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把你吃掉。」
他突如其來的話,把屏息以待的皓月給嚇得整個人都跳了起來︰「什麼?你要做什麼?」說著,整個人還連退了好幾步,要不是他及時伸手拉她一把,說不定她就往路邊的樹撞上去了。
「我不會吃人的,你不用嚇成這個樣子。」他的悶笑聲,清清楚楚地傳入皓月的耳中,讓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有點笨。
「可是你……」她有些不服氣地想反駁。
「你的樣子看起來就像等著被大野狼吃掉的羔羊,我只是把你的想法說出來而已。」他用手帥氣地撥一下頭發,接著,對她眨了一下眼,臉上是似笑非笑的得意神情。
像是被人說出了心事,皓月整個臉像火燒似的,一下子漲紅了起來︰「你……是你……」
她原本是想說,要不是他說的那些話,她也不會從剛剛一直耿耿于懷到現在,可是她這一說,不就承認自己一直在想這些事……
這一想,她連忙把月兌口的話及時收了回來。這個男人的頭像是有天線似的,腦筋轉得也快,只要她一不小心,怎麼死的也不知道。
羅亦焱似乎也看出她不肯上當的樣子,微微挑起了一邊的眉頭,再將嘴巴往上一翹︰「那麼……」
「你想要做什麼?」不等他把話說完,皓月連忙全神戒備地看著他。
「你以為我想要做什麼?」他這一回是毫不留情地放聲大笑,「我沒有可怕到這種地步吧!你有必要嚇成這個樣子嗎?」
「可是你……報紙……你……」他突如其來的笑聲讓皓月方寸大亂,結結巴巴地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你是想說有關我在報紙上的消息,所以,你才會這麼的不自然。」他倒也大方,一點兒不好意思的樣子也沒有。
皓月硬是紅著一張臉說不出任何一句話,不過,她的表現就算是不說,明眼人也能夠明白,更何況是羅亦焱這個不知道看過多少世面的男人。
「我……」
「那些報道對你來說有那麼可怕嗎?我雖然喜歡女人,但,我可從不強迫女人,對我來說,女人是需要呵護的,除非她們願意,不然,我是不會做任何蹈矩的事。」
羅亦焱的坦白,倒讓皓月的臉不由自主地紅了起來,人家又沒有真的對她做了什麼,她這樣的防備姿態,不但顯得小家子氣,而且也缺乏專業形象。
「我想我是該向你道歉的。」皓月深吸了一口氣,將自己的心態重新作了一個調整,「你是贊助廠商的代表,剛剛若有冒犯的地方,我向你道歉。」臉上也恢復她慣有的冷靜表情。
羅亦焱似乎沒有料到皓月的臉色能一下轉變得這樣快,臉上那本是輕松得近乎輕率的神情略微僵了一下。不過,他可不是省油的燈,旋即臉上又掛著無辜到近乎討人厭的笑容。
「無所謂道不道歉,不過,如果你要道歉,倒不如有誠意一點,帶我去逛逛羅馬?」
他抓住每一個可以纏住她的機會,看來她今天是別想甩掉他了。
皓月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哪一點犯到他了,和他傳過緋聞的人,一個比一個漂亮,一個比一個有名,他犯不著跟她這種沒什麼名氣,又鼻青臉腫的人搞在一起。
「我對羅馬的街道一點都不熟悉。」
「你不是半年前就到這兒來了?」羅亦焱皺了一下眉頭。如果資料上寫的沒有錯,那她的話豈不是有點兒奇怪,一個人住在這兒半年了,怎麼可能不熟?如果她不是推托,那就是另有隱情。
不過,他發現自己竟然希望她的原因是前者,而不是因為她跟走私的事有關。因為他發現自己似乎還挺欣賞這個看來冷若冰霜、有時候又好像會突然冒出火花的謎樣女人。
「我是來做考古修護的工作,逛街又不是我的目的,我需要認識這麼多做什麼?」皓月雖然對他能一口說出自己來羅馬的大約時間感到疑惑,但是,仍回答了他的問題。
「那你休假的時候總會上街吧?」
「我休假的大部分時間就是在圖書館和博物館,我想,你對那個不會有興趣吧!」皓月看了他一眼。
她也知道自己的假期過得是單調了點,就連英子也對她的生活大嘆無聊,可是對她來說,到博物館和圖書館,比面對個令人乏味的對象來個無意義的盲目約會要好上千萬倍。
她相信像他這樣的男人,來到羅馬這樣的地方,博物館和圖書館應該不會是他會選擇的地方吧!
「博物館和圖書館是嗎?這倒是新鮮,如果我說我真的拭目以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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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各賽(BORGHESE)別墅是羅馬最大的別墅之一,位于賓丘,羅馬城牆的後面。是由保羅五世的佷子波各賽樞機主教所建造,一九0一年賣給意大利政府。
近年來,歷經局部開放或有時關閉、有時縮短時段的折騰後,波各賽美術館終于全面開館了。由于實在讓人等待得太久,有太多愛好美術的人慕名而來,美術館還限定每人只能人館兩個小時。
「我就說沒有問題的吧!」羅亦焱揚揚手中的票,一臉得意地說。
皓月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抽走了他手中的一張票,便不再理會他,徑自進入了美術館,讓他只得急急忙忙的跟在她的身後追了進去。
「你別跟著我行不行?」皓月倏地停下腳步對他說,差一點讓來不及止步的羅亦焱整個人撞上她,還好他的身手不是普通的靈活,一側身,便閃過了她的身子。
「你這樣不好吧!我幫你把票弄到手,你就棄我于不顧,這未免太過河拆橋了吧!」他伸出食指在她的面前晃了兩下。
「那你拿到了票就不理人家售票小姐,不也一樣過分。」皓月並不想講得這麼酸,可是,不知道怎麼的,話一出口,就是去不掉其中濃濃的酸味。
她也知道自己這樣說一點立場也沒有,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或許是這件事讓她再一次地看清楚他所擁有的魅力,而這一點,是她最不想知道的。
波各賽美術館一向是很難進入的美術館,不僅進入的時間要限制,就連買票也得事先預約,所以她才帶他到這個美術館,反正一定是進不去,這樣,她就可以擺月兌這個男人的糾纏了。
唉!可是她早該知道不能小看這個男人的魅力,他只是上前和售票員打了聲招呼,前後不用五分鐘的時間,他不但拿到了兩張票,還有一個飛吻和那個褐發美女的電話。
如果她沒有听錯的話,他們甚至約好了周末的晚餐。
這個男人真的是女人的公敵!
不過,她也知道自己這樣的表現一點也不合理,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她不是從以前就知道了嗎?為什麼她會有這樣大的反應?
「喲!酸味這麼重,你不會是吃醋了吧!」他露出一口令人望之生厭的白牙,低低地笑了笑。
這話講得皓月有一絲的臉紅,但是,她「冰山美人」的稱號可也不是叫假的,暗暗壓下往上沖的熱氣,臉上的表情仍保持平靜。
「我想這酸味可能是由你腐敗的個性而來。」她冷冷地反駁。
他似乎沒有想到會有女人面對他似挑逗若無辜的神情,還能冷淡地反駁,而一時間僵了一下,但出人意料的是,他非但不老羞成怒,反倒仰天笑了起來,還一手扶著頭,不住地搖著。
「真是妙!我怎麼從沒有想過,我身邊的女人的酸味是由我的腐敗個性而來!那我的甜言蜜語或許不是我的本意,只是因為女人總是甜得像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