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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鬼剎 第3頁

作者︰丁苓

從此,如帝王般主宰「惡魔島」上所有一切的鬼剎,冷血無情的作風就像燎原的熊熊大火,其聲名廣傳在社會島的每一個角落,震撼著諸島嶼的原住的人心。

就在三年前,一群不怕死而不將他警告的話當一回事的十個波拉波拉馬的土著,結伴私闖「惡魔島」,搶灘上島不到一刻鐘,全被五馬分尸,死狀淒慘的以小葉舟送回波拉波拉島。

據「惡魔島」的土著描述,他們看見一個猶如自上天降來的神呆悍將,在熾熱的艷陽下,他壯碩寬大的背後散發著璀璨耀眼的銀光,以傲睨萬物之姿高舉著銳利的日本武士刀,大開殺戒的手刀侵略者。

自此,他「冷血惡魔」之名不脛而走。社會島的土著一听到「鬼剎」這兩個字,便聞風喪膽、毛骨悚然,一致認同的稱呼他為「惡魔」,他所居住之島嶼也喚為「惡魔島」。

他們雖封他為冷血、可怕、恐怖的惡魔,卻也將他當成是萬能的上帝、或是可呼風喚雨的天神一樣膜拜。不知從何時開始流傳,土著們一听到「鬼剎」這兩個字,雖會心生畏懼,但更會不由自主的肅然起敬,當他是統御者般尊敬他、服從他。

「老爹,鬼剃真有這麼恐怖嗎?」听完溫臣不知是自己瞎說,還是根據流傳在社會島的傳言,像說故事般描繪給她听,溫歡興致缺缺的趴在欄桿上望著清澈見底的碧綠大海,頻頻忍住暈船想嘔吐的沖動。

飛抵至大溪地,再從巴比堤市的機場,搭機至波拉波拉島的冢斗機場,再轉搭乘輪船前來「惡魔島」。這二十多個小時候的折磨,真的讓她頭昏目眩,胃痙孿來得快哭了。

溫臣拿著望遠鏡,不停調整焦距觀察「惡魔島」,注意力全集中在該如何上島而不會被發現,完全沒瞧見她臉色發白,也不曉得她身體不舒適。

「豈止是恐怖,他可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冷血惡魔!服侍他的僕人說,在那里每個人都是戰戰兢兢的謹慎做事,就生怕稍加不小心惹怒他,而被他給殺了。」溫臣可沒有夸大其辭,所說的全是有根據的事實。

「這麼危險,那我們還上島去做什麼?」老爹瘋了啊,竟要白白去送死?整個人提不起勁的溫歡,一听島上住蚌殺人魔,剎那間像是被電擊到般,突然彈跳起來的轉身瞪著一臉興奮異常的溫臣。

思緒完全被價值連城的古董、寶物所佔據的溫臣,根本沒注意到女兒畏懼的驚呼聲和害怕的眼神,只是情緒高昂的反復計劃著該如何上島,又如何潛入惡魔堡偷回畫,再如何全身而退。

「小歡,你忘了我們冒險前來‘惡魔島’的目的了?」文際勘察得差不多了,溫臣放下望遠鏡,只瞥了她一眼,拿出腰際口袋中的地圖,開始研究該從何處上岸才不會被發現。

「沒有。」老爹根本不用刻意的提醒她,這麼重大的事情,身為溫家一分子的她,豈敢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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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興闌珊的遠眺出現在水平線彼方,一座姿容壯麗的巨大海島。在這晴空萬里之際,島與山連接所構成的天際線,壯偉得直教人崇拜又贊嘆!

她錯愕得怔住了!這就是傳說中可怕的「惡魔島」?老爹騙人!一點都不可怕,瞧它山勢雄偉壯麗,風景絕美得仿佛像座飄浮在海上的夢幻之島,根本不如想像中那麼恐怖,也不似那些土著所描述的,像座死亡之島般有陰森的感受。

「沒有忘最好。記住!我們是來要回我們溫家那張齊白石的‘黛玉葬花’圖。」溫臣是溫家第三十三代傳人,理所當然得由他負責找回失竊的畫,畢竟畫可是在他手上弄丟的,若找不回來,他可無臉去見在地下的列祖列宗。

不過,這只不過是其中的一小部分原因,真正的原因是他想洗刷恥辱。

想他溫臣雖不是鼎鼎有名的神偷,在偷竊界中也沒有幾個人知道他這一號人物的存在。他自認他的偷技雖不怎麼高超厲害,但也還不至于瞥腳到被同行戲謔稱為「瘟神」。這可真是個畢生的奇恥大辱!

雖然行竊十次有九次失敗,一次是靠運氣僥幸成功,但失敗的九次中,他失手可從未被逮捕過,而那唯一成功到手的寶物,明明就是價值連城、人人搶著要的罕有稀世珍寶,就因為寶物主人是國際知名的富豪商人,也結識了不少黑道中重量級的大人物,又與政警界的關系非比尋常,害得他從偷到手至今十一年,寶物仍銷贓不出去,非但那些收藏家和捐客不敢買,他自己還差點因此惹禍上身。

至今,他仍是黑道追殺的對象,警方更是急著想破案,只可惜沒有人知道那件轟動國際、震驚偷界的竊案,其實是他這個沒啥名氣的小偷干的。

想來他就覺得好笑。的確,憑他尚可搬上台面秀一下的偷技,是不可能會有人懷疑那件案子是他干的,就算他開誠布公承認,恐怕打死也沒有人會相信。

同行的人雖然知道他手上有件價值不菲,卻又不知道是什麼珍貴寶物,但就因為他十偷九敗的紀錄,便開始以訛傳訛說他是偷竊界「瘟神」的投胎轉世,惡劣的將此消息散布給那些收藏家和捐客,造成人人不敢買他的貨,即使他將貨免費倒貼送給他們,他們都未必肯收。

他們一致認定他是人如其名的「瘟神」,與他打交道只會徒惹一身霉氣,若收購他的東西,就算天價的古董、寶物,價碼也會莫名的賠錢才能售賣出去,甚至最可怕的會落到沒有任何的行情,被鑒定出是偽造得天衣無縫的膺品。

自此,他「瘟神」這不光榮的稱呼便在一夕之間響亮起來。

所以這次無論說什麼,他都一定要將自家的畫偷到手,而且還要順手帶幾件價值連城的寶物出來,先向世上宣告他可不是十偷九敗的瞥腳老偷者,再洗刷他無法銷贓的「瘟神」恥辱臭名。

「老爹,是偷吧!」溫歡在一旁說道。要跟偷可是有天壤之別的。

死丫頭!竟敢更正他的話!「偷跟要有什麼差別?是他們先偷我溫家的畫,我這會兒再偷回來,是很公平的事。」以偷竊為職業已有二十年的溫臣,在他的觀念里,其實要與偷跟拿一樣,沒有什麼差別。

「老爹,畫是別人偷的,是偷盜者轉賣給鬼冢家,而不是鬼冢家去偷咱們溫家那幅‘黛玉葬花’圖。」她覺得老爹沒查清楚事實,就亂冤枉人是件要不得的事。溫歡挺身出來為鬼冢家仗義執言。

溫臣圓睜雙眼,驚愕得差點掉落下巴。這丫頭!也不想想看她到底是姓溫,還是姓鬼冢,竟然胳臂往外彎的幫外人說話,甚至還糾正他的錯誤,實在太不給他面子了!

「既然明知是贓畫還敢買,鬼冢家更是不對了!」老臉快掛不住的他,更是理直氣壯的大聲指責對方的不是,「不管怎樣,畫我是一定要拿回來的!否則你教我如何回去面對溫家的列祖列宗。」

「沒這麼嚴重吧!老爹。」狐疑的揚揚眉,溫歡唇角噙著一抹詭異的笑容,像是在向他暗示,她已經知道他為何肯冒生命危險來「惡魔島」的用意。

「你……」仿佛心思已被看穿,溫臣面紅耳赤的以食指戳著她額頭,將好奇的欺到他面前,像發現寶藏般認真研究他別扭表情的溫歡推開,「你……你這小表懂什麼!」

「我當然懂啊!」猶如得知一則八卦消息,溫歡噯昧的咧嘴嘻笑著,「根據我的觀察,那幅畫可是老爹你準備拿來打動‘蕃薯’姨芳心的,唉喲!好疼耶!老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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