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就滾!」知道他要講什麼一成不變的廢話,古玄風沒心情听他那一套找不到人,什麼技術上有困難,再給他多一點時間之類的鬼話,起身就往書房走去。
「慢著!」他們竟然懷疑他尋人的能力?真是士可殺不可辱。「我找到董伏心了!」
轟!震撼的消息像平地一聲雷般,古玄風三兄弟全吃驚的愣住。
「什麼?」古玄雷被拉住腳,詫異的回過身看著他。
「真的、假的?」古玄火一臉狐疑,不相信他找得到董伏心這只躲藏高手的小老鼠。
「她在哪里?」古玄風迫切的想知道她的下落,因為她是他的最後一絲希望,他豁出去了。
「台灣。」繞了半天,沒想到還是繞回原點來,找尋董伏心一年多了,沈振中也被這個始料未及的答案打敗了。
就只為了一棟房子,所以她又現身了,真是……天殺的!害他累得跟一條狗沒什麼兩樣,結果……她小姐才慢條斯理,悠哉游哉的跑回來自投羅網!
哇咧#&☆※女孩!他沈振中名偵探的金字招牌,就砸毀在她手中!???
「啦!啦啦啦……啦……」愜意的漫步在山間小路上,一個像陽光般燦爛耀眼的女孩,手提著兩大袋食物,猶如刮中兩百萬的彩券,心情愉快的哼著不成調的歌,一步一步的往一棟年份已久的洋房別墅走去。
落日斜照,彩霞滿天,遠眺在斜陽余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青翠的山巒,女孩精致姣美的臉蛋上,盡是滿滿的微笑。
她不是別人,正是人稱「恐怖惡魔」幽厲的大姨子——董伏心是也。
「砰——」
寧靜的黃昏時刻,突然響起如爆竹般的聲音,刺耳的充斥在山林間,當場嚇壞一群歸巢的倦鳥,也令樂得差點飛上天去的董伏心,頓時為之一愣。
「——」
那是什麼聲音?听起來!…好像是槍聲?
「啦……啦……」豎耳仔細聆听一下,她不受影響的繼續哼著歌,只是愉悅的聲調出現少許的抖音。
「砰——」
「啦……啦……」听著由遠處傳來的聲音,董伏心睜大兩眼,笑容迅速的自唇角斂去,不過她依然哼著走調走得嚴重的歌。
「砰——」
哎呀!我的媽啊,這回錯不了!是槍聲?沒錯!她沒有听走耳,連續響起像鞭炮似的聲音,的的確確是槍聲沒錯。
只是!不會吧!這半山腰一帶,住的不是政界名人,就是高官富豪,算是高級中的特別住宅區,每一個小時就有一組警察前來巡邏,又每半個小時,五、六家保全公司也會派專車過來繞一繞。
照理,被保護得這麼周密的地方,是不可能發生槍殺案的。除非殺人的歹徒是豬頭,才會蠢得選在這里犯案,好束手就擒的下山讓警察逮捕。
很遺憾的,那一輛從她身旁呼嘯而過的黑色轎車,里頭的匪類就是全世界最笨的歹徒。
「唉——」無奈的歎三聲氣她苦喪著一張臉,宛若上斷頭台般的移動雙腳繼續往前走。
不知道今天是不是十三號星期五?還是她霉星高照?要不然,她怎麼會這麼倒霉的踫著一樁槍殺案?
鐵定她這個月忘記燒香拜佛了,否則她運氣不會如此的衰。
「唉——」忍不住的,她再歎了一口氣。
看見路邊倒躺一個人,按照常理,正常人的反應是見死不救。因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況現在的人,人心不古,好心救人一命,對方不感激也就算了,就怕為了醫藥費、賠償金,反被一口咬定是肇事兇手。
所以,良心雖然有點不安,她仍狠下心的從他身旁走過,佯裝沒瞧見一切。
「今天天氣很好,風和日麗,鳥語花香,一個人影也沒有。」視若無睹的走過男人的身旁,怕自己心軟改變主意,她索性別過臉去不看他。
「站住!」受傷僕臥在地上裝死的男人,不敢相信她連看也不看他一眼,彷彿當他是幽靈不存在似的,惱怒的立刻坐起身瞪著她。
「徐風輕輕的吹,我什麼也沒听見。」是錯覺吧?不然她怎麼會听見男人中氣十足的吼罵聲。
只是死人會說話嗎?好像不太可能耶!莫非他沒死?
呵呵……好理佳在,她不用良心不安,回去禮佛誦經超度他了。
「我叫你站住!」見她沒有要停的跡象,男人憤怒的一把拉住她的裙擺,就不相信她能裝聾作盲到什麼時候。
裙子被人拉扯住,前進不得,董伏心只有被迫的停下來。
「你……在叫我嗎?」很不情願的轉過身去,她故意露出不解困惑的表情,假裝沒听見他的喊叫聲。
早知道今天出門不吉,她就不出來購貨了。現在可好了,差點親眼目睹一樁槍殺案,還被這死里逃生的男人糾纏住,等一下警察不請她到警局去作筆錄才奇怪。
包想不透她怎麼會如此的倒霉,回台灣第三天就遇到這種事。不想趟這渾水,這詐死好狗命逃過一劫的男人卻不願放過她,非得拉著她將她扯進是非中不可。
「廢話!我不叫你,難道我叫鬼呀?」這里除了他們兩個人之外,還有第三者嗎?
男人當她是蠢蛋的睥睨著她。
「那麼……」咬牙忍住怒氣,董伏心皮笑肉不笑的俯視著他,語氣輕柔的教人寒毛直豎。「這位先生,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如果不是兩手提食物,裙子又被他拉扯住,她真的有股沖動想揍人,然後拔腿就跑。
打從娘胎出生以來,她生眼楮、長眉毛,還從來沒見過這麼傲慢的人,彷彿當他自己是九五之尊的皇帝,他的命令就是聖旨,她非听不可。
「你沒瞧見我受傷了嗎?」如果不是麻醉藥效還沒消退,他早就爬起來掐死她了,哪容得她裝糊涂。
耙對他如此不尊敬,還不知死活的違逆他的命令,簡直活得不耐煩了。她就祈禱別讓他恢復體力,否則到時看他怎麼對付她。
「有嗎?在哪里?」她納悶的輕呼一聲,非常夸張的睜大兩眼,頓時惹得男人很不悅。
「這里!」男人呼風喚雨慣了,受不了被愚弄,發誓等他可以行動自如時,一定非扭斷她的脖子不可。
「哪里?我怎麼沒看見?」為了擺月兌他這個麻煩,她睜眼說瞎話。
沒看見?男人雙眼冒火的瞪著她,懷疑她若不是近視幾千度,就是她在裝傻。
「這是什麼?」他怒氣騰騰的將滿是鮮血的手掌,伸到她面前。
「手。」三歲小孩也知道那是什麼。
「既然看得見我的手,你沒瞧見它流血了嗎?」誰說中國人最有人情味,眼前這該死的女人見他受傷了,非但不願意幫忙他,還無情的想一走了之。
「瞧見了。」她又沒瞎,哪會沒看見。
「那你還見死不救!」男人指控她的無情,居然冷漠的走過他身旁,連瞧也不瞧他一眼。真的是沒心、沒肝、沒肺的可惡女人!
見「死」不救?他有傷得這麼嚴重嗎?董伏心疑惑的瞅著他,瞧他既沒斷手,也沒斷腳,更沒有任何的生命危險。這句話虧他說得出,她連听都不敢听。「你是我什麼人?」她又不是笨蛋,干麼為他去送死。
要她一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為一個素昧平生、非親非故的陌生男人去拚命?她頭殼又不是壞掉了,肯報案順便叫救護車送他去醫院就不錯了,他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真的是好心沒好報。看來,這個年頭好人果然是當不得的,做善事沒得到人家的感激也就罷了,竟然還反倒被惡言惡語的指責冷漠無情,簡直沒天理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