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大哥家最近住了一個朋友,是個叫潘的模特兒,好象很有名,天天都有記者在門前盯梢,所以這兩天我們都從這兒進出比較方便。」羽律試著解釋。
「就是那個以天使代言人紅遍國際的謎樣模特兒?」
「你知道?」羽律有些訝異,她還以為衛焰是那種看報會直接跳過演藝新聞版的人。
衛焰露出一臉的不耐,「這幾天的報紙我每張都會背了,而那個模特兒又是天天的頭條,這全台灣不知道她的人大概用手指都數得出來。」
「不過,她真的很美喲!大姊也說她本人不比屏幕上的遜色,只是她好象不大喜歡我。」羽律聳聳肩。她一向是個人見人愛的女孩,可最近不知道怎麼搞的,好象一下子出現了一堆對她一點好感也沒有的人,先是衛焰,後來又是那個從不正眼看她的潘,看來她得好好的檢討一下自己了。
「是嗎?」
衛焰實在想不出像她這種爛到不能再爛的好人,會有什麼人不喜歡她?
「我想是吧!她老是對我皺眉頭,似乎不太喜歡看到我。」羽律嘆了一口
氣。
「或許,問題是出在妳的駱大哥身上呢!」
「駱大哥?他們不是好朋友嗎?」羽律皺起了眉頭,又旋即搖了搖頭,「不可能的啦!駱大哥是個很專情的人,他才不會變心的。」
「妳就這麼有信心?」衛焰的胸口像是被人打了一記般的痛了起來,他的臉色更是難看到了極點。
「當然呀!駱大哥的心中打從十幾年前就一直只有……」
「夠了!那不干我的事!」衛焰一點也不想听羽律再說任何有關那個姓駱的字眼。
羽律被衛焰突來的吼聲嚇了一跳,臉色有些發白的低下頭。
「對不起,你才剛出院,現在一定很想早一點回家休息,而我還在這里和你說一些有的沒有的,難怪惹得你心煩。」
「我不是……」衛焰用力的爬了一下頭發。該死!他不想這樣凶她的,看她一臉受傷的表情,他也不好過,可是心中的話到了口中就會變了樣,他又有什麼辦法呢?
「姊姊!大姊姊!救救我哥哥,有壞人在欺負他!」
一個有點熟悉的聲音一下子搶去了他倆的所有注意力,羽律疑惑的看著朝她飛撲而來的小女孩,那泛著淚水的大眼楮,喚起了她的記憶。
「盼安?」
「大姊姊!我哥哥……哥哥快要被壞人抓走了!」盼安就像看到救生圈一般,一抓住羽律就再也不肯放手了。
「盼安,什麼事慢慢說,這樣姊姊不明白妳的意思呀!」羽律被盼安這一哭,也全然失了寸頭,只好頻頻柔聲勸慰小女孩。
「有壞人啦!有壞人要抓哥哥啦!」盼安拉著羽律的手就跑,力道之大讓羽律好生心驚,也更覺得事態嚴重,忙不迭的跟了上去。
衛焰見狀也只得把車子一丟,顧不得三七二十一的隨後跟了上去。
懊死天殺的!衛焰揉著又有點發疼的胃。她們不知道要一個剛出院的人跑步是一件很不人道的事嗎?
「妳確定妳哥哥就在這上面?」羽律抬頭看了看頭上的鷹架,一想到從那上面往下看,一向不怎麼會流汗的她,此刻卻覺得冷汗直流。
「嗯!我剛剛下來的時候,還被勾到了衣服,就在那兒。」
羽律依著盼安指的地方看過去,果然發現在一截半露的鐵釘上還勾著一小片盼安的衣袖,看來盼安的哥哥應該就是在上面沒有錯。
「那我們趕快上去,妳別擔心,妳哥哥會沒有事的。」羽律拍了拍盼安的頭,她希望自己的口氣會比她現在的心情堅定些才好。
她一直讓自己緊緊的跟著盼安的腳步,而不去想腳下那可怕萬分的情形,可光是如此,那漫流在額際的冷汗還是不曾稍停,胸口的煩悶更是一波波向她襲來。
她會沒事的!羽律暗暗的鼓勵自己,她早就不是五、六歲的小女孩,都這麼大了還怕什麼高呢?而且現在根本不是讓她想這種事的時候,眼前還有人等著她去救呢!
「姊姊!就是那個壞人!」
羽律順著盼安的呼聲看了過去,就看到一個黑衣黑帽還戴個黑眼鏡的男人,狠狠踢著蜷伏在地上的思平。
「你怎麼可以這樣打一個小男孩?不管你有什麼樣的理由,你這樣做都是傷害罪!」羽律直接沖過去用身體護佐遍體鱗傷的思平,一點也沒有想到這樣的舉動是多麼的魯莽。
黑衣人似乎沒料到在這種廢棄的工地會有人出現,等他定神發現來人只是一個女人,在偷偷松了一口氣之余,眼中也閃過一絲凶光。
「妳不知道多管閑事的人是沒有好下場的嗎?」黑衣人邪邪一笑的欺近了一步,臉上還露出狎婬之色。「不過看在妳把小女孩帶回來的份上,老子會讓妳舒服過了再上西天的。」
「你想做什麼?」羽律連忙將盼安和思平一起拉到身後,就像是母雞帶小雞一般的護著他們。
「小美人!妳以為我想做什麼?」黑衣人又近了一步。
「別管我,你快帶我妹妹走!」突然,思平由她的身後跑了出來,狠狠往黑衣人身上撞,而且還用力咬住黑衣人,好讓她們有時間逃離這里。
「死小孩!耙咬我?今天你們一個也別想走!」
黑衣人用力一揮,恩平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摔了出去。
恩平似乎拚了命,縱身抱住黑衣人的腳,咬著牙,忍受黑衣人的捶打。
「看來你真的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你爺爺我就早點送你上西天!」說完,黑衣人就由懷中抽出了一把短匕首,亮晃晃的在他的手中像是毒蛇的舌信一般的來回。
羽律渾身一顫,那個男人是認真的,他真的想殺了恩平!她隨手抓起地上的廢棄木材,二話不說的朝著黑衣人揮了過去,不過黑衣人也不是省油的燈,他在羽律揮棒向他時一閃,躲過了她的攻擊。
「妳這多事的女人,是妳自己找死,妳就不要怪我!」他將攻擊目標由思平的身上轉向羽律。
黑衣人一分神,倒給了小思平一個好機會,只見他狠狠的向他撞了過去,一把撞掉他手中的短刀。
黑衣人被這一個攻擊給惹得凶性大發,他用力對著思平揮打過去。
思平站不住腳整個人就向外摔了出去,剛好摔向沒有護欄的地方,眼看就要從樓上摔了下去,還好羽律先一步抓住了他的手腕。
可是,以她的力道實在無法將思平給拉上來,結果,她只能趴在地上硬撐著不讓思平掉下去,不過,這也讓她再也沒有余力去抵抗黑衣人。
「這倒是個方便的情況,一次就解決掉兩個。」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可是犯了殺人罪?最高可處死刑的!」她不放棄的說。
「妳放開我!他真的會殺人的!」思平開口大叫,他那和盼安神似的眼楮露出了驚慌。
「我不會放手的!」羽律搖搖頭。這兒這麼高,他掉下去還有命嗎?
她向下看了一眼,一陣昏眩向她襲來,要不是手中的重量提醒她,還有一個人的生命全靠她的話,她說不定真的會昏過去。
「那你們就一起去死吧!」
羽律閉上眼楮,人家不是說死前腦中會閃過自己這一生的片段嗎?為什麼她想到的卻是衛焰的怒吼聲?
「該死的是你!」
衛焰的一聲怒吼讓羽律條地張開眼,這是她第一次這麼高興听到他的怒吼聲,那聲音听起來好象天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