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對詩爰而言,她可不這麼想。
這里離媽男友的婚紗店太近了,而且媽最近天天都往店里跑頻頻的試婚紗,她現在蹺家在外,這樣招搖的走在街上實在是危險。她擔心的問︰「我們要在哪一家試?」
「我已經訂好‘鐘情’了,不過,你也可以到別家看看。」李淵辰體貼的說。
「鐘情?」詩爰回憶著「鐘情」的店址是在「二十一世紀」的前面還是後面。
「到了。」李淵辰說。
詩爰收起心看著身處的環境,心想太好了,離媽男友的店還有一段距離。為兔旁生枝節,她覺得還是盡量不要在街上晃得好,「喔,我們快進去吧。」
她的反應讓李淵辰察覺出她的有所顧慮,他知道她在擔心某件事,可是應該不是試禮服的不安,于是他低頭溫柔的開口,「有什麼事嗎?」
詩爰只是笑一笑的搖頭,認為這種復雜的家丑,他沒必要知道,更何況她也解釋不清。
李淵辰沒再追問,輕輕的拍著她的手,而後他們就在服務小姐的帶領下上了二樓的禮服區。
看著李淵辰握著她掌心的手,詩爰訝異于自己竟和這陌生男人有著交叉點,心想今天他們不過才第二次見面,可是和他的一切竟荒謬的發展到這種親密關系,怪異的是,這一切的感覺又是那麼自然不做作,雖明知道是演戲,不過她覺得這一點都不矯情、不勉強。
好奇怪呀!從他厚實的掌心傳遞著的溫暖。自己竟覺得有一絲喜悅在平靜的心坎里跳躍著,這是自己從來沒有過的感覺,情境就像……就像……就像是她看過的羅曼史小說一樣。
對,這種不出來的感覺就像是小說里的男、女主角之間所流轉的那種飄飄的情愫。
真奇怪,怎麼陌生的兩人也會有這種感覺?她原以為要能體會這種感動非得等到那命中注定一生一世的男人方可呢!
「怎麼了,想什麼?小姐跟你說話呢!」李淵辰拍拍詩爰的臉頰,喚醒她的沉思。
「喔,對不起。」意識過來現實的狀況,她看到服務小姐甜美的捧著一食米白色的露肩白紗禮服。「哇,好漂亮!」她忍不住的上前撫著禮服的觸感,開心的打量這套禮眼。
這套禮眼是魚尾窄擺的設計,觸感極其柔軟,線條剪裁俐落且立體,另有一條漂亮且輕盈的大裙擺可搭配,是套組合式的三合一禮服。詩爰之前跟著母親試過不少禮服,由于母親的挑剔,讓她對禮眼也有相當的認識,所以她一眼便看出這札服該是名師的設計款,價值定當不菲。
「小甜心,試穿看看吧。」看到她見著禮服開心的反應,李淵辰也開心。
「來,我幫你試穿。」服務小姐捧著禮服拉著詩爰進試穿區,而正當她要拉上布簾時,另一邊試穿區的布簾也正好拉開。
霎時,詩爰由她正前方的鏡子看到她背後一位穿著紅色禮服的中年女人由試穿區走出。啊!媽!來不及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她活像是老鼠見到貓一樣的,拉著布簾遮住自己,納悶著,奇怪,媽怎麼來這里試禮服?
李淵辰見情況不對,立即上前詢問,「怎麼了?」
「我們回去吧,改天再來。」詩爰收緊肩膀縮在他的體格下,避免露出自己。
李淵辰知道事出有因,便貼在她耳邊問︰「遇到認識的人了?」
她微點頭道︰「嗯。」
李淵辰瞄了一眼現場,發現現在二樓也只有另一邊在試禮服的中年女人,為了不讓她緊張,他跟服務小姐交代一聲後,便護著她下樓。
「你們沒別的設計款了嗎?」
熟悉的音調在詩爰耳邊響起。唉,媽怎麼還是一樣,說話仍是咄咄逼人的,而且也挑剔難伺候。
「目前最新的兩套你都試過了,這兩套都各……」
「真差勁,沒別的了嗎?喂,小姐,你手上那套窄擺白紗給我看一下。」
不會吧,媽要跟她穿一樣的禮服?詩爰詫異的想道。
下了樓,李淵辰才開口,「小甜心,可以告訴我那是誰嗎?」
「你丈母娘。」
「真的,怎麼……一個樣!」李淵辰听到二樓持續傳來的聲音,及方才看到她的印象,不自覺得輕喊出口。
「什麼東西一個樣?」
「這……」看著詩爰單純的想堅持她的小碧執,再聯想到他母親的霸氣不妥協,畫面再接到樓上那位也是不可一世的貴夫人,綜合下來,李淵辰笑了。
看來如果她對上老媽的話,也不會吃虧的,雖然這小妮子不像方薰羽那樣剽悍懂得保護自己,不過她在她媽長期的陶冶下,想必對應付壞脾氣的老女人也已有一套,幸運的話,物以類聚,搞不好老媽會跟她媽成為好朋友也不一定。
「你笑什麼呀?」
「我笑你真的是我命中注定的老婆。」說完,李淵辰在她額際印上一吻。
此舉羞得詩爰頭都不知道往哪鑽,心想,什麼跟什麼,不過演戲嘛,瞧他說得跟真的一樣。她沒好氣的說︰「你沒說你可以親我這一項。」
「有老公不能親老婆的嗎?」
聞言,她暗下決心,這……不行,她得回去跟他好好把合約擬好,不然自己太吃虧了。
而突生的一陣激動,令李淵辰堅定的感覺到這將不是一段只能供他回憶的冒險,它更是他一輩子的幸福。
第四章
日落西沉,倦鳥歸巢,在這樣放松的傍晚時刻,好山好水、好空氣的高雅寧靜別墅里,沒人有欣賞艷麗夕陽的好心情,反而,刺耳的尖叫聲,充斥在靜謐的別墅里。
「糟了、糟了!大事不好了!」張媽慌慌張張的從二樓尖叫到一樓。
「怎麼了?」王成停下在草坪上拉著水管澆水的動作。
「大事不好了,小姐不見了!」張媽高分貝的叫著,此刻她腦袋想到的只有章易淳叮囑她的話。董事長要她看緊小姐的,還說要是出了任何事唯她是問,慘了!人怎麼會不見了?
「你說小姐不見了?」
「是呀,她房間都沒人影呀!」張媽急得淚珠就要滾出來。
「怎麼會?」王成丟下水管,立刻沖向二樓。
張媽見狀也隨後跟上。
「怎麼會呢?你來的時候門沒鎖嗎?」
「有呀,我剛來的時候還用鑰匙開門的,我確定門是鎖著的。」
王成看到窗戶全開,晚風大肆的從大開的窗口灌進來,他走到窗邊發現窗台下一排雪茄小紫花有給人踩過的痕跡。「糟了,小姐從這里跳下去的。」
「完了,怎麼辦?」張媽終于真的放聲大哭,傷心極了,可她傷心的原因跟王成不同,因他擔心的是詩爰從二樓跳下去,不知道有沒有受傷,而她則是害怕自己的飯碗不保。
王成沒停頓太久,立刻想到詩爰惟一的朋友小攸,忙沖到一樓打電話,可惜,電話的另一頭卻發出持續著的嘟嘟聲。
突地,他想到了,喔,對了,小攸小姐說過她今天會下南部工作的,那小姐就不可能在她那嘍?
「怎麼啦,你發什麼愣呀?」張媽見他拿著話筒失神的模樣,便更心慌的搖著他。
「通知董事長吧,小姐是真的離家出走了。」王成開始自責。明知道小姐這些天的情緒已經繃到一個頂點了,他竟然沒多加注意,小姐,可別出什麼事才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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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不能跟你睡在一起。」
兩小時了,詩爰跟他回到家,便沏了壺茶開始擬定合約,可是已經過了兩個小時了,他們卻還是停留在第一條的條約上,雙方都沒有意願讓步的堅持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