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更簡單了,朝中只是傳說裴冷築殺了他們,可哪個親眼看過了,堂兄大可去天牢找來兩名相像的死囚,在朝中當眾降罪賜死,以封悠悠眾人之口。」
「妙!真是妙!為兄從不知你有如此之機智,真可借你不是男兒身,不然定可幫為兄定奪不少事。」李隆基不禁拍案叫絕,如此一來朝中的聲浪定風平息,他怎麼就沒有想過這李代桃僵之計呢?
杏兒只是暗暗的投了鬼臉,她說的不過是三流宮廷劇的情節,沒什麼了不起的吧!
「不過皇兄,雲兒幫您解決了此一頭痛的事,總該有個賞了吧!」
「好說,是該給你個賞的,只不過這冷竹島富滿天下,你還要想什麼東西呢?」李隆基小心翼翼的看了杏兒一眼,不知道她又想要些什麼難以辦到的事。
「我想皇兄也知道冤死的麟台監狄氏一族吧!我希望您能為他們平反,而且狄家尚有一余孤狄羽音,和妹子私交甚篤,她就是有名的玉笛子,希望以兄能一並免去她的罪,收她為義妹,並降旨將她婚配于裴冷築,如何?」這才是這一次杏兒來的最主要目的,如此一來,冬月再也沒有理由說她個嫁了,皇上都降旨了,這天下又有哪一個人敢有意見?有的話就叫他去找個上理論吧!
這一來,不就什麼事都解決了?那個狐狸臉真是上輩子燒得好香,有她這麼聰明的人當他的大嫂,幫他解決了這棘手的事。
「就這麼簡單?你沒有別的要求了?」李隆基不敢相信的說,雲兒一向不是這麼容易就能打發的。
「就這樣,其他的最多我再向裴冷築要。」杏兒聳聳肩。
什麼奇珍異寶她沒興趣,那種東西冷竹島又不會比官中少,但,只要一想到讓裴冷築這個總是一臉沒什麼了不起的男人欠她這麼個人情債,她可是比中了第一特獎還興奮。
「可以,我會降旨為狄氏一族平反,封秋羽音為御音公主,並要其與裴冷築擇日完婚。不過你也得答應我,這音玉之事不再有第三者知道,如何?」「沒問題,這音玉是您的了,當然也包括了那曲子,如果皇兄不嫌棄的話,就讓雲兒為您的曲子定個名如何?」
「何名?」
「就叫其為霓裳羽衣曲,您意下如何?」杏兒眼珠子一轉,賊賊的說。
「妙!太妙了,此樂若仙境之天女舞百花,不以霓裳羽衣之名又何以為名,朕決定了,這曲就定名于此,雲兒,你真是愈來愈深得我心了。」
「很高興皇兄還喜歡這名字,那雲兒先行告退,盼皇兄可不要忘了我們的約定。」
「沒問題!」李隆基一口答應,現在他的心思只被這絕美音律佔據,連杏兒何時離去亦不曾察覺,只是口中不停的哺念著︰「好一個霓裳羽衣曲、好一個霓裳羽衣曲、好一個霓裳羽衣曲……」
尾聲
仍是個和平常一樣早春的日子,一大早冬月便梳洗完畢,但不知道為什麼,她的眼皮跳個不停,仿佛有什麼事即將發生。
難道會是杏兒上京去替冷築月兌罪的事有變?她早該知道殺了公孫昕不是一件這麼簡單就能解決的事。
「姨,杏兒媽媽要我帶你到大廳。」
冷不防的一個金發藍眼的小男孩從樹叢跳了出來,嚇了她好大的一跳,定了神才發現他是杏兒和裴冷箭的義子,裴書奇。
「有什麼事嗎?」冬月有些疑惑,一大早否兒請她到大廳,到底是為了什麼事呢?
「今兒個早上,杏兒媽媽從宮中回來還帶了一個穿得有點怪的人,說要宣讀聖旨,而且是和你有關的事,所以她要我來帶你到大廳去。」
「我?」冬月有些許的驚疑,不會是和她方才不停跳動的眼皮有關吧!
「不會有事的,你別怕,只要有義父和叔叔在,他們不會讓你發生任何事的,更何況還有杏兒媽媽替你撐腰,安啦!我保證你沒事的。」小奇和杏兒在一起混久了,都被她給帶壞了,講起話來多少夾著二十世紀的用語。「安啦?」
「就是沒有問題的意思。好啦!快點到大廳,讓否兒媽媽等太久她會不高興的。」小奇說完,拉起冬月就往大廳的方向走,讓冬月連說話的機會也沒有。
一進入大廳就看見杏兒笑盈盈的看著她,臉上有說不出的賊意,不過卻也讓她放下了一顆懸著的心。至少依她的樣子看起來,冷築是不會有事的了。
「你就是狄氏羽音嗎?」一個看來是宮中宦官打扮的公公一看到她便開口問。
「什麼……是的。」這許久不被提及的名字讓她好生怔愣了一會,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應聲。
「狄羽音接旨,奉天承運、皇帝昭日,察秋氏一門忠烈,遭人陷害,今已真相大白,除恢愎其原來官籍之外,特追加三品以追悼之……」
冬月被這突然的消息弄得不知該如何反應是好,只能愣愣的任那人念著,卻完全不知道他接下來到底說了些什麼,只是一心想著她的族人終于沉冤得雪。
「……追封其為御音公主,並擇日與裴冷築完婚,任何人不得有異議,欽此。」
失了神的冬月一時沒有听清楚,只能呆呆的接下了公公手中傳過來的聖旨。
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她只能抬眼望著四周,希望有人能給她一個答案。
「恭喜了,反正皇上都下旨了,你們就挑個日子成親吧!不過可別忘了我這一杯媒人酒。」杏兒首先高興的向冬月道賀。
「成親?」冬月還是沒有反應過來,到底是誰要和誰成親?
「你可別說你忘了,你不是說只要天下人對你們倆的婚事沒有意見,你就答應嫁給冷築,現在皇上都下旨且命任何人皆不得有異議了,如果還有意見的就叫他去找皇上理論去,這樣不全依了你的話,你可別現在才反悔,抗旨可是要殺頭的,我保得了你們一次,可不見得保得了你們兩次。」杏兒連忙說。
她可不許到口的媒人酒就這麼飛了,她辛苦了大半天,連裴冷築的一句道謝都沒賺到,那她豈不是虧大了。
「可是……」冬月的本意並不是如此。
「別可是了,還是你成了御音公主就想悔婚了?」杏兒仍是咄咄逼人,一點也不放松。
「御音公主?我?」
「哎呀!你剛剛是沒睡醒是不是,怎麼什麼都沒听到?你現在已經是皇上的乾妹妹,也是大唐的御音公主,身份已不是同日而語,你不想嫁裴冷築這個狐狸臉也是情有可原,誰叫他天生一臉‘棄夫’樣。」
「不是,我……」冬月急急否認。
「不是就是答應了。」杏兒一拍手,截去了冬月其他的話。
「大嫂,別逼她了,強求是不會有幸福的,緣份本是難求,該是我的就是我的,不該是我的就該放手,或許月兒有更好的歸宿,反正她現在已是大唐的御音公主,身份自不是我這一介草民能及的了。」相較于否兒的汲汲營營,裴冷築顯得有點心灰意冷。
「二哥,你怎麼說這種話!」裴冷笠不贊同的皺起了眉頭,他還以為他二哥不是這麼容易就放棄的人。
「是啊!冷築,早知道你會說這種話,那我又何必跑這一趟?」杏兒也不平的說,甚至氣憤難消的轉向裴冷簫搬救兵。「你也說說他呀!」
「冷築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更何況強摘的瓜不甜。」裴冷簫不表示任何意見,他相信裴冷築有能力為自己做最好的選擇。
「你真的是這樣想嗎?」冬月像是心痛的看看他,他不知道原來他是這樣看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