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說誰?」林姍妮困惑的眨眨眼,有些听不懂她在說什麼,懷疑她們談論的是同一個對象嗎?
「還有誰?當然是馮羿樺。」害她今天一整天都沒精神的王八蛋。
「奉勸你,盡早改變崇拜異類才是上上策,免得到時欲哭無淚。」
「你確定你口中的馮羿樺,跟我所說的馮羿樺是同一個人?」簡直差了十萬八千里,林姍妮挑了挑眉,「怎麼你所描敘的和我親眼所見、親耳所聞的事實不一樣?」
「我言盡于此,信不信由你。」要白白浪費感情是她家的事,青黛不理會的飲了口咖啡。
傾心愛慕的對象被批評得一無是處,林姍妮大表不滿的突然從座椅站起身。
「姓青的女人!馮羿樺跟你有什麼過節?你為什麼要惡意中傷他?」破壞他在她心目中的完美形象,動機相當可疑。
「我中傷他?」青黛怪叫一聲,「姓林名姍妮的女人!你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要不是看在同部門工作的份上,我才懶得和你廢話這麼多!」
第二次了!雞婆還被人嫌,這年頭果然好人是做不得的。
「是喔是喔,真謝謝你唷。」林姍妮虛偽一笑,根本不領她的情。
「甭客氣,甭客氣,應該的嘛。」青黛也蓄意作態,假惺惺的回她一笑。
「姓青的女人,你知不知道你很假仙?」林姍妮愈看她愈不順眼。
「姓林的女人,你知不知道你也很做作?」青黛看她也很反彈。
俗話說,輸人不輸陣、輸陣就難看臉,兩個相看兩相厭的女人,就這樣敵視的各據一方,誰也不認輸的互瞪著。
「你們兩個別再斗了行不行?」徐蓁茵受不了的抬頭睨了兩人一眼,「從上班斗到下班,你們斗不厭嗎?連無關緊要的芝麻綠豆小事都能吵,你們吵不煩嗎?」
她實在搞不懂她們兩人的感情怎麼會「好」到這程度,一見面就瞪、一開口就吵,只差沒一動手就打、一抬腳就踢,幸好她們還有理智。
「主任,我認為你的話有所偏頗,什麼叫作無關緊要的芝麻綠……」林姍妮不服的大聲抗議。
砰!企劃部大門突然被人用力推開,發出一聲不小的巨響,中斷了林姍妮的抗議。
或側或背或面對門口的三個女人,全被這聲巨響驚嚇到。
「你是誰?」嚇了一跳的徐蓁茵,不悅的轉頭瞪向來勢洶洶的訪客,霎時,看傻了眼。
「你這個冒失鬼!好大的膽子!竟敢擅闖女人國的企劃部,你不想活——」林姍妮的斥責聲,在看清對方是誰時,瞬間被倒抽一口氣所取代。
「喂,哪個沒禮貌的家伙,不知道進門要敲——」青黛的數落聲,在撈起桌上的眼鏡戴上後,霎時消失在錯愕中。
三個目瞪口呆的女人,仿佛不小心吃到一口餿飯,表情震驚的望著忿忿出現在門口的男人。
「馮……嗯馮先生,您好。」率先回過神來的林姍妮,立刻把握難得的機會,諂媚的笑著上前招呼。
「請問……呃……馮先生,你……有什麼事嗎?」原來他就是馮羿樺,果然是個出色的男人,徐蓁茵對他的第一印象不錯。
凌厲的眼眸一掃,氣急敗壞的馮羿樺找到目標後,鳥都不鳥她們的直接走向身子正不著痕跡慢慢的往下滑,企圖躲藏到桌下的青黛。
「地下有黃金嗎?」他大步來到她座位旁,擰眉瞪視她。
啊!晚了一步,被發現了。
想效法鴕鳥的青黛,很勉強的擠出微笑,心虛的仰望著他。
「沒……沒有。」她裝傻,「我……在找我的隱型眼鏡。」
「起來!」馮羿樺不容她打馬虎眼,大掌一抓,一把將她往上揪。
「喂,尊重一點。」他在拎小雞啊!好歹她也是個淑女,竟然用這種野蠻的方式對待她,青黛不滿的抗議一聲,掙扎以示氣憤。
馮羿樺充耳未聞的將她壓回座椅,剛逃離一群豺狼虎豹圍剿的他,心情仍處于惡劣狀態中。
「噢!」差點打翻咖啡,青黛忍無可忍的發飆了,「姓馮的,我受夠你了!你知不知道你很粗魯?」
形象全失的被塞回椅內,害她在同事面前連失態兩次,青黛面子掛不住的回瞪他一眼。
馮羿樺無關緊要懶懶的再瞪回去。
「你都想假裝不認識我了,我還跟你客氣什麼。」想跟他斗?她再修八百年也沒這個功力。
頑劣性子一起,他理都不理她警告的眼神,故意唱反調的大聲嚷嚷給在場的人听,暗示眾人他和她的交情匪淺。
青黛險些口吐白沫昏倒。這家伙!純心想害死她是不是?
「誰認識你了?」不想成為公司女性同胞的公敵,她趕緊否認。
實在懷疑世間上怎會有臉皮這麼厚的人!瞧他說得臉不紅、氣不喘,她都替他感到汗顏。
正憋了一肚子悶氣沒地方發泄的馮羿樺,哪肯這麼輕易放過她。
「你啊!」他曖昧的對著她眨眨眼,「不認識我,昨晚會在我那過夜?」
想撇清關系?沒這麼容易!馮羿樺蓄意不將話說清楚,有意讓眾人相信他和青黛的關系相當的親密,至于親密到哪個地步,就任人揣測了。
毀了!毀了!青黛氣得直跳腳!
「姓馮的!飯可以多吃,話不能亂講,你不要胡說八道!」他不要面子,她還想做人呢!
「我哪有胡說八道?你敢否認昨夜沒在我那睡了一晚?」馮羿樺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惡劣樣,得意的咧嘴微笑,報復意味很濃。
哼,敢避他如蛇蠍,他就讓她瞧瞧他的厲害,非整得她哭爹喊娘不可。
「我……」這是事實,青黛否認不了,道德良心也不許她撒謊。
「噢——」驚愕的抽氣聲,說明在場的人信了馮羿樺的說辭。
「天啊!青黛,你……和馮先生……他……」推門進入的溫經理,被親耳听見的事實震呆了。
完了!一見痴戀馮羿樺的溫蝶衣,青黛有股想一頭撞昏自己的念頭。
她們信以為真了!
「不是這樣的……事情不是你們所想像的那樣子,你們相信我……我……」沒解釋不打緊,愈解釋愈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馮羿樺一副事不關己的拉了張椅子在她身側坐下,雙手環胸蹺高二郎腿,悠哉納涼的在一旁觀戲。
「我相信。」徐蓁茵點了點頭,豁然明白她今天為何會這麼沒精神,原來是昨夜「操勞過度」的緣故。
「我了解。」林姍妮古里古怪的睨著她瞧,已認定她和馮羿樺有一腿了。
「沒否認等于承認了。」柔順的溫蝶衣頓時變成猙獰的母夜叉,目營欲裂的死瞪著她,嫉妒的嘴臉丑得不堪人目。
「她昨夜真的在我那過夜。」為增加可信度,馮羿樺正經八百的再強調一次。
懊殺千刀的家伙!不說話沒人會當他是啞巴!
「馮羿樺!」青黛生氣了,「我跟你有仇是不是?你為什麼要這樣亂造謠,毀壞我的名譽?」
「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馮羿樺攤手聳肩,一臉無辜。
「你明知道事實不是這樣的!」馮羿樺氣得想拿桌上的紙鎮往他腦袋敲下去。
「不然是怎樣?」一個女孩家在男人家過夜,會發生什麼事不言而喻,徐蓁茵才不相信他們倆沒關系。
「你敢說你不認識他?」林姍妮也質疑她的說辭,難怪大家一窩蜂搶看帥哥,她卻一臉興趣缺缺,原來兩人是熟識,還是親密愛人。
「你們這麼熟悉,說不認識,恐怕沒人會相信吧!」溫蝶衣一副她橫刀奪愛,搶走情人的模樣,恨得牙癢癢的握緊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