「詩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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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我們才幾天沒見,竟然發生這麼多事情,你還好吧?」
「很好,等我吃飽了會更好。」斷斷續續的邊吃邊說,小攸狠狠的掃光一盤梅子雞跟一盤青菜。
「慢慢吃、慢饅吃,別噎著了。」詩爰拍著她狼吞虎咽的背。
溫世琦則靜靜的奉上一杯茶給她。
「嗯,謝了。」舉杯向他輕輕的示意後,小攸一飲而盡。
「你說那群人一直跟蹤你?」
「嗯,他們跟蹤我到機場,後來在一個轉彎處堵住我,我一時情急就揮過去,所以我的吉他就變這樣了。」小攸輕松的說。
可是詩爰知道她一定很難過,那把吉他是她的寶,除了自己之外,她誰都不給踫的。
「好了,我嘰嘰喳喳完了,換你。」說話的同時,小攸打量著她身旁高大期文的俊逸男子。
從他待詩爰的方式看來,他們好像情侶,不過,不可能呀,之前沒听她提起過,她總不會在短短的八天里就找到愛情吧。
「我……很好啊。」看著李淵辰,幸福襲上心頭的詩爰不知道要從何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