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當我是菲佣嗎?」李朵葵憤怒又驚訝的大叫出來,這男人怎麼能如此無恥、惡霸的要求她。
「非常抱歉,你無從選擇,因為這里除了我以外,再沒別人了,如果你要離開,得從這里徒步走到市區,就憑你這個花瓶腿,恐怕得走上好幾天,又加上你辨別方位有點智障,所以……」他優閑的靠在沙發上,雙手枕著頭,好整以暇的欣賞她的怒氣,好像一切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以他那種說法,她似乎真的毫無選擇的余地。「那我是否可以問你這位救命恩人,不曉得你的個把月到底是多久?」
「那得看我高興,反正你也沒吃虧,在這種山明水秀的美景里,不愁吃,不愁住也不用愁穿,而且有我這帥哥相伴,這可是別人強救都求不來的,你該好好感激我才是。」韓偉特仍是笑得過分,那自信的笑容看在李朵葵眼里甚是刺眼。
「你這到底是什麼意思,要是你一輩子都住這,那我是不是得在這當一輩子的菲佣?」李朵葵氣得忘了自己剛剛冒雨出救的小鳥,不自覺的便使勁掐。
現在韓偉特知道她為什麼會跑出去淋雨了,提醒道︰「你氣歸氣,可別把你手里的那只無辜鳥兒給掐死了。」他走過去撥開她的手,接過那只全身濕透了而飛不動的鳥兒,促狹地望著正氣頭上的她,又想了一個氣她的點子.
「那我再給你一個選擇好了,如果你不喜歡剛剛的建議,那麼這個方法你一定會喜歡,只要付個九千九百九十九萬給我,我可以考慮抵銷救你的這份情,而且我還可以接受你的殺價。」韓偉特說得是再正經不過。
「喂,你在土匪窩長大的是不是?根本就是敲詐,九千九百九十九萬,將近一億的金額,你也才照顧我三天,請個特別護士也沒這麼多,最多也才個把萬,你簡直是強盜!」她心想自己是身在賊窩了。
「那你的意思是你的命只值個萬把塊嘍!哇,那比菲佣還不值錢,原來你的命這麼不值錢,沒啥價值嘛!」
「你……你……我沒見過像你這麼惡劣的男人!」李朵葵除了多罵幾句,她什麼也不能做。
「好了好了,我肚子餓了。」韓偉特交待完後就不理她,
「來,鳥兒,我來幫你弄干,怎麼這麼不小心呢?你要小心哦!可別發燒又病蚌三天,別被那只母老虎給傳染了,來,哥哥我來幫你弄干,然後你就可以去找媽媽了。」
李朵葵真的好後悔沒听席玉琳的話,讓自己淪落到這個地步,來當人家的廉價菲佣,哦!還不是廉價是義務,天啊!她以後的日子要怎麼過?看著外頭的大雨,她泄氣的嘆口氣。
本來打算要一個人度假的韓偉特,因為發現她的廚藝不錯,而考慮留她下來好填飽他的肚子,那麼他就可以不用每天吃泡面了。
其實他想非常努力的要學一些做菜的手藝,但在買來了一堆食譜和各式鍋爐後,他認命的承認自己在廚房的確絲毫無用武之地。所以才又買了N箱的泡面來過日子;但是他的兩大冰箱仍是填得滿滿的,以備吃膩了泡面還可以弄個什麼不像樣的東西,可是事實證明吃再膩的泡面也比他煮出來的東西好吃。
不過,現在可好了,有人會煮好吃的了,沒想到李朵葵除了一身的壞脾氣,還有這麼一點可取之處。「葵花小姐,你快點好不好?你恩人我的肚子在咕嚕咕嚕叫了。」韓偉特在她身後催促著。
李朵葵帶著滿月復不平開始她的工作,她不情願的打開兩個大冰箱,同時退到五步以外的距離,用她一點二的視力來掃瞄這兩個非常有內容的冰箱,又瞄了一眼框子上的各式罐頭,決定一個最懶的方法,那就是煮稀飯,再煎個蛋,開幾瓶罐頭,早餐的工作便告0K了。
「葵花小姐快一點,你救命恩人我快餓扁了。」他又故意鬼叫著。
「混蛋!要不是沒老鼠藥,我穩毒死你。」她一個勁的喃喃著。
「喲——這麼對待救命恩人,不好吧!難怪會有古人說最毒婦人心,要我們這種善良的好男人小心你們這種蛇蠍心腸,噴噴噴,一點都不懂感恩,哎,好無情啊!」韓偉特夸張的表演她的不識好人心傷了他,夸大的搖搖頭,感嘆無奈。
李朵葵回頭看見他靠在門邊,像是在監視她的工作,便一語不發地繼續她的工作,反正多罵無益,這男人的臉皮比水泥牆厚更多。
韓偉特見她生氣,笑得更開心,他清楚著這小妮子的怒氣,他相信她現在眼里的火焰絕對不會輸給正在煮粥的瓦斯火力,他搞不懂這女人怎麼這麼容易發脾氣。不過,既然他有打算兩人在一起生活一段時間,他該教教這女人如何溫柔才是,免得哪天真的被她亂摘,食物中毒可就慘了,這地方離醫院可遠得很呢!
哇哦!韓偉特開始想像這女人在他的教導之下,一副溫柔小女人的嬌滴模樣了。
這真是怪哉!只要認識他的人,誰不知道他跑來山上。閉關的目的是為了躲女人,但是現在他卻又莫名其妙的留了一個女人在身邊,講好听點是為了他的五髒廟,但天曉得,他也一向以吃泡面為樂。
其實講真格的,就連韓偉特本人也不知道為什麼要留李朵葵下來,他一向討厭女人的,他討厭女人的生活習慣及邏輯思考,反正離女人遠一點準沒錯,所以,也難怪當他知道家里又安排了女人和他對看後,他馬上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他十分確定女人的名字叫麻煩,他肯定自己只要離女人遠一點,麻煩就少一點;但——到底是基于什麼原因,他會想留下這個大麻煩呢?
韓韋特想了又想,反復思量的答案,應該是他懶得離開韓清屋,也沒好心的想要特地為。了送她離開而出去,所以就隨便湊和著住一陣子,反正逗她生氣滿好玩的,這樣他又多了一項︰主活樂趣,嗯,對!就是這原因了,不然他干麼自我找麻煩,拿石頭往自個兒的腳砸,留一個有火山脾氣、撒旦心腸,卻又一點都不可愛的美麗女人在身邊,對他來說是無益的。
哎,美麗的女人!是呀,她是長得標致,他這不爭氣的腦袋瓜也總是不由自主地會想到她那豐盈、細致的完美曲線,那時候的她是個病弱的小女人,人看了不舍又不忍的想替她承擔痛苦,雖然她在病痛中仍是會剽悍得傷了他。
韓偉特不由自地主模模鼻子,再撫著他冰冷過的眼楮,不免讓他想到這張差點就成熊貓的俊臉。
打小至今,他可不曾讓人打過、傷過,連長輩、父母都不曾動過他一機寒毛,而要論打架,逞強,通常都是他讓人變成賤狗的那個人,可是現在居然被一個不省人事的女人給打傷了,這種消息要是傳出去,不笑歪所有人的大牙才怪,他甚至還覺得她柔弱,真是瞎了眼!
李朵葵端著熱粥已經在他面前站了約莫四分鐘,而韓偉特像是神游太虛只剩下空殼子似的,依舊保持著剛剛監視她的姿勢,唯獨一只手貼在眼楮上動也不動的,要不是他還會傻笑的話,她肯定會當他是個木頭人。原本她是要看這男人到底要發呆多久,但她端那鍋粥的雙手已開始發麻,決定要是他再不清醒過來讓路給她過去的話,她就會用手上那鍋熱粥澆醒他。
李朵葵不耐的看著韓偉特由笑轉為皺眉,猜想他應該回過神了吧,但事實上他像給人拿走了魂,仍是飄飄然的不,知在想什麼,終于——李朵葵還是沒耐性的吼了出來。「偉大的先生,請你要作白日夢閃過一邊作好嗎?別礙著我這下人工作。」她踩了他一腳,又補送他一記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