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樣的!」駱天恩嘆一口氣,「你來這兒,‘羅撒依’怎麼辦?羅魅怎麼辦?」
「你管羅魅怎麼辦?就算全世界都當我是他的情婦,那又怎麼樣?我高興怎麼樣就怎麼樣,誰管得著?」
潘狀似無聊的對著自己鮮紅的丹蔻吹了口氣,仿佛她口中那一跺腳就可以顛覆世界經濟的羅魅只是一只討人厭的小蟲似的。
「再怎麼說,羅魅也是我的堂兄,而且他還是羅撒依的總裁,更是羅撒依王國不久後的繼承人,他身上的責任可是很大的。我知道你不喜歡這種事,但是,你也別太任性妄為了。」
「任性妄為總比你凡事無為的好吧!明明愛了人家二十幾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口,還讓人家以為你喜歡的是她妹妹,我看哪!你還是早點死心好了。」潘不高興的把話鋒一轉,就又轉回到駱天恩的身上。
「我只要能看著她就夠了。」駱天恩被人這樣明白的道出心事,臉上不禁有些羞赧。
「像你這種好男人已經絕種了,我看你還是早一點放棄算了,別再浪費你的時間。考慮一下我如何?我自認身材一流、長相迷人,比起對面那一家子女人可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耶!」潘妖媚的起身,用修長的手指畫過駱天恩的臉,在靠近時,還對他吐了一口氣。
駱天恩雖然明知道潘和羅魅的關系,但面對她這麼煽情的動作,仍飛紅了雙頰。
他伸手撥開她的手。「你別開玩笑了,我說過我這輩子只喜歡一個人。」
「你知不知道你說這種話,是會引起我的競爭心的。」潘壞壞的笑說,直到看到駱天恩因她的話而皺起眉頭,才又得意的說下去。
「那女人有什麼好?好好的醫生不去當,卻去當個收尸的。上次我沒好好的看過她,這一次,一定要好好的打量她,看看到底是什麼天仙美女,竟讓你連我這樣的大美女也不會心動。」
「你別玩了!」駱天恩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哎呀!你真無聊,虧你和羅魅還有血緣關系,怎麼個性差那麼多?」潘不依的嘟起嘴巴。「先不管這些,我餓了,先拿東西給我吃。」
駱天恩拿她沒轍,搖頭走到廚房去幫她準備吃的,而潘也好奇的跟著他走進廚房。
如果說駱天恩呆頭呆腦的個性是潘來找他的第一個原因,那他的手藝就是她不惜飛過大半個地球來找他的第二個原因了。
「你想吃什麼?」駱天恩雖然覺得頭疼,但還是好脾氣的征詢著她的意見。
潘好奇的翻看著一旁流理台上的鍋子,一股淡淡的清香飄了出來。
「這是什麼?」她邊說還邊拿起鍋子搖了搖。
駱天恩連忙小心的搶救鍋子,「這是百合枸杞甜湯,你想喝我盛一點給你。」
「不用了,你去幫我做上次你做給我吃的那一種西西里烤雞就好,這個我自己來就行。’潘對他揮手。
駱天恩搖頭拒絕潘的提議,小心的將鍋子安置在身後。「這是我要給徵律喝的,她踫不得葷,我得用另一套餐具,還是我來用比較好。」
徵律從小就不踫腥羶的東西,就連沾過葷腥的碗筷她都會有反應,所以,駱天恩每一次替她準備東西,都是用另一套餐具,就怕一不小心沾了腥味而壞了她的胃口。
「拜托!你還真是痴情到了無藥可救了。你可以為那個女人做到這種地步,卻不敢對她說那三個字?」潘的口氣有點酸酸的。
「你不明白,徵律像是一只蝴蝶,太大的動作會嚇到她,我能這樣在她的身邊就夠了。」駱天恩的眼神柔了下來,連口吻也柔得像是要滴出水來似的。
「屁啦!男人和女人若不是要佔有對方,那談戀愛做什麼?你說得倒好,在她的身邊就夠了,哪一天她變成了別人的,我就不信你還能說得這麼輕松?若是我想要的,用盡辦法我也會把他弄到手。」潘的眼中閃出一絲和她柔媚的外表一點也不相稱的決心。
「別人的?」駱天恩的心像是被針扎了一下,嘆了一口氣。「我當然不希望她成為別人的,可是,如果真有男人是她要的,而又能帶給她幸福……」
「你難道沒有信心帶給她幸福?」
「當然有!」駱天恩直覺反應,但又皺起眉頭。「我有自信會愛她一輩子,只是,她想要嗎?愛不應該是一廂情願,我不希望我的愛變成她的負擔,如果她願意給我一點點的訊息,哪怕只是一點點,我都會傾盡所有的去呵護她,你知道嗎?」
「你不覺得你想得太多了嗎?就我知道的,她對你可是比對其他的男人好太多了,這不就是一種訊息嗎?」潘皺起眉,駱天恩這種心態,她很難理解。
「如果我認識徵律是一年、兩年,或許你可以說是我想太多,但你該明白,我看了她多久,我知道她眼中的我還是她無緣的妹夫,這是她對我不同于其他男人的最大原因,可是,我要的不是這個。」駱天恩苦笑說。
對于情愛,他並不是呆,相反的,他看得比誰都明白!
而就是因為明白,所以,他只能靜靜的等待……等待蝶兒或許有一天會采掬取他手中的蜜汁。
※※※
如果說始料未及就是驚嚇的定義,那徵律這一次是真的被嚇了好大一跳!
不過,就因為她是方徵律,她仍是一臉淡漠,沒有泄漏出一絲情緒。
要不是羽兒一再交代她回家前要到駱天恩這邊來拿東西,此刻的她也不會站在駱家門前,和這個長腿女人大眼瞪小眼。
徵律靜靜的打量這個只隨意套著睡袍的女人,她的高度不下于那老是被誤認為男人的二妹方商律,不過,她全身散發的女人味,卻是方商律永遠也比不上的。
突然,某個片段在徵律的腦海中浮現,她記起來了,眼前的女人就是世界知名的神秘模特兒——Angel。
她一直不是八卦新聞的愛好者,但是這個女人的知名度,就像是水銀一般的無孔不入,教她想不認識她都難。
「你找阿恩?他還在洗澡,你可得等一下。」潘故意語帶曖昧的笑說。
從她身上傳來淡淡的福馬林味道,不消說,潘也猜得出眼前這個冷淡的女子就是駱天恩口中的蝴蝶——方徵律。
清瘦秀氣的臉算得上是可人,但對她這個鎮日周旋在俊男美女間的人來說,倒沒有特別的驚艷之感。若真要說有什麼不同的,該是她那雙眼,清清冷冷的,仿佛可以看穿一切,讓人有一種不自覺陷落的感覺。
「潘?你可別開門,若是那些比年糕還黏人的記者就慘了!」才沖完水的駱天恩听到門鈴響起,深怕是那些無孔不入的記者們,連忙圍了一條浴巾就沖了出來。
當他看到門口的身影時,整個人像是被魔法定住般當場愣住,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微皺起眉頭的徵律,又看問一臉無辜的潘。
潘的雙手一攤,聳聳肩。「來不及了。」
「這……我……她……」駱天恩這時才發覺,現在的情況說有多暖味就有多曖昧,支支吾吾的想解釋,卻愈急愈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哎呀!你那麼緊張做什麼?她是什麼人?我們就算做了什麼,又關她什麼事呢?」潘妖媚的走到駱天恩的身邊,修任的手臂像是章魚般纏上駱天恩的頸子,還示威似的對徵律笑了笑。
「你……想做什……」駱天恩不大明白潘想做什麼。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讓潘的嘴給堵住了!
他就像是快斷氣的病人般瞪大了眼楮,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潘竟然敢做這種事,而且還是在徵律的面前。這下,他就算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