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拓直接走到繁星的身邊,也不理會她頻頻的抗議,輕松地就把她抱了起來,讓繁星只能乖乖地用手圈住他的脖子,以免自己掉下去。
看到了這一幕,皓月臉上浮起了滿意的笑容。這是一個會寵、會保護繁星,卻又能將繁星制得住的男人,看來,她真的可以放心出國去了。
皓月彎子提起繁星的行李跟在厲拓的後面。
厲拓小心地將繁星放在他黑色賓士三百駕駛座旁的位置,然後又打開車後的行李廂,來到皓月身旁,接過她手中的行李,全部放了進去。
「需要我順道載你去機場嗎?」這是厲拓今天的第一句話,沒有華麗的客套,只是陳述一件事實。
「不用了,我已經叫了計程車,大概馬上就到了。」
皓月搖頭謝絕了他的提議,然後又直直地看向厲拓,「我把她交給你了,希望你好好地照顧她。」
「我會的。」厲拓點點頭。
「還有,她是一個很敏感的小女孩,別傷了她的心。」皓月忍不住交代。
☆☆☆www.4yt.net☆☆☆www.4yt.net☆☆☆
他到底攬了一個什麼樣的大麻煩在身上?
這個問題已經讓他昨天失眠了一整夜,對自己竟然會做出此種失常的舉動,他只能歸結于一時的情緒不穩;而他對她不能言喻的感覺,只是他自己的想象在作祟。
但是今天一看到她,他就知道自己的想法只是自欺欺人。她對自己強烈的影響力是真實存在的,這一切並不是他的大腦暫時的月兌軌。到現在,他的心仍因為剛才擁她在懷的感覺而激跳不已。
這是不該發生的!他預定好的生命里並沒有為女人留下任何空間,他更不需要伴隨女人而來的感情讓他的生命變得復雜。
「該死!真是一個大麻煩。」紅燈時,厲拓停下車,忍不住出口抱怨。
他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一直縮在一旁沒有勇氣打破沉默的繁星一跳,但也更確定了她的想法——
他是把她當成一個甩不開又丟不得的大麻煩!
「你可以等我確定二姐已離開的時候,再送我回家。」繁星小心地說。
她原本就沒有想再麻煩任何人的意思,對于他能守約來接她,而讓她二姐能了無牽掛地出國,她已很感激了,她從沒想過真的要住進他家。
「你再說一次!」厲拓抓住方向盤的手倏地發白,他的聲音透露出警告的意味。
繁星沒有發現厲拓的不對勁,當真以為他沒有听清楚,連忙再說一次︰「我是說,你可以等一下就送我回家,對于你肯幫忙這件事,我已經很感激,我不會真的要你把我接回去照顧的,很抱歉給你帶來這麼大的麻煩……」
繁星的話被厲拓猛然轉動方向盤,然後快速地在路邊停下來的動作給打住。她抬起原本低著的頭,驚訝地看向厲拓。
「你要我在這里下車?」她小聲地猜測。
他不會這麼迫不及待地想甩開她,所以一听到她的話,就馬上把車子停下來吧!
這下,厲拓的臉色更難看了︰「你以為我是什麼樣的男人?」看到繁星認命地在掏出錢包想攔計程車回家的動作,他再也忍不住怒氣地吼了出來。
「你是一個很好心的人。」他肯為她這個陌生人演這一場大費周章的戲,任誰都不能否認這句話。
「好心到說話不算話?好心到把受傷的女人丟在路邊?」他諷刺地說。
「或許你是真的有急事,我可以體諒的,真的。」
她用力地點頭,表示她說的話一點都不假,「你今天肯來,讓我二姐能夠依計劃放心地出國,我就已經十分地感激你了。更何況,我的姐姐們一向都太保護我,其實我都二十五歲了,我可以照顧自己的。」
「你閉嘴!」厲拓深吸了好幾口氣才沒讓自己伸出手把她掐死。
听听那是什麼話?她可以體諒他把她丟下?!而且還十分感激他?!
「那我是不是該謝謝你的好心和寬宏大量?」他沒好氣地說。
「不用謝我,比起你替我做的事,我這麼做根本算不上什麼。」繁星連忙客氣地說。
「天哪!你听不懂什麼叫做反話是不是?」厲拓挫敗地用力捶了一下方向盤。他非常確定這個女人是上天派給他的克星,她只要兩句話,就可以讓他把多年學武中獲得的自制力悉數破壞殆盡。
「反話?」繁星一下子反應不過來,「那你的意思是……」
「沒錯!我不要你那該死的體諒,既然我答應過你姐姐要照顧你,我就一定會負責到底;而你姐姐將你交給了我,我就會毫發無傷地把你還給你姐姐,這樣你听懂了嗎?」厲拓用雙手壓住她的肩,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說,直到確定她把他的話全數听進去且還點頭之後,才把手放開。
「可是……」
「你還有什麼疑問?」厲拓又板著臉。
繁星知道她要是看著他的臉,一定沒有勇氣把話說出口,于是她開始低頭玩弄起自己的手,好半晌才提起了勇氣︰「可是,你不是覺得我是一個大麻煩,你實在沒有理由留下我……」
「那是我的事。」
厲拓當然知道自己有些沒道理,既然當事人都願意不用他負責了,他大可以名正言順地丟開她這個燙手山芋。不過,現在的他沒興趣也沒心情去分析他矛盾的心態,更不想坐在這里被人分析。
「我想……是不是……」
「你有話直說。」
厲拓倒想听听她這個老愛亂轉的腦袋瓜,到底又想出了什麼東西。
「你是不是需要我當你的臨時女朋友?」繁星偷偷地看他一眼。
慘了!他的眉頭又皺起來了。
「其實,這沒什麼不好說的,光是看在你這麼幫我的分上,我當然也會義不容辭地幫你,你不用不好意思的。」繁星猜他可能為了她說出他的心事而不高興,連忙再補了這麼一句合情合理的話,讓他有台階可下。
不過說真的,厲拓壓根把這件事忘得一干二淨,他從沒把亦焱的話放在心上,要不是繁星提起來,他還想不起有這麼一回事。
如果這是能夠讓她閉嘴且不再胡思亂想的法子,那為了他往後的耳根子著想,就讓她這麼想好了。
既可以擋掉他外公三天兩頭的催婚,另一方面又留下她,而不必費心替自己不合理的舉動找借口,那他何樂而不為呢?
不過,有一點他必須事先聲明。
「你該記得我要的只是‘臨時’的女伴,我對愛情可是一點興趣也沒有,你可別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我不想有任何的感情牽扯。」他表明他的立場。
靶情這種事一旦牽扯上,就只有兩個字可以形容——災難。
在看過他母親因為感情而一點一滴磨去她的生命力,讓她原本完美的生命成為一場無可挽救的災難後,他對這兩個字的體認尤其深刻。
他並不認為自己是什麼令人難以抗拒的美男子,尤其現在在厲家武館還住了兩個貨真價實的萬人迷。
只不過光是厲家武館的繼承人這個身份,就算是他長得三頭六臂,還是有不少女人自動地對他投懷送抱。
「我也是!」繁星贊同地點點頭。
她對愛情倒是沒什麼很大的反感,只是以她現在的情況,她甚至連三個月後還能不能存在這個世界上都不能肯定,有什麼資格談戀愛?
如今听他把話說得這麼明白,她不但沒有受辱的感覺,反倒是松了一口氣。因為沒有牽扯到感情,將來她的離去也不會帶給他太大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