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這位小姐只是無心的,你別生這麼大的氣。」連一向不多話的柳若谷也忍不出口,可見白非寒這次發的脾氣可是非同小可。
「你收不收回你的話?」
白非寒也知道自己實在是反應過度,他自認性子不好,但至少還能自制,可是這個女人卻有辦法將他惹到失去控制!而現在他也是騎虎難下,若不讓這個女人認錯,那他的威信何在。
「收回?」丹雪有些口氣不穩的說,沒想到這男人凶起來還真有點可怕,可是如果要她就此認輸她又不服,她深吸了一口氣,死鴨子嘴硬的說︰「說你笨你還不承認,你听過說出的話能收回的嗎?你收給我看看?」
「你……」
她的話堵得白非寒什麼話也說不出口,只是臉紅脖子粗的死瞪著丹雪,暗暗大嘆這世上有這麼多女人,為什麼他會遇上這個牙尖舌利的女人?
「別你呀我呀的,你抓著我的手,你不痛我可是很痛的,而且,如果我是你,我會小心一點,你不知道我會下毒嗎?」丹雪聳聳肩,又露出一個她使壞時會有的笑容。「下毒?」
「不信你問非煙姊姊,再不然,看看你自己的手不就知道了嗎?」
「是真的!」白非煙連忙點點頭。
她雖不希望白非寒傷了丹雪,可是,她也不希望丹雪傷了她哥哥。唉!為什麼他們兩個就不能和平相處呢?非煙的話讓白非寒連忙松開抓住丹雪的手,放在眼前審視一番,果然看到自己的手腕上黑了一片,而丹雪就趁他震驚的同時,一溜煙的下了台階,又跑到白非煙身邊,還得意的對白非寒大扮鬼臉。
「把解藥交出來!」
這會兒,馬汗青、李鴻義和柳若谷倒是異口同聲的對著丹雪怒目的說,因為看戲是一回事,她敢傷了白非寒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什麼解藥?」
丹雪將兩眼朝上看了看,一臉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的樣子。哼!耙惹她,不整整他們她就不是緋丹雪。
「你交不交解藥?」
李鴻義這下可一點也不覺得好玩了,再怎麼說,白非寒也是他最尊敬的表哥,他不可能眼睜的看人傷他。
「叫他求我呀!」丹雪指了指白非寒。
「不可能!」
白非寒到底是硬性子,要他求人,那不如讓他死了還干脆些。
「丹雪妹妹,好別為難我大哥了。」白非煙也皺起了眉頭,一臉的泫然欲泣。
丹雪一向是吃軟不吃硬,一看到非煙這個樣子,她就沒轍了,「算了!不整你了!」丹雪聳聳肩,「看來,你至少比那些怕死的家伙有骨氣多了。」
白非寒對丹雪好不容易的一句好話一點反應也沒有,他只是冷冷的看著丹雪,而捺不住性子的馬汗青則是瞪著丹雪。
「廢話少說,把解藥拿出來。」
丹雪看了看一片凝重的大廳,「早說沒解藥的。」「什麼!」
白非煙臉色一下子白了下來,而其它人則是一臉想把丹雪大卸八塊的樣子,只有原本該是最生氣的白非寒,倒是沒什麼表情。
「真不好玩,」丹雪對所有的人吐了吐舌頭,「他手上的黑色是墨汁啦!用水洗洗就好了,哪要什麼解藥,你們窮緊張個什麼勁兒?」
此話一出,大廳上的氣氛才放松了下來,每個人都是一臉恨不得去撞牆的樣子,看他們這名震江湖的白虎寨,這下是栽在這個小女孩的手上了。
白非寒簡直是一個頭兩個大,他好端端的把這個女人帶回白虎寨做什麼?這個女人根本是惡魔轉世的,他要等到她認錯,恐怕這白虎寨都毀在她手中了,他還听不到她的道歉聲呢!
「我認了,你走吧!我強押你來,而你也玩夠了我們所有的人,我們就當扯平了。」白非寒無力的說。
唯今之計就只有把這個女人丟得愈遠愈好,如果可以的話,他最好能永生永世都不要看見她。
丹雪得意的揚揚眉。哈!他知道她的厲害了吧!想她不想做的事,從來就沒有一個人敢強迫她去做。
等等!他要她離開……
不行啊!她的白虎鏡還沒到手耶!這時,丹雪才想起她這一趙來的目的。
糟了!像現在這個樣子,他們大概是不可能把白虎鏡給她了,而長老又說過不能強取,否則,以現在這個樣子,說不定只要她小小的威脅他們一下,他們一定二話不說的馬上乖乖的雙手奉上。
「你不是氣我們強拉你為客嗎?那還不走?」
白非寒看丹雪一動也不動的樣子,不悅的皺起了眉頭,他的語氣中下逐客令的意思非常明顯。「你要我走我就走,那我豈不是太沒個性了?」開什麼玩笑,白虎鏡還沒有到手,她怎麼能走呢?
「你別太過份了,白虎寨可是我在當家做主,你該不會是想厚著臉皮不走吧?」
白非寒沒想到請神容易送神難,看來,這下他是踢到鐵板了。
「要我走也行,敢不敢跟我打個賭?」丹雪轉了一下眼珠,然後露出一個賊溜溜的笑容。
白非寒一看到她臉上那種偷吃油的老鼠表情,當下心中就有個不好的預感,「打什麼賭?」他皺起眉問。
「如果我寫幾個字,你能念得出來,那我馬上就走,如果你不能的話,那我高興住多久就住多久,你都不能有任何一句話。」
「就這麼簡單?」白非寒皺了一下眉頭。
他自認不是什麼文人雅士,不過,四書五經、讀書習字對他來說倒也不是什麼問題,除非……
「你可不能寫那些辭海沒有的麼畫符。」
白非寒認定這個女人一定是想誆他,被她整了這麼多次,現在就算她說太陽是東邊升起西邊落,他也會親自抬起頭來瞧瞧,才能確信。
「我擔保絕對有這字兒,如果沒這字兒,你可以不遵守我們的約定。」丹雪說得非常胸有成竹。
「好!就這麼一言為定。」白非寒這才答應下來,想來,這個女人大概以為他目不識丁,這下子,他絕對會讓她好好的大吃一驚。
「既然你也答應了,那現在在場的人可就是見證人了。」丹雪看了一下所有在場的人滿意的看見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點點頭。
她取餅紙筆,洋洋灑灑的揮毫起來,然後慢條斯理的吹干,並遞給看來自信滿滿的白非寒。大廳上所有的人都賭白非寒這一次一定會贏,因為白非寒可不是一般的草野莽夫,他從小即單日學文、雙日學武,並非目不識丁的人。
不過,白非寒的臉色在接過丹雪的字條之後,一下子由紅轉白,然後又由白變青,最後就黑成了一片。
「你……」
「你什麼話都不用說,只要說你能不能念出紙上的話。」丹雪打斷白非寒的話,笑得好得意。
「不能!」
白非寒像是下了什麼天大的決心,然後狠狠的深吸一口氣,才咬著牙,從牙縫中吐出這麼一句。
「你們都听到了?那從現在起,我高興住到什麼時候走,就看我的意思!」
她甜甜的笑說。「哇!好開心喔!非煙姊姊,我好累了,我們去休息吧!」
說著,她不再理氣得快死的白非寒,開開心心的拉著白非煙,準備安安穩穩的在白虎寨住下來。
等丹雪一走,大廳上所有的人都好奇的想知道,到底丹雪寫了什麼字,竟然會讓白非寒「不能」念出口。
「非寒,她到底寫了什麼字?」馬汗青代表大家問出他們心中一致的疑問。
只見白非寒氣得連話也不說,只是將揉成一團的字條,沒好氣的丟給他,然後氣沖沖的轉身離開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