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非寒知道楊奕之如果被咬了,可能還不會這麼害怕,可是這種一直懸著的恐懼心理,才是真正會教人發瘋的,看來,丹雪也知道這一點。
「你拿到了雪石了?」白非寒的臉色驀的沉了下來。
「當然了!有什麼我緋丹雪辦不到的事嗎?而且,我還幫你報了仇,厲害吧!」
丹雪得意的說,她實在佩服自己昏聰明才智。
「你知不知道我剛剛有多擔心?你難道不知道這樣做有多危險嗎?」「我要拿回雪石,這你是知道的呀!」
丹雪有些不明白白非寒突然凝重的臉色,她又沒做錯什麼事,而且整的人也不是他,又沒礙著他,他干嘛這樣一個臉?
「我不是說我會幫你拿回雪石嗎?你就一點也不相信我的能力?」白非寒忿忿的一把將丹雪交給他的瓶子丟得老遠。
「喂!你凶什麼呀!我又沒有說你沒這個能力!反正我自己也拿得回來,干嘛還要你去拿,你看,這不是雪石嗎?」
丹雪不服的把懷中的雪石拿給他看,她真搞不懂這個莫名其妙的男人,她幫他省了這麼多事,他竟然還給她臉色看。
白非寒冷冷的看了丹雪手中的雪石一眼,臉上露出一抹扭曲至極的笑容。
「好!算是我自作多情、自討沒趣,從今天起,你的事我不想管,也管不著,現在,你這個難纏的女人也拿到了雪石了,你馬上給我走得遠遠的,我再也不要看到你!」
丹雪一臉不相信的瞪著白非寒,她還以為他喜歡她的。
「你以為我喜歡留在這里呀!好!我走!我也不要再看到你這個不可理喻的男人。」說著,豆大的淚珠就這樣滑了下來,她一轉身,飛也似的跑掉。
白非寒震驚的望著手背上的水珠,他從來沒有看丹雪哭過,他用另一只手覆上有淚水的手,然後緊緊的握著,好象這樣做就能把這淚珠壓進他的身體里。
「你真的想讓我二姊走?」
白非寒望向聲音的來處,認出她就是丹雪的妹妹,他淺淺的提了一下嘴角。
「還能怎麼樣?她根本不需要我,她一個人就能做好所有的事情。」
「我二姊一向是很獨立沒錯,不過,那也是沒辦法的,長久以來,她依靠自己太久了,但是,說她不需要你就有些問題了。」
「有什麼問題?我懷疑她會需要任何人!」白非寒恨恨的揮了揮拳。「你知道我二姊幾乎是不哭的,可是她卻為你流淚,你知道這表示什麼嗎?她曾告訴我,她只會為她在意的人哭,這你還不明白嗎?」
「她在意--」白非寒不敢相信的抬起頭看著丹霧,眼中的希望之光又燃起,「你的意思不會是--」「我的意思就是。」丹霧微笑的點點頭。
「這不可能,她早已有一個叫焰的心上人了!」白非寒突然想起這件事。
「焰?」丹霧噗哧一聲的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白非寒皺起了眉頭。
「你這飛醋也吃得大離譜了,焰是我們的神鳥,實在稱不上‘人’,更不可能是什麼心上人了。」
「鳥?」白非寒張大眼楮,原來他一直在吃一只鳥的醋?
「現在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吧?你記得,你是第一個讓我二姊流淚的男人,不過,以後我可不許有這種事情再發生,不然,我不會原諒你的。」丹霧一改前面甜甜的笑臉說。
她臉上的神情是認真而嚴肅的,只不過,一下子就不見了,而後又是她那孩子式的笑容,這變換快得讓白非寒幾乎要以為那是他的錯覺。
「我會的!」白非寒對她點了點頭,然後就不再多做延遲的轉身朝丹雪剛剛離開的地方追去。
丹霧看了看白非寒的背影,她有預感,這一切都會沒事的,她轉身面對那個擾亂她的心,讓她朝思暮想的男人。
「玄大哥,你來了。」
她伸手輕輕放在玄如塵滿是疤痕的右臉上,眼眶也蓄滿了喜悅的淚水。玄如塵輕輕的將丹霧的小手握到唇邊輕吻,他憐惜的用另一只手拭去丹霧頰上的淚珠兒,一次、一次又一次——
「我為你而來。」他深情的唇貼在她耳邊的低喃。
而這又是另一個長長的故事了。
※※※
白非寒雖然延遲了不少時間,可是以他的輕功,仍在不久後輕易的追上了丹雪。
「丹雪!」他從後面一把拉住了丹雪,制止丹雪離開。
「放開我!我已經拿到雪石,而且,不管以前我怎麼整你,現在我也幫你回整了那個大壞蛋,現在我們兩不相欠,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丹雪忿忿的想甩開他的手,無奈白非寒的手緊得像什麼似的。
「誰說的,你還欠我一帖解藥!如果你一定要走,可以,解藥先交出來。」白非寒一臉除非丹雪給他解藥,否則就不放手的打算。
「我又沒給你下什麼藥,什麼時候久你解藥了?除非你說的是治你沒腦子的藥,不過很抱歉,你的笨是無藥可救,等下輩子投胎投聰明一點的胎可能還有一絲希望!」丹雪兩眼一瞪,沒好氣的破口大罵。
「你--」白非寒對丹雪的伶牙俐齒是又愛又氣,他一不做二不休的將唇覆住仍不停罵人的丹雪的小嘴,止住了接下來許多會讓人吐血的話。
「我總算找到克你這張利嘴的法子了。」他輕笑的看著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只能瞪著他的丹雪。
白非寒意猶未盡的在丹雪因訝異而合不攏的櫻唇上,又快速的啄了一記,自從上次嘗過丹雪的味道之後,他想這個已想了好久了。
「誰允許你這樣做的!」
丹雪又氣又羞的一舉手就是一巴掌揮了過去,可是,手在半空中就讓白非寒接了個正著,他順勢一把將丹雪雪攬在懷中,自從知道丹雪也在意他之後,他的自信心一恢復,天性中的狂傲又一一的出現。
他將頭埋入丹雪的肩窩中,輕輕的吸了一口她身上特有的香氣,此刻,擁著她在懷中,感覺她身上的微溫,他終于可以相信他仍是有機會留得住她的。
「我什麼也不欠你,我說我沒有對你下藥就是沒有,所以,我也不欠你什麼解藥,現在,你可以放開我了吧!」丹雪死命的想扳開白非寒的手,但是,她的力氣怎麼比得過他。
「我不放!」白非寒堅定的搖搖頭。「如果不是你對我下了藥,為什麼我會愛上你這樣一個磨人又難纏的姑娘?時時刻刻總揮不去你的影子,如果不是你對我下了藥,那你告訴我,為什麼會這樣?」
「你問我,我問誰?」丹雪吶吶的低下頭,一雙眼楮不知道該看哪里好。
上一次白非寒也曾對她說過類似的話,可是,當時他那自以為是的口氣讓她除了驚訝和不屑之外,什麼特別的感覺也沒有,可是這一次卻不一樣。
白非寒的口氣仍是相同的狂傲,動作仍是不溫柔的有些粗野,可是,他的眼神卻不再高傲,而是充滿令她心跳不已,而且無法直視的誠懇和深情。
「你真的不知道嗎?」他難得溫柔的順了順丹雪掙扎得有點兒亂的發絲,像是要把她印進心底深處一般的看著她。
「可是,你剛剛還--」丹雪微微的撇了一下嘴。
「我承認我是口氣壞了點,可是,你難道就沒想過我知道你這樣跑到惡狼堡,心中有多害怕?你听著,我只說這麼一次,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的承認我害怕,你絕絕對對不許再這樣嚇我了。」一想起那還未看到丹雪的心情,他這輩子可不想再經歷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