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收回搖晃著羅尹貞不停的手,來到台北不到三天光景的高藝倫,一臉狐疑且納悶的瞅著站在自動門前的女孩瞧。她認識這個女孩嗎?要不然為何一進門就指名道姓的找她?可是對于這張陌生的面孔,思索了老半天,她腦海依然完全沒有印象,所以她敢肯定,自己絕對不認識這個女孩。
「是你?還是你?」著急的她,先指向羅尹貞,再指向高藝倫,「別浪費時間了,你們兩個到底誰才是高藝倫?還不快承認!」
「小姐,我認識你嗎?」愣了半晌,高藝倫才緩緩的走向她,誤以為她是街道對面季氏父子派來鬧事的人,正想法子欲轟她出去。
「你認不認識我不是重點,重點你再不跟我走,恐怕就要弄出人命了。」不由分說的,邵景欣拉著突然為之錯愕的高藝倫就走。
「報社交給你了。」被拉出報社臨走前,高藝倫不忘回頭叮嚀著也為之一愣的羅尹貞,之後才坐進一輛豪華轎車安心的離去,完全沒考慮到隨便將一間報社丟給一個認識不到幾分鐘的人,會不會有不妥當的問題。
第九章
「怎麼回事啊?邵小姐。」被拖來佐藤家的高藝倫,仍一知半解不曉得邵景欣為什麼要硬拉她過來。有人行刺佐藤夫人,照理說邵景欣應該要報警處理才對,而不是拉著什麼忙也幫不上的她上山來。更何況,在今天之前,她們根本就不認識,也沒有一面之緣,那麼邵景欣怎麼知道她是誰?又為何執意要她來?
「別稱呼我邵小姐,叫我景欣就行了。」拉著她快步走進大廳的邵景欣,尚未向她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就見失魂的羅伯夫已被五花大綁的連同一張座椅困在一起。
「這是……」高藝倫話還沒問出口,無視于來自于四面八方凌厲、犀利、審視和森冷的目光,她筆直的走到雙眼空洞無神的羅伯夫面前。
瞳孔映入一張困惑的姣美臉蛋,像失魂般整個人頓時了無生氣的羅伯夫,空洞無神的黑眸突然閃了閃。
雖只有一剎那,但高藝倫仍捕捉到了那稍縱即逝的光芒。「為何要將他困綁起來?」怎麼才一天不見,他就像換了個人似的呢?她回頭望了眼四個身材高大挺拔站在大廳中的水若男、黑澤剛、王世杰和史彬,然後才將視線停留在邵景欣臉上。
「不將他困綁起來,難道要他殺人呀!」天曉得史彬他們四個人花費了多大的力氣才將發瘋似的羅伯夫制止住,要不是今兒個他們四個人都在山莊內,否則柔弱的邵景欣很可能會是他刀下的第一縷亡魂。
「殺人?他這樣能殺人?」她質疑,她看見的羅伯夫與邵景欣所說的羅伯夫完全不一樣,到底是邵景欣在撒謊,還是他又怎麼了?
「之前不是這個樣子的,你不曉得,在剎那間,他突然像被邪靈附身般,發瘋的拿著刀到處追人砍殺,而且手勁出奇的大力無窮。」好可怕!一想到那一幕,她就心驚膽戰、毛骨悚然,至今仍余悸猶存,「但說也奇怪,被制止住的同時,他就像根木頭似的,一動也不動了,就是你現在看見的這個樣子,詭異得很。」
這……怎麼可能?羅伯夫不可能會變成這樣子的呀!她明明記得他親口向她說過,他已經暫時掙月兌了陳嫂向他施下的催眠咒語,而此刻他又怎會變成這樣子?她想不通,感到非常的納悶。
「你知道我是誰,對不對?」高藝倫柔聲細語的問道,見羅伯夫雙眸仍無焦距的望著前方,她並不氣妥,「我是高藝倫,想起來了嗎?當你是黑青隼那時,故意處處愛與你作對,不肯服從你命令,對你沒禮貌又不將你放在眼里,口不遮攔辱罵詛咒著你的那個高藝倫,記得嗎?」
對她話恍若未聞的他,雙眸依舊空洞無神,靈魂猶如被抽走,只剩下一具空殼的軀體。
「我不相信你會想不起我是誰?你再努力、仔細的想一想,你一定會記得我是誰的,我對你有信心,你可以掙月兌催眠的枷鎖醒過來的。」她握住羅伯夫的手臂,設法幫他自催眠中掙月兌出來。
空洞的眼神閃過一抹生氣光芒的羅伯夫,漸漸隨著她柔和的聲音走出困住他心智的催眠魔網中。
「不要放棄,你意志力夠堅強,一定可以沖破橫梗在清醒出口的關卡。」繼續在他耳旁訴說著想喚醒他的高藝倫,明顯的感覺得到她握住他的手臂,頓時晃動了下,雖然眼楮看不出他在動,但她的手卻感覺得出來。
羅伯夫從頭到尾都听得見她說的話。「我……」空洞的眼神逐漸有了焦距,更多添一抹生氣,顯示他已被她喚醒。
「呼……」沒事了,高藝倫緊繃的身子在確定他清醒過來時,喘了口氣便松懈的跌坐在地。
在場的人一看見如木頭般的羅伯夫眨了下眼,全訝異的怔忡住了。她居然喚得醒他?!這可以證明什麼?他們的關系非比尋常?她在他的心目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所以他只听得進去她一個人的聲音?
「太好了。」按捺不住興奮,邵景欣喜悅得驚呼一聲,同時扶起癱坐在地的高藝倫。
「我……怎麼了?」羅伯夫迷糊了,不懂他們為何要將他五花大綁,捆成這樣子,對于之前所發生過的事,他完全沒印象,也不記得了。
「松開他。」一臉嚴肅坐于沙發中的佐藤夫人,手持著玉質拐杖,緩緩的站起身命令道。
接到命令,站于羅伯夫身後的黑澤剛,立刻解開繩索松放被捆綁在座椅中兩個多小時的他。
「到底……怎麼一回事?」羅伯夫雙眸困惑的看著身材挺拔,佇立在他面前的水若男,想企圖從他冰冷的面孔找到一絲訊息。
「你無意識中的所作所為,全不記得了?」刺殺佐藤夫人,唯一死罪。水若男憂心忡忡的看著雙皮迷惘的他。
「我……」他只知道耳旁不斷的傳來高藝倫那柔和的輕聲細語,其余的……他真的完全沒有印象。
「沒事就好。」不曉得這其中利害關系的高藝倫,沒瞧見史彬陰沉的表情、水若男擔憂的神情,和黑澤剛冷酷的臉色,及王世杰森冷的冰臉,當然她更不可能看得見佐藤夫人震怒的老臉。
「你……怎麼在這?」先前無論羅伯夫如何說服高藝倫,她就是不肯進佐藤家,然此刻怎麼會在這里?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何他想不起在這之前所發生的事?又為何那一段記憶全是空白?而他們的臉色怎會如此難看?
斑藝倫取出隨身攜帶的手帕,幫他擦拭著額際突然冒出的冷汗,有點納悶,在這開著冷氣的大廳中,他居然像站在太陽底下,不斷的冒著汗珠,實在有點反常。「我來幫助你自催眠中解救出來。」她不再不承認自己對羅伯夫那份感情,及漠視自己對他那份愛意,以行動來表示心意。
對她細膩的舉動,羅伯夫愕然,隨即嘴角微微上揚,綻放出一抹壞壞的笑容來,心里想,她終究抵擋不住自己的魅力,那麼她愛他嗎?他要知道她的心意。「你對我……」突然間,一道陰森的寒光自他腦中閃過,他呆愣了下,在眾人察覺他又不對勁時,已來不及了。
羅伯夫掐住斑藝倫的脖子,像發瘋似的,失控得拼命使勁,僅一眨眼,她紅潤的臉色已逐漸泛白。
「放手!‘梅’!」見狀,水若男和王世杰馬上左右架著他,欲扳開他緊掐住斑藝倫脖子的雙手。但無論他們兩個多麼的使勁,就是無法扳開力大無窮的羅伯夫雙手,最後無可奈何之際,站于他身後的黑澤剛,見高藝倫已缺氧呈現窒息狀態,他不猶豫的一掌就朝他頸項劈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