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要不只這些!
冷箏一下子推開了李傲天,趁李傲天一時仍模不著頭緒的時候,將手中的刀子抵上李傲天的胸口。
「冷箏?!」
李傲天彷佛她瘋了似的瞪著她。
「我要你承認,我不是一個風吹就倒那種弱不禁風的女人,你知道我有多討厭你說那種話嗎?」她忿忿的說,一想到李傲天每次說的話,冷箏心中就是一把火。
「冷……」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又被冷箏打斷。
「閉嘴!我只要你承認我不是一個弱女子。」她大喊!
李傲天對冷箏的話挑起了一邊的眉頭,在看了冷箏好半晌之後,才慢慢的點了個頭像是應允了她的話。
「還有,收回你說你後悔讓我這麼自由的話。自由是我的,而我喜歡自由就像我喜歡這片無拘無束的天地一樣,你不能把我再關回以前那個禮教的牢籠中。」冷箏堅持的說,她一點也不想再回到從前的那種生活。
李傲天不置可否的點了一下頭,一語不發的等著冷箏的下文。
「還有,我是我,你不能老是告訴我,我該做什麼,至少也要解釋一下原因呀!我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
冷箏也不喜歡李傲天總是命令她這命令她那的,她希望他至少能告訴她為什麼,尊重她也是一個能夠自主的人。
李傲天聳聳肩表示同意,但是他的臉上隱約已經可以看到一絲笑意。
「最後,我要你承認你愛我就像我愛你一樣的深,你不能再否認這一點了。」她急急的說。
李傲天這下是真的笑開了,他美麗的小娘子正在眾人的面前對他宣稱她的愛。
「我愛妳。」他回答。
不過,冷箏似乎沒有听到,她仍是不停的說了下去。
「雖然你說武人是不談這種事的,可是你一定是真的愛我,不然你不會為我……」她的話突然斷掉,像是這時候才听懂了李傲天剛剛的話。
「你剛剛說你……」
她沒有想到李傲天會這麼輕易的就說出這句她一直想听的話!
「我說,我愛妳!」
他微笑的看著張著嘴,像是被什麼嚇到了的冷箏。
李傲天一把將冷箏拉進他的懷中,深深的給他一個既熱烈又纏綿的吻,讓四周紛紛響起了掌聲和口哨聲。
這時,冷箏才想起他們現在正在大庭廣眾之下,她害羞的連忙推開了李傲天。
「現在害羞已經來不及了,而且妳剛剛像只母老虎一樣的又吼又叫,現在臉紅實在很難教人信服,我的小母老虎。」李傲天壞壞的取笑她。
他的話讓冷箏想起剛剛她所做的事,當時的她一氣之下,根本早就忘了旁邊還有其它的人在。
天!那剛剛她那種潑婦罵街的樣子不全給人看光了?
這下她還要怎麼做人啊!
冷箏申吟一聲將臉埋在雙手間,她實在沒有臉再見人了,她怎麼會做出這麼荒唐的事?這件事要是傳了出去,她的臉就丟大了!
李傲天決定,如果他再不帶開這會兒又變回害羞的小娘子的冷箏,她可能會從頭到腳都紅得熟透了。
他吹一聲口哨喚來了他的馬,然後抱著冷箏翻身上馬。他回頭對阿史那獻和一臉賊笑的安思昊吩咐,要他們負責善後之後,便抖著韁讓馬飛奔出了城。
「妳不問我要帶妳去哪里嗎?」他好笑的問。
冷箏這會兒只顧著臉紅,「對不起,我不知道我怎麼會說出那種話。」她剛剛的行為只是一時的沖動,這時恢愎了理智,她又成了那個害羞的大家閨秀。
畢竟多年的個性並不是一下子說改變就能改變的。
「又說對不起了!我說過,妳一說這三個字,就要接受懲罰的。」他說完,果然給她一個大大的「懲罰」,讓冷箏飛紅的雙頰又深上了幾分。
「你……」
「我希望妳能活得自由自在,和我一樣愛上這片無拘無束的世界;我承認有時候我是命令得習慣了,但是我也希望妳能有話就說,如果妳對我的決定有疑問,我希望妳能坦白的問我,不要悶在心底,我們之間沒有什麼事是不能說的,好嗎?」
他說得好誠心,一只深邃的眸子輕柔地看著她的每一分、每一寸。
「謝謝你!」
冷箏感動的說,她知道這對一向下命令就沒有人敢違抗的他來說,是做了多大的讓步,她緊緊的摟住他,將小臉深深的埋在他的懷中。
「那妳現在要問我要帶妳去哪里了嗎?」他撫了撫她的長發,柔柔的在她頭頂上印下一個愛憐的輕吻。
冷箏搖搖頭,抬起頭來從他的懷中露出一張羞怯紅灩的粉頰。
「不!我還是不問你。」
「為什麼?」他不解的問。
「只要有你,天涯海角我都願意和你一起同行。」說著,她又低首羞澀的藏入他的懷中。
李傲天不由得抬起她的頭,深情的看著她,像是迷惑又像是感動的伸出手。
「妳啊!到底什麼樣的妳才是妳?是那個敢當場陳訴自己的小老虎呢?還是那個害羞的小女人?為什麼每當我以為我了解妳的時候,妳又會出現一個不同的樣子?而每一個妳都這般的讓我心折,這般的緊緊扣住了我的心呢?」他輕輕的捏捏她的鼻子。
冷箏的臉一下露出一個羞怯混和著調皮的笑容,眼楮也晶晶亮亮的閃著,她附在他耳邊輕輕的說︰「你知道嗎?」
「什麼事?」
「孫子兵法的要義就在欺敵、誘敵,混亂敵人的視听,然後攻其不備,如此才能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哩!」
終曲
冷竹島冷竹山莊
「冷箏捎信回來了!」
杏兒一把搶過信後就急急的拆閱,看信上冷箏的字里行間盈滿了幸福的味道,杏兒愈看愈是得意,第一次出馬竟湊成了一對佳偶,看來,她還真是有做媒人的天分呢!
「大嫂,就看妳一個人看得這麼高興,妳也說出來讓大家知道,到底姊姊在信中寫了些什麼?」
一向沉不住氣,又好奇心重的裴冷笙,當然看不得杏兒一個人在那里獨樂樂,于是拚命的催促著杏兒。
「還不是就是她現在生活得很好,看來,那荒涼的關外不但沒有讓冷箏覺得辛苦,反而讓冷箏整個人有精神多了呢?」
「這還真是想不到!」冷笙挑了挑眉頭,他實在無法想象,他一向嬌柔的姊姊,要如何在那種連大男人都不見得能習慣的地方生存?
「這你就得佩服我的先見之明了。」杏兒得意的說。「要不是我去找李隆基攤牌,他怎麼可能順利的讓冷箏和那個李傲天……」
她一得意起來就忘了形,把她故意讓李隆基押在宮中的事全說了出來,這下要改口也來不及了。
「什麼!原來這事是大嫂妳計劃的!妳怎可以出賣我們?」冷笙不敢相信的大叫。
杏兒只能暗叫不妙,她怯怯的看了裴冷簫一眼,看來,這下她死定了,她閉上眼楮乖乖的等著受罰,但是,好半天她想象中的怒吼卻沒有出現。
「你不生氣嗎?」她小小聲的問裴冷簫。
天!希望他不是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大嫂,這件事我和大哥早就知道了。」冷築笑笑的說。
「你們早就知道了?」杏兒提高了聲調。
「妳太看不起妳的夫婿了。」裴冷簫輕輕的敲了一下她的頭。
「你是什麼意思?」
「妳以為李隆基會這麼簡單就能威脅得了我嗎?要不冷築卜出的卦中顯示冷箏和李傲天有緣分,我才不會答應這件婚事。」裴冷簫將她摟在懷中。
「其實,大哥命令我在長安四周布下輕舟快艇,掌時如果冷箏搖頭,只要挾住李隆基以離開長安城,我們就可以很快的回到冷竹島,李隆基又能奈我們何?」冷築接下冷簫的話解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