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堤,它撞了你之後,車子便開走了,你覺得對方的開車技術怎樣?」
見孝堤疑惑不解,刁慕呈又補充道︰「我是說,對方像不像是新手上路?」
「不像,對方開走的時候,除了速度快了點之外,它看來開得很穩。」古孝堤回憶說。
那麼說來,除去駕駛是開車白痴的可能性外,那就只剩一個可能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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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禍!怎麼這麼不小心呢?有沒有哪里傷著了?」
早在一小時前,得到消息的方薰羽便在店里急得跳腳,一見人回來了,便老媽子似的抓著她全身上下打量一遍,「早知道我去就好了,去郵局辦個事居然出這種意外。
「還好沒事,剛才去給醫生看,檢查過後醫生說沒事。」屈以文呼了好大一口氣,總算石頭放下了。
可是一直不放心扶著孝堤肩頭的刁慕呈,卻察覺出一絲怪異。
「孝堤,你要不要進去把褲子月兌下來,看腳到底有沒有受傷?」刁慕呈從出了醫院後,老覺得她走路有點一拐一拐的。
「對對,你穿長褲,怕是有傷也不知道。走,我陪你瞧瞧去。」方薰羽情急的拉著孝堤進休息室。
一會工夫,方薰羽跑出來喊著,「要死了,兩只腳都是淤青啦!」
「真的!」刁慕呈一听到馬上往里面沖。
「喂,你干麼,她現在沒穿褲子耶。」方薰羽擋在門口說。
「找個東西遮一下,我要看她的腳傷。」
「等一下哦……」方薰羽又跑進休息室,一會便由她穿著孝堤的長褲出來,「好了,你們現在可以進去看她了。」由她的裝扮,可以知道她和孝堤互換了下半身。
于是慕呈、以文和汀宇便都擠去休息室一看,「嘖!這麼大一片!」
迸孝堤原本白皙勻稱的雙腿,此刻多了好幾處巴掌大的淤青,從腳踝到大腿,甚至紫色淤青的上頭,還滲有幾絲紅色血滴,畫面不至于觸目驚心,但對于都是好朋友的大伙來說,她的這些傷很是教人心疼。
「我帶你去給醫生揉揉。」刁慕呈二話不說便拉起她。
「不用了啦,淤傷而已,過了今天大概就不會痛了,若是去給醫生揉,那會痛得要人命的。」古孝堤對于這方面的經驗有過數回,對于那種刻骨銘心的手推療法,她是敬而遠之。
「還是去給醫生看看好了,你的傷這麼大一片,要是自己用自然療法不知道何時才能痊愈。」康汀宇覺得長痛不如短痛。
「對,看醫生的好,走吧。」不給孝堤拒絕的機會,刁慕呈攬過她的腰便走。
「唉,車子。」康汀宇手拎著他的車鑰匙。
「謝啦。」刁慕呈接住他丟來的鑰匙。
目送了慕呈和孝堤,屈以文好一會兒才發現身體的反應,模模肚子看著表,已經是三點了,「喂,汀宇,你的時間到了。」意思是午餐過了,現在是下午茶時間了。
「要吃什麼,我去買。」
「我跟你一塊去,薰羽你要吃些什麼?」
「你們買些豬腳面線回來給孝堤壓壓驚好了。」方薰羽細心的交代著。
「好,我們一會兒回來,唉!還好一切都有驚無險。」
「是呀。」不止有驚無險,看刁慕呈這著急樣,這兩人的感情大概已經有頭緒了。
※※※
「怎麼這麼剛好,我的車才剛出廠,你的車就進廠,咱們還輪著來呢。」車子開在回家的路上,慕呈打趣的說。
「記得我交代你的,如果我爸媽問起就說是薰羽的車壞了,所以我的借她,知道沒?」古孝堤不放心的又重復了一次。
「知道了,不過……」
「不過什麼?」
「你平常只要在家就換短褲,更何況近來的天氣又這麼熱,你這兩腿的傷要瞞得住你爸媽,怕是……」
對呀,她怎麼沒想到,那怎麼辦?「幫我想點法子呀?」
「法子?老方法嘍。」老方法指的就是到他那避難。從小到大,都是這樣的,誰捅了漏子就往隔壁躲去,反正兩家交情好,家長們也都互相信任,都巴不得對方可以住到自個家來,雖然只是隔壁。
這點優勢倒是讓他們兩人閃過無數個有驚無險。
「那這次用什麼理由?」
「就說,我要趕這次的文案,你過來幫我。」
「好,就這麼說。」
「啊!不行!」刁慕呈突然想到明天要出差的事。
「怎麼了,為什麼不行?」
「我們明天就要到東埔拍菊花茶的廣告,我明天就不在了。」他這才想到自己的工作行程。
「那我跟你們去。」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以前她和薰羽就常跟他們到處上山下海。
「可是這次要走很長的路耶,光是往八通關的步程就有十六點八公里,要耗費約十小時才能完成單程,你的腳……」
「不打緊的,這是淤傷,不是皮肉傷,不會影響的,只不過……」
「不過什麼?」
「能不能等我和薰羽一天,我們明天先貼個休息單子。」每次她們倆要是溜出門沒做生意,回來總是會收到客人的抱怨,所以貼張紙對客人比較有所交代些。
「等你們一天是可以,可是你確定你的腳沒問題?」
「沒問題,淤傷又不會痛。」
「好吧,那我待會再跟以文改一下時間好了。」好在已經有了自己公司的攝影組,不用跟別人配合,否則哪能這麼來去自如。再說今天的事件尚有疑點未理清,留下孝堤一個人上下班,他也不放心,那就帶著她走吧。刁慕呈心里盤算著。
答應她的出國未能成行,那這回就算是先還她利息好了。
于是兩人就這麼說定了……
車子仍以平緩的速度朝回家的方向行駛,已經晚上十點半了,好像一切的事情都已敲定了才對,但……刁慕呈老覺得今天好像少做了一件事,老覺心里怪怪的,可是偏偏又想不起來什麼事。
就在他到家之際,他的手機響起,听到話筒里的聲音後,他記起來了……
是菁菁!糟了,他跟她約好晚上去接她吃飯的。可是今天一整個下午都在擔心孝堤的事,哪有空閑記起她一丁點事呀。
哦喔!
※※※
「孝堤,要吃飯了,你怎麼還沒洗澡換衣服,待會還要出去嗎?」晚餐時候魏芸問。
「我待會要過去找慕呈,我和薰羽後天要跟他們一起下南部,我們要計劃、計劃。」
「那就在隔壁而已,去換件短褲不是舒服些嗎?」
「我怕來不及,慕呈他還有很多事情要聯絡,所以,我吃飽飯馬上過去。」
「哦……」魏芸不再多問,雖然她還是覺得怪怪的,這孝堤通常是一回到家就洗澡換家居服的,尤其在家她愛穿短褲,可是今天怎麼包著長褲不覺束縛?「那要去幾天?」
「預計是三天。」
「這以文和薰羽近來可好?」古庭然問。
「一樣呀,都很好。」
「既然一樣怎麼會好,他們兩個早該結婚進禮堂了。」古庭然突然變臉的說著,任誰都听得出來老爸這話中有話的玄機。
「是呀、是呀,你不是和慕呈說要湊合他們嗎,那你們這趟下去,你就多跟慕呈在一起,多留給他們小倆口機會,這樣,你們也玩得盡興點。」魏芸接話接得可順了,說得是冠冕堂皇。
而一旁的古孝倫邊吃邊笑。
「孝倫,你笑什麼?」魏芸不高興的瞅向他。
「媽,你這話說得太明顯了啦,就差沒把‘你就順便給我帶個孫子回來’這句話講出來。」
迸孝堤輕輕的白了弟弟一眼,沒太大的反應便繼續吃她的飯,反正她知道這事用不著她出馬,孝倫待會就會皮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