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個危險的殺手,這一次他們會知道「天使」的行動是因為「巨蛇」故意教人
泄情報,想來個黑吃黑,而「巨蛇」這小看「天使」的舉動,根據最了解那個殺手韋颯
推斷,「天使」在「巨蛇」的背版之下,絕不會對安洛下手,所以自然沒什麼危險性。
說穿了,他對亦晶說這麼多,其實真正的目的還是要讓亦晶乖乖的回到安洛的身邊
,讓他有好戲可以看。
雖然亦晶難得的行為讓亦焱一下子有些不忍心,不過,他的良心仍是比不過他的好
奇心;而且,他十分確定一件事,一旦亦晶知道事情的真相,一定會送他一堆「山東大
饅頭」所以,利害關系的比較之下,他還是決定看好戲是他不緩 悔的抉擇,所以,他
那少得可憐的良心——滾一邊去吧!
雅典娜號緩緩的在海中駛著,海浪輕輕的拍打船舷,發出一陣陣規律的低吟;安洛
沉默的身影靜靜佇立在甲板的欄桿邊,四周籠罩著一股落寞的氣息。
亦晶已經離開這艘船好些日子了,為什麼他仍抹不去她的身影;她那似挑釁的眼楮
,她那無窮的活力,時時刻刻在他心中盤旋。
這麼多年來,他的GG從來就沒有變過,還是那樣的精力充沛,還是那樣的意氣風發
,所不同的是,她也由一個小女孩長成了女人。
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能夠無所顧忌的緊緊把她擁在懷里,可是,他的身份卻不允
許,他怎麼能夠讓亦晶陪他置身在危險之中呢?
而身為坦斯蘭卡多的繼承者,他的身邊從來就不曾有過平靜的日子,當他不滿十歲
的時候,就被送出國以躲避不斷的暗殺行動,更為了父親要他二十歲能繼承王位時才能
回來的諾言,他連雙親的葬禮也沒能參加。
金錢和權力是一種可怕的東西,它會腐化人心,就像吸血水蛭一般,一旦沾上了,
就會狠狠的鑽到你的骨子里去,怎麼甩也甩不掉,而有什麼比一個盛產稀有寶石國家的
柄王,更能輕易的得到這兩樣東西呢?
一直到黎均值的父親,也就是一個世界知名的數學家收留他之前,他從不曾在同一
蚌地方待超過三個月以上。
每一天,在合上眼楮之後,他就害怕明天再也張不開眼楮;只要一個黑影晃動,他
就會以為又是敵人派來的殺手,甚至在平常人眼中的美食佳肴,對他來說,都可能是致
命毒藥……那一段東奔西逃的日子,是他這輩子忘也忘不掉的。
而這樣一段恐怖的記憶對他來說,唯一的美麗是認識了他的GG,她用她那率性又開
朗的個性闖進他寂寞而陰暗的世界,照亮了他悲觀的心房,讓他用截然不同的眼光來看
這個一向令他厭惡的世界。
這不僅讓一向四處飄蕩的他希望能停留下來,能夠停留在這個有GG的地方。
但是,他早就知道他的停駐只會帶來傷害,當他身邊的陰影存在時,他是不可能停
下腳步的,尤其是當他沒有能力和這樣的陰影對抗時。
可是他遲疑了,使得他的GG為他挨了一刀,那本來該是劃在他身上的一刀啊!
他永遠也忘不了當年他身邊的護衛老亞說的那句話——除了離開,你別無選擇,如
丙讓人知道她對你的重要性,下一次,她可不只是會受傷而已。
就為了這一句話,他不得不離開他的GG,甚至連道別都沒有,就這樣一聲不響的離
開替他挨了一刀的她。
安洛從懷中拿出一條似乎經常撫模而邊已經有些起毛的緞帶,輕輕的拿到唇邊印了
一個吻。
「GG,哦!我的GG。」不自覺的低喃著他從不曾遺忘的名字。
「既然這麼想她,又為什麼讓她走?」黎均值看著微皺眉頭,一臉似溫柔又哀傷的
凝視手中緞帶的安洛。
原先他就看出安洛對那個羅亦晶似乎有著不尋常的興趣,著實還讓他擔了好一會兒
的心,現在由其他人的口中知道羅亦晶原來是個女人之後,他才聯想到她可能是安洛口
中那個厲家武館的GG。
「別開玩笑了,你怎麼會認為我會對某個人念念不忘呢?這不太符合我的名聲吧!」知道有人在一旁,安洛的神色在一瞬間又轉回他的玩世不恭。
要不是黎均值認識安洛太久,他還真會被他的表演騙過,畢竟平常人想要「變臉」
變得這麼快,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你的GG啊!」黎均值一臉自信的說。
「你怎麼會知道GG這個名字?」安洛像是被刺了一針的跳起來問。為了保護GG的安
全,他一直只在心中喊著她的名字,他非常確定他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講過,即使和他親
如兄弟的黎均值也是一樣。
「你還記得你有一次曾經爛醉如泥嗎?那天你整整講了一個晚上,幾乎把你能講的
事全部講完了。」
在安洛雙親下葬的那一天,不能回去送葬的安洛把自己狠狠的灌醉,自此以後,他
就再也沒有踫過半滴烈酒。
「那……」安洛欲言又止。
「你放心,我從不曾和別人說過。」黎均值保證的說。他太了解安洛,太害怕他一
旦過於在乎某人而被知道後,那個人會被用來做為傷害他的工具,而GG正是最好的工具
之一。
看來,再說什麼都是多余的了。安洛微微牽動嘴角,緩緩的點了點頭,卸下他一貫
的不在乎神情,換上的是一抹溫柔而悲傷的笑容。
「你既然那麼愛她,為什麼又要設計逼走她?」黎均值不解的問。他知道安洛並不
是一個會做無聊事的人,他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在。
面對黎均值的詢問,安洛先是交握雙手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將緞帶輕輕的放回
懷中,並將眼光調回遠方高低起伏的海面上。
「十幾年前,我曾讓她為我而受傷,這一次,我絕不能再讓她遭受一絲一毫的傷害。」
「發生了什麼事?」黎均值好奇的問,雖然他由酒醉的安洛口中知道GG這個他在厲
家武館認識的小女孩,但是,他並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事?
「在黎伯父收留我之前,為了躲避追殺,我一直不停的在世界各地流浪,有一次,
我借住到厲家武館,在那里我認識了GG,一個毫不做作的小女孩。」像是想起了什麼美
麗的回憶,安洛的臉上綻出一朵笑容。
「如果我猜得沒有錯,羅亦晶就是你的GG吧!」
「沒錯!」安洛點點頭,「十幾年來,她仍像當年那樣的純真自然、率性灑月兌,仍
是那般令我不由自主的為她悸動。那年我十二歲,我就已經決定她是我唯一想要的女孩
,我更在心中發過千百回的誓言要守著她。」他搖了一下頭,對黎均值露出一個苦笑。
「你會不會覺得一個十二歲的男孩有這種想法很奇怪?」
十二歲?!
黎均值在心中暗暗計算,安洛現在是三十歲,那是就說,他已經愛羅亦晶將近二十
年了?
這到底是怎麼樣的一份感情啊!
「那後來呢?」
「你說,像我這樣的人有資格愛人嗎?我曾發誓要永遠守著她,可是,我不但沒有
做到,還讓她替我挨了一刀,當她像個血女圭女圭落在我身前的時候,我就知道一點,除非
我有能力保護她,否則,我根本沒有資格留在她的身邊。」他握著欄桿直到手指的關節
一一泛白。
「這麼多年來,你都沒有詢問她的任何消息?」黎均值更好奇了,照理說,安洛用
情這麼深,他不可能不知道羅亦晶就是GG,可是,他可以確定安洛當初絕對不可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