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不是萬能的。」曼荷仍堅持著。
「這句話是有錢的人才有資格說的!」那人冷冷的說。
看來,他已被這即將到手的利益沖昏了頭,她再說些什麼也是多余的了,唯今之計,她只能冒一下險,畢竟,她是程序的原創人,她有責任不讓這些程序為害人類。
于是,曼荷輕輕的將手靠到Y鍵上,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正要按下去那個人也發現了曼荷的動作,情急之下,他以槍柄對著曼荷的後腦揮了下去。
「你……」
一陣劇痛讓曼荷整個人倒了下去,她在陷入黑暗的最後一眼剛好看到了那個人,那個她如此熟悉的臉孔帶給她的震驚大過一切,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內賊竟然會是…︰
在曼荷倒下去的同時,她的手指按了Y鍵,計算機接受了她的刪除指令,將整個系統全部毀滅,什麼都沒有剩下。
那個人似乎被整個情況驚呆了,直至天空一陣驚人的雷聲響起,才拉回了那個人的思緒。這時,計算機的系統已經完全刪除,想解救也來不及了。
「該死!」那個人恨恨的一拳打在計算機鍵盤上。
美國加川咸爾斯醫院
「小荷現在怎麼樣?」
黎均值在接獲曼荷入院的消息時,正在布魯塞爾出席一個經濟會報︰當電報一到,他顧不得一切的馬上離席,搭乘私人飛機,直接由布魯塞爾飛往美國的加州。
他會有如此的高級待遇,全是因為他不但是華爾街的超級會計師,而且,還是坦斯蘭卡多總理的財政顧問︰而坦斯蘭卡多是全世界最大的稀有寶石產國,所以,他的一句話就會撼動世界的經濟。
不過,這個一向有金頭腦之稱的黎均值,現在也只是一個擔心妹妹而急壞的哥哥。自從他們的雙親去世後,就剩下他和小荷兄妹倆相依為命,雖然,他們兄妹各有各的事,而且平常很少在一起,可是,他們的感情卻比一般的兄妹還要來得深厚。
「已經進手術房八個小時了,一點消息也沒有。」彼得微皺著眉頭說。
彼得是這一次擬真計劃的參與人員之一,他的年紀大約二十出頭,和曼荷一樣是個計算機天才,才能這麼年輕就成為這個高科技研究所的一員。因為他和曼荷年紀最接近,所以,和曼荷是很好的朋友。
「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黎均值不解的說。
曼荷是美國先進科技研究所的研究員。這一個研究所專門研究一些高度機密的科技,所以,進出入的管制非常的嚴格,甚至連守衛都有荷槍,可是,他接獲的通知,卻是曼荷是在研究所內遭襲,這實在有些令人難以置信。
「均值,我知道你現在心中一定很亂,可是,有一件事我一定要告訴你。」沈肇維皺著眉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似乎有些難以啟口。
黎均值不解地看著沈肇維。沈伯伯是他父親的拜把兄弟,從他雙親去世後,沈伯伯儼然成為他和曼荷的親人,他從來不曾看過沈伯伯這麼為難的樣子,難道這次的事情並不單純?
「沈伯伯,有什麼事您就請說啊!」黎均值催促的說。
「這……」
沈肇維為難的看著一臉焦急的黎均值,他一直知道,均值和曼荷之間有著深厚的兄妹感情,所以,這話顯得有些難以啟齒。
「什麼事?」看沈伯伯吞吞吐吐的樣子,黎均值的心更急了。
「如果沈教授不說,就讓我來說好了。」
一個陌生的聲音讓黎均值這時才發現一旁還有為數不少的人,他打量四周,發現和曼荷同組的其它四個人都在場,另外還有兩個身著灰西裝兩地不認得的人,而說話的就足他不認識的其中一個。
「你是誰?」黎均值看向那兩個陌生人。
罷剛出聲的那一位,掏出他的證件在黎均值的眼前晃了一下就收了回去,要不是黎均值有一雙「快眼」,以那種速度,誰看得出那張證件上寫些什麼鬼東西。
一向一目十行的黎均值當然看得一清二楚,美國聯邦調查局?看來,事情是愈來愈不單純了。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黎均值不客氣的問,他一向對這些人沒什麼好感,而且,這些人的出現一向代表著麻煩。
「令妹被控意圖販售國家機密。」那個人冷冷的丟下這句話。
「什麼?!」黎均值不敢置信的月兌口而出。「你一定是搞錯了,小荷不可能會做這種事的。」他拚命的搖頭說。
小荷一向是個單純的女孩,在她的世界里,除了計算機還是計算機,她絕不可能為了錢做這種事︰而且,以他對小荷的了解,說不定小荷對錢一點概念也沒有。這樣的她,怎麼可能會販售國家機密?
「我也不願相信,可是,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她。」尼克嘆了一口氣。
尼克是約四十歲的猶太籍男子,他曾是曼荷的助教,和曼荷認識也有近十年的時間,對于曼荷的能力他也很了解,就是他推薦曼荷加入這次計算機擬真的研究小組。
黎均值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看向另一個年約三十歲,長久以來一直追求曼荷的孫季臣,雖然,曼荷對他沒有承諾過什麼,但是,他個人認為,孫季臣不管是外在或是學識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算配得起曼荷。
黎均值原本以為孫季臣會站在小荷這一方的,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別開頭,不敢看他,看來,孫季臣是默認了小荷的罪。
這讓黎均值有一種想殺人的沖動,他錯看了這個男人,這個男人一點也配不起小荷,一個不相信小而的男人是沒有資格愛小而的。
「沈伯伯!」黎均值只能把眼光調向他最後的希望。看來,這里在場的人除了他之外,幾乎人人都認定小荷有罪。
沈肇維只能抱歉的對他搖搖頭,「均值,不是我不相信小荷,實在是有太多對小荷不利的證據。」他嘆了一口氣說。
「什麼證據?你們有小荷親自交易的現場證據嗎?」黎均值在最後一絲希望破滅之後,忿忿的說。
他的妹妹在手術室中生死未上,而這些該是最相信她、給她支持的人,竟然一個個的懷疑她的人格,這叫他怎麼還能心平氣和的說話!
「均值,你不要太激動。」沈肇維拍拍他的肩膀,安撫的說。
「我怎麼能不激動?我了解小荷,她不是這種孩子,你們也知道的,不是嗎?」黎均值像是要發泄心中的憤怒,不停用力揮著手。
「黎先生,你可以不相信,但是,令妹私自將目前研究中的計劃全部消除,又在它的皮包中找出一片以她自設亂碼處理的研究計劃光盤,所有的事都證明她意圖販售這項機密研究。」那個亮證件給黎均值看的FBI探員抱胸說。
「如果小荷意圖販售這些研究機密,那為什麼她又會被人傷成這樣?這不是很矛盾嗎?」黎均值冷哼的說。
他早就看出那個人一臉想把小荷就此定罪的樣子。不過,除非他死,否則,他絕不會議小荷蒙受這種不白之冤。
「初步推測,令妹可能是和買方條件談不攏而起沖突。」那個FBI探員聳聳肩,好像表示這種情況他見多了似的。
「現在小荷還在手術室中,你當然可以用你的一面之詞任意加罪在小荷的身上,我相信等小荷醒來,她一定會對這一切有所解釋的。」黎均值肯定的說。
「我們也在等待令妹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他的語調擺明了就是不相信曼荷會做出什麼合理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