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有沒有?」司空懷坐立不安的問。
司馬碇看著電腦依他的指令快速搜尋,矛盾的希望快點找到通訊紀錄,另一方面也希望這一切只是司空懷的誤判。
突然一個單音拉長的警示音響起,螢幕出現找到目標的圖示,司馬碇忍不住心中一沉,看來一切就如司空懷所講的,小弟跳過了他設下的防護讓顏夜遙和托拉維夫對話過了。
「看來是中獎了。」司徒益拍拍司空懷的肩語帶同情的說。
「他們說什麼,放出來听。」
司馬碇點點頭,調整好音量之後,顏夜遙和托拉維夫的聲音就從喇叭中出現,在會議廳中再一次重現。
上午十點半!
司空懷倒抽了一口氣的看了一眼螢幕上的小時鐘,還不到一個小時就十點半了,他趕得及在十點半前去阻止她嗎?
他急急的起身,月復上傳來的撕裂疼痛讓他幾乎要直立不起來,他咬著牙不去理會那像是火炙的疼痛。
「懷!你現在這樣子哪兒都去不了,我想小弟不會讓她有事的,而且要去的話我去就好了,我一定會幫你把她帶回來的。」司馬碇連忙跳起來制止司空懷,他才剛受過槍傷,根本就不應該隨隨便便的移動。
「不要阻止我!」
司空懷一把抓住司馬碇的手,他狠狠的瞪著,臉上寫滿了就算拚了命也要去的決心。
「讓他去吧!我會跟著。」
零的出聲讓在場的其他人都訝異的看向她,她一向對任何事都沒什麼興趣理會,她會願意替司空懷說話,大大的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零,謝謝!」司空懷感激的說。
司寇零對司空懷的感激沒有任何的反應,除非仔細的觀察才會發現她的動作有那麼剎那的失去了她一貫的流暢。
「懷,等等!」司徒益突然開口。
「益,別和我說你要阻止我!」司空懷瞪著和他幾乎是一起長大的老友。
司徒益連忙舉起手,現在的司空懷和發狂的老虎沒兩樣,吃力又沒錢賺這種捻虎須的事他才沒興趣。
「我只是覺得有點不解。」他用手推了推眼鏡。
「不明白什麼?」
「為什麼要選在那個地方?你不覺得有點怪嗎?如果說一邊是面海的斷崖,就算引出托拉維夫也很難有退路,不是嗎?」
司徒益的話提醒了司空懷,他剛剛因為心急並沒有想太多,現在司徒益這一提起,司空懷才發現這個不合理的地方。
為什麼一定要在那兒?他的印象中柴山西郊的斷崖前只有一個小小的空地,斷崖下就是十多公尺落差的海面,在那樣的地方就算引出托拉維夫也沒有用,因為根本很難全身而退。
除非……
「碇,上次夜遙解釋給我們听的那個電磁球模型的檔還在嗎?」司空懷吞了吞口水。
「你是說這個嗎?」
司馬碇敲了幾下鍵盤後,螢幕上出現了兩個球體的透視圖,正是上次顏夜遙用電腦畫出來的同一張。
司空懷眯起眼楮仔細的再一次審視,該死!他怎麼會沒注意到。
「有什麼不對嗎?」司空懷的表情讓司徒益很是心驚,那是一種混合絕望的表情。
「我怎麼會沒注意到,這個電磁球是用兩個同心磁極互相交錯而成,這兩個電磁球體就物理上來看沒有理由會保持一定的距離,除非這兩個球體之間存在強大的能量。」司空懷用力的捶了一下桌面。
「你的意思是她把反物質封在其中,她不是說那個電磁球就要失去作用,那……」司馬碇也反應過來,這時他總算明白司空懷的臉色為什麼會這樣凝重了。
「氘!」零突然開口。「她說她創造反物質是為了可以利用氘進行融合,她創造的反物質應該和氘有很大的關聯性,也許是密度的問題。」
「密度?」司空懷不太明白。
「就像水滴入強酸時會發生爆炸,反之只要將強酸滴入水中就會被稀釋。」零一臉凝重的解釋她的想法。雖然純化不是她的專長,不過生化卻算是她研究的領域範圍,基本上她對化學也有著一定程度的認識。
「海是地球上含氘最多的地方,那表示她選那個地方是……」司徒益倒抽了一口氣的看著臉色死白的司空懷。
如果司寇零的推測無誤的話,顏夜遙選擇那個地點的用意,最壞的打算是想和那個電磁球——
同歸于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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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崖下方的風帶著冬季海水特有的咸濕氣息冷冷吹上來。
即使是大白天,顏夜遙也不由得拉緊了身上的夾克,這一刻她還真感激小弟有事先把夾克借給她,不然她早就冷得牙齒打顫,更別說有能力思考什麼事了。
她伸手進口袋掏了一個牛女乃糖放進口中,那牛女乃特有的香甜氣息安撫了她太過不安的情緒。
她知道小弟有安排人躲在暗處埋伏,雖然她看不出他到處埋伏在什麼地方。事實上,小弟只在偷偷帶她離開異人館之後,就把車子交給她,然後就不見人影了。
沒有竊听器、沒有耳機……小弟什麼計畫也沒有告訴她,只是她就是有那種感覺——
她不是一個人!
不過他沒在她身上安裝什麼設備也好,至少這樣她要取信于托拉維夫的機會會高上許多。她知道自己不是個好賭徒,如果她的身上真的有那些東西,她一點也不敢保證自己不會在臉上泄漏出來。
而且,她也沒和小弟說有關反物質的事!
她探頭看了斷崖下不停拍著岸邊礁石的海浪,她選在這個地方是因為如果事情真的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從這兒掉下去到海面應該用不到五秒鐘吧。
「你真的一個人來赴約?我是該說你太大膽還是太有自信,你要我相信這兒沒有伏兵?」
顏夜遙轉身面對著抽著雪茄一臉輕松的托拉維夫。
就一個國際的軍火商而言,他長得太平凡了一點,平凡到連一點特點也沒有,如果不是因為他不同于東方人的面孔,她可能不會在街上多看他一眼。
她竟然因為這樣的一個人而害怕了這麼久?
「如果你不確定這一點的話,我想你不會出現,不是嗎?」
顏夜遙突然發現她已經不再害怕,一個連死都不怕的人是沒什麼事情讓她可以覺得害怕的。
托拉維夫像是沒想到顏夜遙竟然會用這種口氣回他的話,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顏小姐,沒想到你這麼的勇敢,你不知道我想殺了你比殺一只螞蟻還簡單嗎?」
「對你來說殺了我是很容易,可是你要晶片不是嗎?何教授人呢?」顏夜遙不讓自己對他森冷的聲音有任何的反應。
「你就這麼想見你的何教授?」
「如果你還想要你的晶片的話,就讓何教授把電磁球交給我。」顏夜遙吞了吞口水,口中牛女乃糖的香甜給了她更多的勇氣。
「你怎麼以為我會把電磁球交到你手中。」托拉維夫哈哈大笑。
「因為你想要晶片!」顏夜遙用手壓著因為風不停飄在她臉上的發絲,她揚手讓托拉維夫看清楚她站的地方。「我的面前只有十幾公尺的斷崖,你還怕我飛了不成,這兒離開的路都是你的人,我還能去哪兒?」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姓何的,把電磁球拿過去吧!如果今天她不把晶片交出來,你們兩個人都得死!」托拉維夫冷冷的說。
顏夜遙看著小心翼翼的從托拉維夫身後走過來的老教授,他的全神都關注在手中已經漲得如排球大、顏色已經微微泛紅的電磁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