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88的那個?」司空懷皺起眉頭,心中閃過一絲不祥的預感。
「在你動手術的那幾個小時,有消息傳來,那二個人還沒來得及告訴我們托拉維夫的所在地點,就在半路上發生意外了。」司徒益一臉抱歉。
「很顯然的,托拉維夫原本就沒打算讓那兩人活著回去。」司馬碇嘆了一口氣。
「所以這又回到了原點,要捉到托拉維夫……」
「別說了!除非我死,不然你們別想拿夜遙當餌!」司空懷不讓小弟把話說完,他的聲音出現難得一見的怒氣。
「懷!」
眾人急急出聲制止他的沖動,深怕他一個激動不小心撕裂了司寇零才幫他處理好的傷口。
「可以讓我和他說一下話嗎?」一個生怯怯的聲音響起。
眾人往門口一看,才發現一臉慘白的顏夜遙不知道何時站在門口,他們忙著和司空懷爭論,都忘了沒人通知她司空懷醒了的事了。
「我們出去吧!」
司徒益拍了拍顏夜遙的肩,然後一手拉著司馬碇,一手推著小弟,跟在司寇零的身後,把病房留給他們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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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懷看著一動也不動瞪著他的顏夜遙,他伸出手示意她靠近一點。
顏夜遙先是緩緩的搖頭,然後愈來愈快,幾乎要把頭甩掉。
「遙!你在做什麼!」司空懷急急起身想阻止她,可是身上傳來的劇痛讓他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氣。
他的抽氣聲讓顏夜遙停下了動作,「你知不知道,你差一點就死了。」顏夜遙的語氣像是快要哭出來。
「過來!」司空懷輕聲說。
「不要用你的聲音哄我!」
「不然我就要過去了哦!」司空懷作勢起身。
「你……」
顏夜遙咬了咬下唇心不甘情不願的走過去,她看得出司空懷是認真的,如果她不過去,他是真的會起身過來的。
「為什麼生我的氣?」司空懷揉了揉顏夜遙的頭,像是哄小孩子似的說。
「為什麼生你的氣!你差一點沒命了你知道不知道!」
「我沒事呀!」司空懷輕點了一下她的唇,輕輕的在她耳邊說。
他的聲音像是會催眠一樣,輕輕柔柔的很舒服,顏夜遙幾乎要相信他的話,可是他幾乎踏進鬼門關的事實像針一樣刺著她的心。
「沒事?你中槍了!用數學邏輯來分析的話,理論上你已經死了!」顏夜遙忍不住吼出聲。「天哪!我到底對你做了什麼?」
如果不是她發明了那個東西,今天他也不會受到這樣的傷害!
「這不是你的錯,我的存在也不是數學分析,我還活得好好的,別這麼輕易咒我死呀!」他打斷她的自厭將唇貼上她的。
顏夜遙知道自己該推開他的,可是她需要他炙熱的唇來提醒她,他仍然活得好好的,她緊緊的抱著他不肯放也放不了手。
「噢!如果每次你都會這樣吻我,那我一點也不介意身上再多幾個洞。」他眼中滿載溫柔的開玩笑說。
「不許你這樣說!」顏夜遙捂住他的嘴。
「好!我不說,瞧你緊張的。」司空懷伸手包住她放在他唇上的小手,然後拉到他的臉頰輕輕的磨蹭。
「用我當餌吧!」
顏夜遙的話讓司空懷的動作靜止了下來,他原本輕松的臉瞬間山雨欲來。「你答應過我的!」
「你不覺得你太固執了嗎?你明明知道只有我出面才有可能引出托拉維夫,這是最好的方法。」顏夜遙試著和他講理。
「任何事都可以商量,唯獨這件事說什麼也不行。」司空懷緊緊的抓著顏夜遙的手,狠狠的瞪著她。「當年我不抵抗的接受他們放棄我,這一次我不會再重蹈覆轍了。」
「我不是你的爸爸和媽媽呀!這完全是不同的兩種狀況!」顏夜遙不死心的說。
「別說了!相信我就好。」司空懷的眼楮要求著她的信任。
「懷……」
面對司空懷這樣會用語言和聲音當武器的人,顏夜遙千百個反駁的理由都消失在喉頭。
司空懷在她的手上輕輕烙下一吻,然後將她的手放在他的心口。
「相信我,就算我死,我都會保護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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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放下了手中的貓回頭看著司徒益,在離開司空懷的病房之後,其他的人都回去自己的地方,只有司徒益仍跟在他的身後。
「有事找我呀?不會是我有什麼帳單忘了清吧!」小弟雙手反放在回廊的欄桿上,腳一蹬就跳坐了上去。
「真要清的話也是我該清給你吧!」司徒益手肘頂在欄桿上,側著臉看著望著遠方的小弟。
「我不介意放你那兒生利息。」小弟輕佻的對司徒益扮了個鬼臉。
「懷很重視她。」
他們都知道司徒益口中的她指的是誰。
「我知道!」小弟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這件事沒什麼好訝異的,在這個異人館中不管是有眼楮的旁觀者,還是沒長眼的好事者,不用看都知道司空懷是陷進去了。
「我不想過問你太多事。」司徒益把眼光也調向遠方。
「異人館中或許你才是最高深莫測的人。」小弟抓了抓頭發。
司徒益挑了挑眉頭,露出個頗帶諷刺的輕笑。「比起你,我想我還差得遠。」
小弟沒有對他的話多作反應,只是將眼光拉回到司徒益的身上,他伸手抽出司徒益口袋中剛剛給司空懷看的清單。
「基本上人類的行為可以簡化成代價、報酬、動機和可確定性。」小弟每說一個就把紙折一角,沒多久就折出一朵手工繁復的完美的紙花。
「很美。」
「人類的行為或許很復雜,分析起來並不那麼難。」小弟把手中的紙花放在司徒益的掌心中。
司徒益看了看掌心中紙折成的白花,用指尖輕輕的把玩著。「人類的行為並非完全可確定的,你想過嗎?」
「那你有什麼好意見要給我?」
司徒益安靜了許久,他拉回眼光對上小弟那一如貓般謎樣的眼楮,「也許你真的可以把人類的行為數據化,不過真正的人類是不可預測的,不要混淆了預知和控制能力。」
「你認為我會分不清這兩者的差別?」小弟的聲音讓人听不出他心中在想什麼。
「知道和明白有時是兩回事,不是嗎?」
司徒益對小弟做了個舉手禮,留下坐在欄桿上思考他的話的小弟,然後轉身離開。
第八章
「為什麼我覺得你一點也不意外我來找你呢?」
顏夜遙看著拿逗貓棒和老大玩得不亦樂乎的小弟,她幾乎有一種錯覺,小弟和老大,也許都是貓。
看起來頑皮、無害,卻又難以捉模。
「遙遙呀!」小弟將逗貓棒丟給了老大,一臉痞笑的看著顏夜遙。「你認為我該意外嗎?」
「我想不!」顏夜遙發現自己是說真的,她打心底覺得小弟一直都在等她來找他。「你一定是愛因斯坦的信徒。」
「因為我不相信意外的存在嗎?」小弟不承認也不否認,只是淺淺的笑著。
「至少這一切都在你的意料之中,不是嗎?」
「不完全是。」小弟的臉色暗了下來。
「你是指懷受傷的事吧!」
「是!也不是!」
他是有算到司空懷會受到皮肉傷,但那個槍傷卻是出現在他計算之外的變數,屬于司徒益口中人類的不可確定性。
「你明知道他會受傷,為什麼不阻止他?你們不是朋友嗎?」顏夜遙緊皺起眉頭。
「你以為懷想做的事,有人阻止得了嗎?他雖然看起來很好相處,可是這種人生起氣來才可怕,我想你比我清楚,不是嗎?你把我看得這麼行我是很開心啦,不過會不會太高估我了?」小弟對她拋了個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