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羽律陌生的火熱,在她的體內像是決堤一般的蔓延,那感覺就像是要將她的身體、意識和靈魂全都消融一般……她的手已纏上了他的肩,無言的渴求他的熱情與溫柔。
條地,衛焰抽離了她的唇,他將頭埋進了羽律身後的沙發中,他的喘息聲彷彿剛剛做了百米衝刺之人一般的沉重,好半晌,他才偏著頭對著羽律的耳際沙啞地輕咒,「妳知道再下去我們會做什麼嗎?」
他不用看著羽律也知道她的回答,她的青澀証明了她的天真表裡如一,她只是迷惑於這陌生的激情中,他可以打賭,如果她知道他現在滿腦子的想法,怕不早就逃得不見人影了。
「我……」羽律難堪的咬住下唇,唇上的刺痛提醒了她方才的放浪。
天!她做了什麼?她怎麼會做出這種事呢?
「該死的!妳知道這有多危險嗎?」他也知道自己這樣說不公平,可是,那強抑的需求除了轉化成怒氣,已找不到可以發洩的管道。
「對不起!你不要生氣,我知道這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你不會告我吧?」羽律突然想起他是一個檢察官,他不會因為這種事告她吧?
衛焰一頭霧水的看著她,他不會是因為忍過了頭,出現幻聽了吧?
他的不說話讓羽律當下更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她像是認命的嘆了一口氣,「如果真的要告,可不可以告二百二十八條,不要告二百二十一條?」
若真的要被告,這二百二十八條的處刑是六個月以上五年以下,而二百一一十一條是三年以上十年以下,兩者比起來,二百二十八條的處罰輕多了。
「妳在說些什麼?」
「就是強制罪和利用權勢或猥褻罪,如果你一定要告,就告利用權勢或猥褻罪好了,這判得會輕一點。」羽律認命的說,她侵犯了他是不爭的事實,如果他真要告,她也只好認罪了。
「小姐!我們了嗎?妳要不要我背一下的定義給妳聽?」
衛焰真的不知道是該掐死她還是打昏自己好一點?要是他們真的「那個」
了,他還要在這兒忍得讓自己像隻燒過頭的水壺嗎?
「不用了!」羽律的臉紅得像是要燒起來似的,她是用手梧住了自己的臉,只敢由指縫中偷偷的看著他。「可是,那兩罪的未遂都處罰,不是嗎?」
衛焰翻了翻白眼,他大概是有史以來第一個在這種春心蕩漾卻無法可施的情況下,還得替人上一課刑法分則的倒楣鬼。
「強制罪是以強暴、脅迫、恐嚇、催眠術或其他違反其意願之方法,以我們的身材看起來,妳認為法官會相信妳要對我圖植卉幔俊包br />
他的解釋讓羽律稍稍的安下了心,「可是,二百二十八條呢?利用權勢或猥褻罪其中一種情況,就是對受照顧之人利用機會而為……」
「妳到底想說什麼呢?我們不過就是親了個嘴,妳有必要想得那麼嚴重嗎?」
「可是,我不顧你的意願就……」羽律怎麼也說不出自己剛剛做的荒唐事,到最後,只剩下一堆聽不真切的喃喃自語。
衛焰看了一眼整個人幾乎縮到沙發最深處的羽律,一個想法從腦中閃過,而後陣陣低沉的輕笑聲從嚨頭洩出。「妳就這麼確定這不是我的意願?」
「那是不是表示你不會告我了?」羽律鬆了口氣的抬起頭。
「這得看妳怎麼回答了。」
「回答?」
衛焰看著一臉疑惑的羽律,那微咬下唇輕蹙眉的樣子,說可愛就有多可愛,讓人恨不得想咬上一口,不過,這一切都得等他得到他要的答案後再說。
「妳為什麼想吻我?」
他的話讓羽律的臉又是一陣火熱,「我只是……只是有點好奇……好奇它踫起來的感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妳是不是愛上我了?」衛焰的聲音有一點緊繃。
羽律在他的臉上看不到任何一分表情,而他的話更是讓她的心一下子全亂成了一團,她的失常全是因為……她愛上了他!
這可能嗎?
她每多見他一次,就發現他比上一次更常出現在她的想法中;每一次看到他,就會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那每每被她歸類於不被人喜歡的不舒服感覺,其實是因為他眼中沒有她的失落感……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她愛上了他嗎?
天!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愛情會來得這麼令人措手不及嗎?怎麼才發現,就已經鑽入了她的心底?
「該死!妳別哭,我不問就是了!」
衛焰驚慌的聲音進入了她的意識,她伸手輕觸臉上的濕潤,這才知道她竟然落淚了。
「我好像是愛上你了。」她像是發現新大陸一般,用著頭巍巍的口氣說。
是啊!這若不是愛,是什麼呢?
「啊!」衛焰連連深深吸了好幾口氣才能抑下心中的翻騰,他極力保持臉上自然的表情。「我早就知道了。」
羽律在他略嫌高的聲音中察覺出他心底的激動,而他眼中的愉悅也是騙不了人的,或許,他現在還沒有愛上她的,但是他至少已經不討厭她了,只要她再努力一點,說不定有一天他也會愛上她,不是嗎?
這充滿希望的想法讓她的唇角微徵上揚。
「妳笑什麼?」他再活一百年也不見得弄得懂女人的想法,上一分鐘還是梨花帶淚,這一會兒卻又紅著臉抿嘴笑著。
「那妳是不是不會對我提告訴了?」
衛焰看著甜笑的羽律,說真的,雖然他很努力的讓自己表現出一點也無所謂,但是她的告白讓他恍如夢中,他輕輕的咬上她的耳垂,附在她的耳邊低聲的說∣∣「妳會對我的這樣的行為提出告訴嗎?」
第六章
羽律抱著一大束的玫瑰花走進辦公室,那馨甜的香氣,燻得她微微的揚起嘴角,她知道她不該收這些花的,因為,這一朵朵的長睫玫瑰的完美花彩宣告著它不菲的價值。
可是有什麼人會不喜歡這麼美的東西呢?
到了自己的位子後,將花束插入了瓶子里,擺在衛焰的大辦公桌上,希望他看了這花後,也會像她一樣有個美好的心情。
身後的關門聲告訴她衛焰的到來,她堆滿笑容的轉身向他。
「早!衛檢察官。」
「妳還叫我衛檢察官?」衛焰皺了皺眉頭,他懲罰似的封住她的櫻唇。
他的動作讓羽律微紅了臉,他真是個霸道的男人,自從她承認愛上他後,他雖不曾說過任何一句愛語,可是,他似乎已將她視為他的,動不動就偷襲她的唇,而且似乎還以看她臉紅為樂。
「焰!」這個音節像是輕聲嘆息般,輕輕的從她的喉頭滾落。
衛焰意猶未盡的放開了她的朱唇,看著羽律那由粉頰直入胸口的紅暈,一股大男人似的征服感,讓他的臉上淨是像貓一般滿足的笑容。
突然,空氣中熟悉的香甜讓他的眉頭一皺,「這花是打哪兒來的?」
「很漂亮是吧?」一提到這些花,羽律的笑容又更甜了幾分,「是花店的伯伯送的。」
「花店的伯伯?他為什麼要送妳花?」衛焰的口氣又沉了下來。「他對妳有什麼企圖?」
「你想到哪兒去了?那伯伯是為了謝謝我前些日子下班去替他看店,好讓他可以去醫院照顧他腳受傷的妻子。」
羽律伸手將他揪著的眉頭輕輕的揉開。這些日子,這幾乎已成為她的習慣動作,她喜歡看著他緊皺的眉頭在她指尖下漸漸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