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只要妳想要,說不定大哥還會在冷竹島養上一群雜耍團,讓妳一次看個夠。」冷箏打趣的說.
雖然她說笑,不過,她說得倒不假,以她大哥疼愛她這個大嫂的程度,這種事裴冷簫是做得出來的。
「那有什麼好玩的?」杏對她扮了一個鬼臉,而冷箏對杏兒的回答只能搖搖頭,說穿了,她大嫂就是想出來溜溜。
沉溺在歡樂氣氛中的她們,一點也沒有發現不遠處一雙惡毒的眼楮正盯著他們。
「老大,今天那些臭小子的身邊沒有昨天那個怪物,看來,是我們報仇的好機會了。」一個長得獐頭鼠目,看起來就不像是好人的男人,一臉逢迎的附在一個臉上還有一些青紫的男人耳邊說。
這個臉上紅腫未消的男人不是別人,他就是昨天在崇業慘遭安思昊修理的王建德這會兒實在是狹路相逢,他竟然在開化坊踫上昨天讓他在大街上出糗,又慘遭狠狠修理的那群臭小子。
看他們的身邊沒有昨天那兩個厲害的男人,真是印證了風水輪流轉這一句話,今天就是他報「老鼠冤」的好時機了。
「昨天那幾個臭小子竟然敢管我王大公子的閑事,哼!今天就是他們倒霉的日子了。」
他一臉得意的大笑,一想到等一下那些臭小子的慘狀,他簡直有些迫不及待。
杏兒一點也沒有發現王建德是什麼時候來到她身邊的,她的全副精神全都放在眼前那個幻術師的身上,直到一個聲音從她身旁響起︰「小心!」
不過,那個聲音仍是慢了一下,杏兒腳下一顛,像是絆倒什麼東西似的整個人向前跌了過去,杏兒的身材原本就縴細,這重重的一跌少不得要讓她吃好大的苦頭。
奇怪?怎麼一點也不痛?
杏兒疑惑的看看自己,什麼時候她練成了金鐘罩、鐵布衫?否則怎麼會一點事也沒有?
「夫……嗯……妳沒事吧!」小棠棠的聲音從杏兒的身下響起。
身下?
杏兒定神一看,才發現她整個人壓在小棠棠和昨天在街上遇到的那個乞兒身上,難怪她會一點事也沒有。
冷箏急急的過去扶起杏兒,一邊察看她有沒有受傷,一邊詢問其它的兩個人有沒有事。
「謝謝你們。」杏兒向那個小乞兒和小棠棠道謝.
「沒有的事,是你們有恩于我,要不是我,你們也不會惹上那個無賴!」小乞兒搖搖頭,並指著站在他們面前,一臉得意笑容的王建德。「他是故意的,我就知道他會對你們心懷報復,所以才跟著你們。」
「你太過分了!是你故意伸腳絆倒我的?」杏兒忿忿的指控。
王建德則是一臉的奸笑,「沒辦法,我腳長嘛!」
「你這個人太不講理了!」
冷箏也生氣了,這個王建德實在太可惡了.
「講理?這年頭誰家的官大,誰的話就是有理!」他還是一臉不可一世的樣子。
「你以為你爹是刑部侍郎,你就不得了了嗎?」冷箏冷冷的說。
她本來是一個沒什麼脾氣的女孩,但是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昨天他當街橫行就已令她很看不過去了,沒有想到他今天還敢這樣蠻不講理的找麻煩!還好杏兒沒事,要是她發生了什麼事,回頭她怎麼向她大哥交代?
「當然不得了,我爹是刑部侍郎,好歹也是個三品官,你家有什麼官可以抬出來說的?」
「是!我家是沒人當官,那又怎麼樣?」
杏兒氣得惡狠狠的踹他一腳,像這種人和他多說只是浪費口水。
「小表,你找死!來人啊!動手!」
王建德一聲令下,一堆小嘍全部朝他們蜂擁而上。
還好杏兒以前學過防身術,而小奇、小棠棠和那個小乞兒一個個身手也滑溜得很,一時之間那些小嘍倒也對他們無可奈何;可是冷箏就不一樣了,她可是一個大家閨秀,這些動手動腳的事她根本一竅不通,對于那些向她逼過來的人,她只能東閃西逃,但是沒兩下仍就人一把抓落了發簪,一時間,她如雲的秀發散了開來。
「大哥!她是一個女的!」乍見對手從一個翩翩美少年,一轉而成絕世美女,那個小嘍不禁大聲嚷嚷起來。
「哇!真是一個絕色的美人兒,沒想到我竟然這麼走運!」
王建德看到冷箏的模樣,幾乎要失了魂,他這輩子從沒見過這麼美的女人,不禁暗暗欣喜自己的好運道,臉上的表情是邪婬的。
「放開我!」
冷箏拚命的閃躲王建德伸過來的手,他的樣子令她又懼又怕。
「妳跑不了的,我的大美人!」他伸手一抓,抓著了冷箏的衣袖,只見冷箏就快要逃不出他的魔掌了……
就在杏兒幾乎快要絕望時,突然有聲音破空而出,下一分鐘,王建德就被一左一右大字形的釘在牆上了。
釘住他右手衣袖的是一支箭,而釘住他左手衣袖的是一支男月的發簪,而且都是分毫不差的恰好釘在離王建德的手不到一寸的衣袖上,讓他絲毫動彈不得。
冷箏抬眼一看,她二哥裴冷築就站在她的眼前,或許是受驚過大,于是就整個人撲向她二哥,在她二哥的懷中不住的發抖。
幸好她的哥哥們及時趕到,否則她真不敢想象會發生什麼樣的事。
好一會兒,她從她二哥的肩上抬頭,眼楮卻對上了昨天那個令她心悸的男人。
是他!那個叫石震雷的男人!
不過,當她想再仔細看清楚的時候,卻發現他已經不見了。
是她看錯了嗎?
「你們是什麼人?竟然膽敢管我的事,你們有沒有打听一下這是誰的地盤?」
「你叫什麼叫!你爹『是狼』,你『是狗』啊!吵死人了!現在我老公來了,你最好小心一點!」
被一把摟在裴冷簫懷中的杏兒,一下子有了強力的靠山,嘴上更是不饒人.
「杏兒!」
裴冷簫不甚高興的低喊了一聲她的名字,他可還沒原諒她私自離家,置自己安全于不顧的行為。
「你先別生我的氣嘛!你知道這個男的有多可惡嗎?他差點摔死我呢!」杏兒當然知道她老公在氣些什麼,唯今之計,只好先轉移他的注意力。
「什麼?」
丙然,裴冷簫在听到杏兒的話之後,一雙寒星像電一般的射向王建德,那眼中的冷意讓王建德打從腳底板冷上了心頭。
「你……你想做……做什麼?我……可是刑部侍郎的獨子。」王建德急急的說。
「是嗎?」
裴冷簫的反應只是短短的兩個字。
「你們……你們要是惹上了我,可是……可是死罪一條的,我爹是當官的!」
「當官的就比較大嗎?」裴冷笙一臉不屑說。
他們裴家人一向對這些達官貴族可沒什麼好印象。
冷笙像是貓在玩弄老鼠似的建德面前不停的用衣袖擦拭著手中的匕首,還不時的在他的脖子上比了比。
四周圍觀的人突然讓出了一條路,乍見一頂八人大轎抬了過來,停在裴冷簫他們一行人的面前。
「王大人到!」報話的喊出來人的身分。
「爹!救我!」王建德像是救星到了似的大喊。
「大膽刁民,竟敢當眾欺人,而且見到本官還不下跪!」這個刑部侍郎在听聞自己的愛子在大街上受人欺凌之後,急急前來解救他的兒子。
「笑話!你是哪顆蔥、哪顆蒜?就憑你!」裴冷笙大笑,一點也不把這個刑部侍郎放在眼中。
「大膽!你竟敢侮辱朝廷命官,報上名來!」
「本人行不改姓、坐不改名,我叫裴冷笙。」冷笙一點也不以為意的報上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