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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歲處男(痴守朗日情) 第2頁

作者︰丁千柔

她就是這樣一個女人,說什麼是什麼,雖然往往令人有些吃不消,但或許也是因為她這樣的性格,反倒襯得她那原本就巧奪天工的臉蛋,更有令人目不暇接的魅力。

「說真的,你是討厭男人?還是像小道消息講的,有特別的性癖好?」李以杰好奇的問。

這年頭,只要是公眾人物,不鬧點花邊新聞染一點桃色的話,不是被說成沒有魅力,再不然就是同性戀。而以朗日的樣子,當然不可能被歸類為沒有魅力,所以,市面上的小道消息便常常傳聞她是個女同志。

「你什麼時候這麼八卦了?我像個女同志嗎?」朗日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我只是遇不到一個看上眼的男人而已。」

「男人要讓你上眼,大概不容易吧!像我這麼風度翩翩、溫柔多情的男人,你連和我出去吃一頓飯都不肯,而且買便當還要各付各的,你到底喜歡什麼樣的男人?」李以杰可是好奇得很。

不是他自夸,他雖然不是俊美到一個笑容就令所有女人敗倒在他褲下的大情聖,可是他事業有成,而且在這個充滿俊男美女的世界中,他也得了一個「帥哥」的封號,多得是女人恨不得抓住他這個金龜婿,可是朗日卻一點也不把他看在眼中。有時候他甚至有種感覺,或許她根本沒把他當男人看。

「截至目前,男人對我來說只有兩種,一種是會在我面前飛的蟑螂,那種看到了就很想把他打死的那一種;另一種是在我背後爬的那一種蟑螂,他沒惹我,我也就當沒看到,而你就是後面這一種。這樣的回答,你還滿意嗎?」朗日一點也不客氣的說。

李以杰早就習慣了朗日說話的方式,一點也不以為意,反倒大笑了起來,「那個楊少文還真是可憐,他的努力是有目共睹的,你把他的情書當小學生的作文改,還評了個‘青蛙下水’;人家送進口巧克力給你,你說台幣貶值,要他有點金錢觀念——這下又說他是一只會飛的蟑螂,不知道他知道了會怎麼想?」他笑得實在是太幸災樂禍了一點。「對了!‘青蛙下水’是什麼意思?」

「青蛙下水什麼聲音?」朗日白了他一眼。

「撲通羅!」

「沒錯!不通。誰知道他寫什麼的?分開來每一個都是中文字,合起來卻一點意思也沒有,而且廢話連篇,什麼跟著愛神的腳步,踩著風的翅膀,走過盤古初開的棧道;他要是看過愛神,他就可以上金氏世界紀錄了,而且風的翅膀,這又是哪門子的鬼東西?

「至于盤古初開的棧道,有沒有盤古這個人都還是個問題呢!真是鬼話連篇,而且十句有八句是抄來的,這也就算了,要抄也不抄好一點,錯字一大堆,真懷疑他國中是怎麼畢業的!」

朗日一想起來就頭痛,她這個人最討厭什麼詩呀、詞的,有一句沒一句的,誰知道寫的是什麼意思,想用這種東西來感動她,那他是找錯門路了。

「你還真不是浪漫的女人,不過,那個楊少文也真是眼楮被蛤仔肉糊到,照這樣看來,他的攻勢一時間大概還不會停,上次我還听人說,他放話要追上你這個火爆美人,而且不達目的絕不罷手。」李以杰好心的提醒。

「他釘子踫得還不夠呀,他再這樣下去,我已經想叫救命了。」朗日真快被這個男人煩死了,他的心還真是強壯,不管怎麼打、怎麼捶,還是黏得像個狗皮藥膏,再這樣下去,他還沒被她打死,她就先被他煩死了。

「我倒是有個辦法。」李以杰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眼楮閃著光芒。

「什麼辦法?送我一罐克蟑?」

李以杰悶笑了一下,「你還真當他是蟑螂呀!」

「還是打不死的那一種。」朗日加重語氣的補了一句。

「不管他是那一種,你總不能真的當他是蟑螂解決掉吧!我倒是有個好方法,你有沒有興趣听听看?」

「什麼方法?」

「我不知道是舅媽的叔婆,還是叔婆的舅媽留給了我一幢房子,那個地方偏僻得連烏龜都叫無聊,要在地圖上找到它都得費一番工夫,反正你現在的工作已告一個段落,不如去度個假,順便躲躲那只蟑螂,或許一段日子以後,他覺得沒趣了,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對你死纏爛打了。」李以杰彈了一下手指,提議的說。

「開什麼玩笑,我為什麼要為了一只不要命的蟑螂,跑到那不知道是什麼鬼地方去躲起來!」朗日幾乎是從鼻孔大力的噴出氣來。

「這倒也是,那幢房子我也沒有去過,還不知道能不能住人,反正那個楊少文也不是真的那麼討人厭,你就當我沒說過這件事好了。」李以杰點點頭,一點也不勉強她。

朗日一看著那束大得近乎俗氣的紅玫瑰後,一臉厭煩的說︰「不過,或許你說的也沒錯,這件事就讓我考慮一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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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日一邊用手指敲著方向盤,一邊等著紅燈。今天難得這麼早就結束工作,可是她卻沒有以往偷得浮生半日閑的快感,因為繁星已經嫁為人婦,而皓月又遠在希臘工作,就算她現在回到家,也是空蕩蕩的,又有什麼快樂可言?

以前她會走上模特兒這一行,是因為她需要錢支付家中的開銷,而剛好又有星探找上她,所以,她就這麼糊里糊涂的吃了這一行飯,而且一待就將近十年。

雖然報章雜志給了她一個「永遠的模特兒」的封號,但是,她看多了這一行的起起落落,或許是因為天生的優異條件,讓她可以比別人在這一行待得更久,不過,這一切終將是曇花一現。

頂尖模特兒的位子是許多想摘星的女孩子的夢想,說她不曾因為自己站上這個舞台而自傲是騙人的,但現在的她已有了厭倦的感覺,加上繁星和皓月早就獨立,她做不做模特兒已無所謂了。

最近她似乎愈來愈憎恨這份工作,那種被男人物化的厭惡感,在這麼多年之後,早把她站在頂端的自傲磨得一滴也不剩了。

在這個物質化的社會中,太多的觀念被金錢所扭曲,而模特兒的定位就是其中之一。有太多的人以為模特兒靠的就是她們的身體賺錢,所以便是有價的。

這是什麼見鬼的理論,他們為什麼不想一想,模特兒也是人,模特兒賣的可不是身體,而是個人的風格和自身的魅力,而且要吃這一行飯可沒想像中的簡單,若以為只要像個女圭女圭僵著笑,錢就會滾過來,可是大錯特錯!那有芭比女圭女圭就好了,要模特兒做什麼?

不過,她不是衛道人士,而且她對改革世界的看法一點興趣也沒有,現在她想做的只是把自己從這樣的世界、這樣的眼光中剝離。

只是,在當模特兒這麼久之後,不做這一行的她要做什麼呢?而什麼樣的生活才是她想要的呢?

她抬頭看了一眼總是灰濁一片的都市天空,是不是因為生存在這個灰色叢林中,人們才變得愈來愈看不清自己呢?

後面的喇叭聲提醒朗日燈號已由紅轉綠,她搖搖頭甩去自己漫游的思緒,將車子轉向她的住所。

她才停車,就發現楊少文手捧著一束一點也不輸剛剛送到她的休息室的花束,來到了車子的旁邊。

「你還是這麼的美麗,收到我的花了嗎?」他一看到朗日,眼楮便亮得像工地的探照燈,臉上堆滿了奉承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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