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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美女 第7頁

作者︰丁千柔

「你知道嗎?人在做,天在看。」宮律倒是沒有多大的反應,只是輕聲的說了一句。

就只是這麼一句,馬署雄了解她早就看出他的所作所為,一陣驚慌伴著疑慮涌上了他的心頭——那她為何不發一言,甚至自動無限期休假以待調查程序結束?

她難道不明白再不到一個月就要決定庭長的人選了嗎?

她在這時候選擇長期休假,不就明白的選擇放棄庭長的位子?

這一次的庭長之爭他可以篤定說是贏定了,那麼為何在她平靜冷淡的目光下,他卻覺得自己輸了,而且輸得一敗涂地?

驕傲讓他說不出任何道歉示弱的話語,但胸中的挫敗讓他像只斗敗的公雞般垂下了雙肩。身為一個執法者卻看不破勝敗,他到底還是輸了,在立足點上就輸了。

只是,要看破輸贏實在太難了,有人終其一生還是看不破。而她,一個不滿三十的女子為何能如此淡然?

是她天性如此?

抑或體認過風風雨雨,是以心如止水?——

爆律徵皺著眉頭的由二樓看著門外那一個個如狼似虎等著采訪的媒體記者,她開始後悔為何不听角律的提議,搭她的車子回家,然後再讓人把她的車子送回家。

現在她要去停車場開車,勢必得穿過那群如惡虎撲羊的記者的面前,雖然只是短短百來公尺的路程,此刻在她的眼中卻彷佛有千里之遙。

雖然,她知道自己並沒有做過任何不能抬頭挺胸走出去的事,可是,面對批判和懷疑的眼神總是教人難以愉快。

嘆了一口氣,她婉拒了法警護送的提議,試著將心頭那一絲不平和的心緒掃進心靈的最角落,就像是闔上音樂盒的蓋子般,將心緒全關入心靈深處的牢籠,然後換上一臉木然的表情,走向記者群。

她才把門推開,鎂光燈就像是箭簇般的擁來,而麥克風更像是開屏的孔雀在她的面前招搖的星大字形散開。

「方宮律法官,你對這一次被害人申訴你濫行羈押有何看法?」

「方宮律法官,你在夜間裁定羈押的理由為何?」

「被害人堅稱是受到屈打成招,身為法官,你事先沒有發現任何疑點嗎?」

一個個的問題像是潮水般向她涌來,面對這樣銳利而不留情的詢問總是教人難堪的,可宮律卻像是木頭女圭女圭一般的回話——「一切靜待司法調查結果。」

也許是宮律那平靜沉穩的氣息和絕美寧靜的外表,讓人生出一種只可遠觀的震懾,原本像惡狼般亟欲想要答案的記者全靜了下來,竟沒有人伸手阻止她的離去。

爆律微點頭算是答謝記者們辛苦的守候,正轉身欲走,一輛黑色的BMW突然在她面前停了下來,而駕駛座的門在同時也打開了。

「上來吧!你這招摩西分紅海的效果是不錯,但有效時間不長,再不上車,小心你身後的『海水』就要淹過來了。」龍原濤朝著她的身後點點頭。

爆律回頭看了一眼身後已開始蠢蠢欲動朝她逼近的記者群,兩相衡量之下,她只略一遲疑便迅速上車,把朝她擁來的記者關在車門之外。

龍原濤滿意的重踩油門,一下子就把那些大夢初醒的記者給拋得遠遠的。

爆律原以為在遠離那些不死心的記者糾纏後,龍原濤就會在路邊停車,沒想到,他卻不停的加速,而指針也由一百、一百一十、一百二十、一百三十……一直往上放。

爆律微微皺起眉頭,「你不覺得開太快了?」

「怕了?」龍原濤輕揚起嘴角。

「只是想你可能會幫台灣政府增加不少收入。」宮律輕掃了他一眼,不明白他為何故意要挑起她的火氣。

她的回答讓龍原濤輕笑的嘴角剎那間凍結住,他用力猛踩煞車,車子一甩尾,就在路邊停了下來,幸好這時候這里沒什麼車,不然以這種方式停車,不被後車追撞才有鬼。「你現在這個樣子,真的很難把你和午夜女神聯想在一塊兒,昨天夜里的火焰呢?該死!你把它藏到哪兒了?」

他是很佩服她的冷靜和自制,很少有女人在面對方才的場面能泰然自若,光是這一點就讓他印象深刻,可是,他卻一點也不喜歡她面對他時也能如此的平靜,彷佛她昨夜不曾在他懷中度過,彷佛和她共度一夜的他對她來說並無特別之處。

她的淡漠沒由來的引起他陣陣的心煩。

「你把我帶到這兒來就是為了說這個?」宮律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龍原濤忽地攫住她,強硬而急迫的唇跟著印上她的。他不讓她有任何反應的機會,他受夠她的冷漠,他要找出那個昨夜在他懷中熱情燃燒的女人,而不是面前這個冷若木偶的女圭女圭。他輕咬著她的唇,幾次強要她為他輕啟紅唇,但她卻一點也不為所動,幾次的失敗加深了他胸中的挫折,而且,他愈是急切而放肆的噬咬她的唇瓣,她的僵冷就愈明顯。

「該死的你!你是我的,我命令你把你的熱情交給我!」他恨恨的搖著宮律僵硬的身子,似乎想由她的身子中搖出些許的溫度。

她的反應只是加深了龍原濤心中的挫敗感,而他一向是個不愛認輸的男人。

「我是我自己的。」宮律冷冷的迎向他的雙眸。「你是我的!」他重申。「從昨夜起,你就是我的」,我會不擇手段讓你成為我的。」他向是宣誓也像是挑釁的說。

「不擇手段?」宮律輕揚起嘴角,露出一個幾乎算不上笑容的諷笑。

「你不相信?如果我把你是午夜女神的事散播出去,這對一個法官的名聲來說是很大的傷害吧!畢竟,一個堂堂方家的大小姐,做出這種事可是有辱門風的,不是嗎?」龍原濤惡意的嘲弄。

「就這樣?你的威脅也太貧乏了,試試毀容、拍果照、殺人放火、找人強暴之類的听起來還嚇人一點。

請問,哪一條法律規定法官不能半夜到酒吧吹薩克斯風的;至於有辱門風,你又明白方家的門是吹哪一種風呢?」這話兒本就刺人,由面無表情的宮律說出口,更倍覺凌厲,說得令龍原濤不覺有些訕然。「也許我真的會听從你的建議試試毀容、拍果照、殺人放火、找人強暴之類的,如果這法子真可以得到你的話。」

「你以為這些法子可以行得通嗎?」對他令人心驚的話,她的回應仍是淡然。

龍原濤先是輕愕了片刻,旋即搖搖頭輕笑出聲,因為他明白,她不是一個會屈服於這種威脅的女人。

如果她是這樣的女人,反倒會讓他好辦事些,可若她真是一個這麼容易屈服的女人,他不認為自己還會對她有這麼大的興趣。

「那這個如何?你該不會忘了我們昨夜後來歡愛的那幾次,一點保護措施也沒有,也許此刻你的月復中已有了一個小生命,你要怎麼辦?」

無計可施的他一張口,這些話就一古腦的月兌口而出。起先他自己也嚇了一跳,可等他細思後,他發現他一點也不排斥他的孩子在她的月復中成長的想法。

「孩子?」宮律垂下眼睫,讓人看不清她眼中閃過的心緒,「我不是初嘗禁果的十來歲孩子,就算昨夜的一夜有了孩子又如何?我不愁養不起孩子。如果負擔不起一夜的風險,那一夜只是一種不負責任的行為,我想我還算是個會對自己負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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