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認得我?」龍原濤皺了一下眉頭。
「認得你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只是大姊,為什麼不除了他的記憶,讓他記得好嗎?」方征律一點也不喜歡這個決定。
如果說是不除去衛焰的記憶這還情有可原,可是這個非親非故的家伙,看起來一點也不值得信賴。
「我相信龍原先生是個做大生意的人,做大生意的人是不會失信于人的,不是嗎?」方宮律眼波清冷的轉向龍原濤。
「當然,我不會說的。」只要別將他踢出這麼好玩的事中,什麼事他都可以答應。「不過,我能和你們主掌計算機的人談一下嗎?我想問她是怎麼破解我設的密碼的?」
對龍原濤這樣一個自信的程序設計者來說,這個問題只要一日不解開,他就一日不能安心的吃飯睡覺。
「這你可能得跟你的朋友要人了,那只爆躁獅子已經把羽兒拉走了。」方商律一臉無能為力的提醒他。
這時龍原濤才發現,衛焰和羽律早就不在這兒了。
「你要把我拉去哪里?」羽律被衛焰半拖半拉的走,他那原本就比一般人大的腳步讓她跟得好是辛苦,可是,他似乎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哎喲!我的腳!」羽律腳下一個踉蹌,一不小心就讓自己的左右腳相伴了一下,一聲痛呼逸出了她的口中。
衛焰停下腳步,猛然轉過身,他眼中的爆怒讓羽律忍不住瑟縮一子,她相信要是衛焰眼中的火是真的,此刻她大概只剩下一堆骨灰。
「妳覺得玩弄別人很好玩嗎?」
「玩弄?我沒有!」羽律急急的搖搖頭。
她不明白為什麼他要說這種話?
她從沒有玩弄別人的念頭,更別說做這種事了。
「妳沒有,難道妳是執法天使的成員的事都是我的想象?」
衛焰知道他的口氣非常的凶,可是他本來就不是個好脾氣的人,現在他的腦中還正為剛剛發現的這件事熱得很,根本就冷靜不下來。
而且剛剛驚險的一幕,不停的在他腦中重復播放著,要不是沒有子彈,就差那麼一點,她就會命喪在槍口下了。
她到底在想什麼?像她這樣一個風一吹都會被飛走的女人,根本就不應該做這麼危險的事!
「我不是故意要瞞你的。」羽律低頭囁嚅著。
「不是要瞞我?妳還是瞞了,不是嗎?」衛焰抓著羽律的手重重的搖晃。
羽律被他搖得頭昏眼花,只覺得全身的骨頭都快散了一般。
「這種事不是我一個人決定可不可以說的,更何況,你一直站在反對執法天使的立場,所以我……」
羽律的話還沒說完,衛焰就吼了起來,「我在對妳談執法天使的事情的時候,妳一定覺得很好笑吧?」
一提到這一點,衛焰就有氣,他對她說的心里話比所有的人都多,而她竟然對他隱瞞了這麼重要的事。
那種被人欺騙和背叛的感覺,像是有千萬只螞蟻鑽進了他的心頭,一吋吋的啃噬著他對女人原本就不多的信任。
「你這樣說不公平!」羽律急得眼淚都快要掉出來了,她真的一點也沒有那種意思!為什麼他總是要把她的本意曲解若此?
在他的眼中,她就是一個這麼不堪的女人嗎?
「不公平!妳對我又公平了嗎?」
衛焰現在心亂得根本听不下她任何的話,他所有的感覺都在跟他狂喊著!
他只是一個昏了頭的大傻瓜,被人蒙在鼓中這麼久竟然一點也不知道。
她能在這件事上瞞他,他怎麼知道她不會在別的事情上騙他呢?
「你相信我好不好?我並沒有意思……」
衛焰在听到羽律說的「我並沒有意思」的時候,就像一聲巨雷劈得他所有的知覺全化成一片空白。
「我該知道,女人是一種多狡猾的動物,為了讓我卸下防備,妳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每天噓寒問暖,還要說些愛不愛之類言不由衷的話,為了執法天使這個組織,可真是難為了妳。只是我有點好奇的是,如果我對妳還是沒有放下防備,妳是不是連陪我上床都肯?」
衛焰捏著羽律的下巴將她的頭抬高,讓她直直的對上他噬血的雙眸,心痛的他,只想用一切傷人的話來報復自己因為她而鮮血淋灕的心。
「夠了!」羽律不知道哪來的力量掙月兌了他的掌握。
如果他對自己有一點點的在乎,他會連解釋也不听的就判了她的刑嗎?會這麼輕易的把她所做的一切都貶得這般低下嗎?
也許,她是該看開了,畢竟愛情不是單方面的一廂情願就足夠的。
「從現在起,隨便你高興怎麼想就怎麼想好了!」
第十章
「羽兒?妳最近是不是有心事?」
方禮運突來的問話,讓本來在廚房正忙著剝豆萊的羽律猛地抬起頭,她有點局促不安的擠出一抹有點可憐的笑容。
「怎麼會呢?爸,你想太多了。」
「是嗎?」方禮運將手中的報紙折了起來,那雙睿智的雙眼直視著羽律,讓羽律有一種無所遁形的感覺。
「真的沒事,爸,你看我有什麼不對嗎?」羽律強作無事的笑笑。
「是沒什麼不對。」方禮運點點頭。正當羽律因為他的話而稍稍的松了一口氣時,他接下來的話令羽律措手不及。「如果我們不看妳最近燒的菜咸淡不分、冷熱不明、中西倒錯、葷素合一的話,那是沒有什麼不對。」
「爸!我只是有點不專心,我會更小心的。」羽律低頭小聲說。她也知道自己最近有多荒唐,做出來的菜亂七八糟,家里的人疼她也不多說什麼,可也讓所有的人是吃得心驚膽跳,尤其是不吃葷腥的方征律,更是天天早出晚歸的不敢在家吃飯。
「是嗎?」
這一次,羽律對方禮運的話再也不敢掉以輕心,她輕蹙起黛眉,有點遲疑的問︰「還有什麼不對嗎?」
「沒什麼!」方禮運搖搖頭。「但是我希望妳別把妳正在處理的東西當成我們的晚餐,雖然現在流行什麼創新,但我個人比較傾向于保守一點的,我情願吃的是豆子,說實在的,我對吃豆子殼的興趣一點也不大。」
羽律才發現,她把剝下來的殼留了下來,而豆子全一把掃進了圾垃桶中。
「爸,您這種方式說話很容易造成『突擊性裁判』的。」稍稍平息下來的羽律忍不住出口抱怨。
這所謂的『突擊性裁判』簡單來說就是,原本攻防相當之兩造當事人,其中一方的突制造成另一道當事人之不利益判決,原則上為法律所不容。
「嗯!用得還不錯,表示妳學的還沒有還給妳的教授。」
方禮運一向嚴肅的臉難得的露出一絲頑皮的笑意,這要傳了出去,沒有人相信,因為方禮運在司法界可是出了名的「冷面判官」。
「爸,您別笑我了。」羽律只覺得自己快羞死了。
「好!不笑妳。」方禮運點點頭,他寵溺的拍下拍羽律的頭,「告訴我,是哪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小子欺負了妳?」
「沒有啦!」
「沒有?妳做不實的陳述喔!」方禮運搖搖頭的嘆了一口氣。還記得不久前她還是手中的一個小娃兒,可現在居然也會為情所困,看來時間真是不饒人。「就算妳不說,我也知道是姓衛的那個火爆小子是吧!看來我該找他談談了。」
「爸,您找他做什麼? 羽律心急了起來。
「我能找他做什麼?向他請求損害賠償嗎?」
「爸!您怎麼老愛開我玩笑?」羽律不依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