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焰感激的握了一下在他背後的羽律的手。今天要不是她在這兒,說不得他先開打了再說。
「妳還沒告訴我,為什麼林財河會在你的別墅被人殺了之後,又被人放火毀尸滅跡?」
「我有權保持沉默,你可以等我的律師來再問這些問題。」林騱東對他微微一笑,「妳是檢察官,身為執法者,不會否決我的默密權吧!」
「你這人渣會有什麼狗屁權!」衛焰氣得緊緊握住手中的筆,彷佛那是林騱東的脖子,一個過勁,那可憐的筆應聲而斷。「你得慶幸我今天是個檢察官,不然的話,光為了你對思平和盼安的所作所為,我一定要把你……」
沖焰的話還沒說完,一個敲門聲響起,不等人應聲,一個紅色的身影就開了門徑自走了進來。
「妳是哪來的冒失鬼?妳不知道這兒是非請莫入的嗎?听到了就抬起妳的腿,把妳那沒長眼的腦子給我帶出去!」正在氣頭上的衛焰沒想到竟然有人敢未經他的許可就闖進來,一開口就十分的不客氣。
「很抱歉,我是人不是鬼,如果你人鬼不分,我是沒話好說,但是,我倒很好奇哪個人的腦子長眼楮的,是閣下嗎?這麼稀奇的話記得別活太久,早一點上西天,而且死了一定要做標本,好讓我開開眼界,也算是一件功德。」
哼!想和她方角律比舌上功夫,以他的程度,再回去修個一百年她也不看在眼里。
「妳……妳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基于偵察不公開原則,妳這樣擅自闖入,我可以請人把妳趕出去的。」
「這是我的名片,我叫方角律。」方角律甜笑的遞了張名片給衛焰,她的動作是這麼的不帶惡意,可是知道方角律性格的人,聰明的早就閃得遠遠的了。
「方角律?妳和羽律是……」衛焰看了看名片,一臉的疑惑。
這個女人和羽律長得一點也不像,不會和羽律有什麼關系吧?
「我是羽兒的三姊。」方角律回答了他的疑惑。
「三姊?」衛焰皺起了眉頭,回頭看了有點局促不安的羽律,「妳到底有幾個姊姊?」
「四個,現在只剩下大姊你沒看過,她們真是很棒的姊姊。」羽律露出了一抹真心的笑容,對她來說,她的姊姊都是她的驕傲。
四個!衛焰皺起眉頭,他一點也不喜歡羽律談起她姊姊時所露出的笑容。
「不過今天我不是來找羽兒的,我是來帶走我的當事人的。」方角律將她的公文包放在桌子上打開,一臉的公事公辦。
「當事人?」衛焰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林騱東先生就是我的當事人。」
「什麼?妳竟然擔任這種人的律師!」衛焰的眉頭整個又揪了起來,他回頭怒視著羽律。「這是在搞什麼?」
「衛檢察官,這是我和林騱東先生之間的事,我是個律師,又恰好是林騱東先生的律師,這在法律上有什麼問題嗎?」
方角律上前一步替羽律擋去衛焰像是要殺人的目光。
「像這種人妳也要替他辯護,妳還有沒有良心?」衛焰氣得把手中斷掉的筆一把摔在牆壁上,沒好氣的大吼。
「如果我有良心,就不會來做律師,我可以去做杜會工作者,或是更好的去傳教,神愛世人嘛!不過,我的神單一個姓,「金」,就像有德之人姓之後愛加個子,所以人人尊稱它『金子』,為了追隨我的神,我就只好做一個律師了。」方角律笑笑的說,她死要錢,一點也不在乎別人當她是個拜金女。
衛焰听了為之氣結,他惡狠狠的瞪了這一身大紅,說起話來辣得不輸紅椒的方角律一眼,這兩廂交手,他就看出方角律可不是省油的燈。
懊死的!羽律的姊姊怎麼一個比一個難纏?
「妳是他的律師,好!既然你來了,那我們就繼績來問我們剛剛的問題。」
衛焰又回到林騱東的面前,「為什麼林財河會在你的別墅被人殺了之後,又被人放火毀尸滅跡?」
「林財河算是我當事人的遠親,出入我當事人的別墅是很正常的吧!至于他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這種事該是你們檢警單位的事情,你這問題似乎是問錯人了。」方角律輕輕松松的就擋掉了衛焰的問題,不化一點力氣。
「我現在是在問他,不是在問妳,妳憑什麼替他回答?」衛焰一點也不客氣的回她。
方角律也不生氣,只是從她的公文包中抽出了她的委任狀交給了衛焰。
「這是我的委任狀,身為一個律師,只要我和當事人達成委任關系,我就有權代理我的當事人,這樣你還有疑問嗎?」
衛焰冷笑的看了一眼委任狀後,又把委任狀丟回給方角律。
「妳是個律師沒錯,但我不知道妳刑訴的法條背得如何,法條上是寫明代理人有『到場』的權力,可沒說可以『出聲』吧!現在可以請你閉上尊嘴了嗎?」
方角律暗暗替衛焰加了一分,她一向欣賞會反擊的人,不過,這樣就想難倒她這個「金不敗」,也未免太小看她了。
「衛檢察官說得真是一點也不錯,我沒記錯的話,這是第八十八條之一的第四項上的文字,小女子我才疏學淺,若說錯了你可得適時的糾正我呀!八十八條之一是規定有關徑行拘提的內容,上面說檢察官是必須在有幾種情況下才能采取徑行拘提沒錯吧?」
「沒錯!」
方角律等衛焰點了點頭,笑得像是捕捉到獵物的貓。
「那好,我可以問一下,衛檢察官現在手中有現行犯之共述,且有事實足認為我的當事人有共犯嫌疑重大的證明嗎?」
「沒有!」衛焰恨恨的說。如果林財河沒死,他的話就可以用來證明林騱東的罪,可是現在人都死了,士哪兒找證明?
「我的當事人是月兌逃的在押嫌犯嗎?」方角律又問。
「不是!」
「那還是我當事人因為犯罪嫌疑重大而在盤查時逃逸了?」
「沒有!」衛焰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都沒有?」方角律故意做出一臉的疑惑,「那一定是我的當事人犯了最輕本刊五年以上的罪,而且有逃亡的可能性了,不然檢察官怎麼能徑行拘捕我的當事人呢?」
「他犯的罪別說是五年以上了,判他死刑都算是便宜他了!」衛焰氣得整個人都跳了起來。
「衛檢察官,火氣別這麼大。」方角律搖搖頭,一臉遺憾的看著他。
她覺得像這種火爆男人,真不知道羽兒是看上他哪一點?她還是先磨磨他,以免羽兒這死心眼的以後跟了他會被吃得死死的。
「這判刑是法官的事,好象輪不到你來決定,就算你覺得他該判死刑,那麼證據呢?听說你是一個十分遵守法律『原則』的人,你不會忘了法律上的無罪推定吧!」
無罪推定在法律上就是無證據即不能推定為有罪。
方角律是沒見過衛焰,可關于衛焰的事她可知道得不少,這一次執法天使的行為延後,為的就是衛焰這先生的法原則論,說什麼執法天使是違法組織,所以,她在話中也不忘削他一番。
「我……」衛焰被方角律這一襲話辯得是啞口無言,這是他第一次對上方角律這個「金不敗」,不過,他的太過輕敵讓他這次吃足了苦頭。
「那好,我現在可以帶走我的當事人了嗎?」方角律知道自己是穩操勝算。
「等一下,我有權拘留他二十四小時,你要帶他走可以,等時間到了再說。」衛焰否決了方角律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