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是被人從軟榻中挖起來的她,就這樣睡眼惺忪的一路茫然隨著她走,直至被推進一間極富貴族氣派,又豪華無比的大房間,她才稍微的清醒一點。
這是……哪里啊?腦袋呈膠狀,眼皮沉重到幾乎闔起來的她,掃了四周的環境景物一眼,發現到自己站在一個陌生地方,然而她並不感到害怕,亦沒有恐懼的往內房走去。
一看到一張大得不像話的巨床,雙眼猛然一亮,毫無危機意識的便將整個身子拋進舒適的大床中,也不管站在床旁陰沉著臉的黑青隼此時正憤怒瞪著她。她嘴角掛抹滿意的笑容,就睡得深沉的去夢周公了。
氣煞一張俊臉的黑青隼,不敢置信的直瞪著趴在床上睡得酣甜的高藝倫。找她來的目的是要她來服侍他,而不是叫她睡覺的,顯然她還認不清自己的身分是什麼。他得叫她牢牢的記住才行!
「起來。」口氣十分凶惡的黑青隼,倨傲的微揚首命令著膽敢睡在他床上的高藝倫。
耳旁再度響起嘈雜的聲音,令她感到不悅的輕蹙了下眉頭,並未依言的起來。
黑青隼脾氣火爆且易動怒,對于高藝倫將他的命令置若罔聞,他僅是站在床旁怒瞪著,而沒有動粗的將她拉扯下床,已算是不可思議的奇跡了。
「別惹火我,女人!我的耐性已告罄,若再不滾離我的床,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他恫喝的威脅著她。
不管死活,睡覺第一的高藝倫,依然充耳未聞。
「該死的女人。」咬牙低咒了聲,黑青隼氣得火冒三丈,終于忍無可忍的抬起健碩修長的腿,毫不憐香惜玉的便是一腳踹向躺在床上睡得安穩的高藝倫。
被人踢下床去的她,摔疼的直揉著臀部,好半晌,她才緩緩睜開迷?的雙眼,氣憤的自地上爬起來,站直身的瞪著雙手環胸,不容人違逆他命令且高傲的揚首睥睨著自己的黑青隼。「你這個該死的家伙!你居然踢我?!」一手按著摔疼的臀部,一手則不停揉著被踢痛的腰際,她指控他罪行的怒瞪著他。
「沒有我的命令許可,竟膽敢睡在我的床上,踢你滾下床已算是恩惠了。」黑青隼滿含狂烈怒氣的視線,一直膠著在她氣呼呼的姣美容顏上,一副是至尊無上的王者般,寬宏大量的饒恕她逾矩的罪行。
「我是來作客的!身為黑家主人的你,這就是你對待客人的方式?」怒不可遏的她,火大的分別與他站在床的兩側對立著,指責大罵他惡劣的待客之道。
「你例外。」最不能忍受別人不尊敬他的黑青隼,臉色忽地黯了下來,此刻直想捏斷她白皙粉女敕的脖子。
「我例外?」高藝倫冷冷的瞪著他,听不必他在說什麼鬼話。邀請來的賓客,全屬于上流階級的名門淑媛,哪還有什麼區別之分。
「別忘記你的保證和諾言。」壓抑住想宰了三番兩次惹怒自己的她那股沖動,他提醒她,她戰敗給他的不光榮事跡,和那可媲美辱國喪失權,割地賠款的羞恥之事——一個月供他隨意差遣的下人。
一提起那侮辱尊嚴的見羞事,她氣炸的臉一陣紅、一陣青。
「我沒有忘記。」怒氣騰騰的看著他,此刻她真想用銳利的指甲,抓花他那張可惡的得意笑容。
「那最好。」眯起散發著危險光芒雙眸的他,看著她氣惱的表情,嘴角不自主的揚起一抹笑容來。
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怒氣雖熾旺沸騰,但親口承諾過的話,和保證過的誓言,卻再再的提醒高藝倫,此刻在他面前,她的身分不再是千金小姐,而是一個和黑家下人沒有啥兩樣的人。
泄氣的垮下雙肩,講出口的話,就算拼了命也要做到,她一向是個重承諾、守誓言的人。
「這是……」環顧了下高貴氣派、富麗豪華的房間一眼,她雙眸充滿困惑的望著他,「哪里?」
「我的臥室。」一副天下唯我獨尊樣的黑青隼,冰雕似的臉孔毫無表情,只有令人畏懼的霸氣。
聞言,高藝倫錯愕的呆愣了下,「我來你房間做什麼?」她有印象是黑老夫人帶她過來的,但就不知黑老夫人目的為何。
「服侍我。」他古銅色的臉孔有股專制的霸氣,語氣狂妄的如同高高在上的王者般,不容她反駁拒絕。
「服侍你!」她瞠目得驚得喊出聲,一副他腦筋不正常般的瞪著他,「沒搞錯吧?三更半夜的,你要我服侍你?」他頭殼壞掉了嗎?黑家養了一大堆下人,他就近隨便挑一個就行了,為何還要她大老遠的從後側賓客廂房過來?而且還故意指名她,難道他想整她?
他眯起眼眸,對于高藝倫老是對他的命令有意見,不再動不動就發脾氣怒吼咆哮,只是冷冽不悅的瞪著她。
「這是你的榮幸。」黑青隼一副施恩的姿態,睥睨著微愕的她。
在黑家的山莊中,黑青隼猶如古代的帝王,他的話就是聖旨,沒有人敢不遵從,只除了她,這個老是違抗他命令的該死女人!但也只有她,是唯一不被他顯赫的家世、高貴的身份,和引以為傲可媲美邪惡撒旦的俊臉所吸引的女人。
斑藝倫的獨特之處,或許就在于她的個性。她非常的情緒化,臉上所呈現表露出的,就是她內心的反應,而也由此,他知道她是個重承諾、守誓言,坦率且不做作的人,不過她卻討厭別人強迫不願做的事。
像此事,想侍寢、服侍他的女人,多得如過江之鯽,無以計數,不只因他有張英俊帥氣的臉孔,和體型魁梧壯碩的身材,抑或他散發出來的那股倨傲又狂妄不羈的冷峻氣勢,而是他真的是一個非常有吸引力和魅力的多金男人。
不過,她卻不屑得鄙如敝屣般,甚至將他的命令當成屁般不予理會。
瞪大雙眼,聞言差一點就翻白眼昏倒的高藝倫,簡直不敢相信她剛剛所听到的話。是恭維?還是嘲諷!
忍不住的,她譏誚的撇撇嘴,對于服侍他即是件榮幸的事,表示出她內心的想法——狗屁!
啐!三更半夜不得睡覺,得服侍他這個像是從小就被寵慣壞的大少爺,這苦差事若叫做榮幸,那麼天底下就沒有倒霉之事了。
「過來。」目中無人、狂妄高傲的黑青隼,難改他專制、霸道的個性,睥睨著她命令道。
怒氣明顯的躍上高藝倫姣美的臉蛋,對于他的頤指氣使,她真的是受夠了!此刻,若不是礙于理智的提醒,否則她真的有股沖動想再向他挑戰,好一拳重重的擊壞他高傲自負的下巴。
握緊雙拳,克抑住怒氣的她,瞪著他好半晌後,她才挪移腳步,朝既冷又酷的他走去。
此時的黑青隼,表情有三分地獄閻羅般的恐怖駭人,和七分惡魔撒旦般的邪惡詭譎,尤其他身上的黑襯衫鈕扣敞開直至胸膛,再加上他頭發凌亂得直淌著汗珠,一副似頹廢又狂野的令從不正眼瞧他的她,著實有幾秒鐘被他那股邪惡的危險氣質近迷惑。
他是一個英俊好看的男人,這點無庸置疑。高壯結實的他,有副因歲月而鍛煉出充滿陽剛味且令人贊賞的體格,這點更不用懷疑,因為與他對峙挑戰時,她已發現到他的肌肉硬如鋼鐵般的恐怖事實。
而令她一時著迷失魂的是,他黑眸所散發出的那一種屬于黑夜獨特的沉靜,如同一頭聞到血腥味的凶悍又危險的黑豹,耐心等待攻擊時機到來的冷靜和鎮定。
這或許就是他能打敗她的原因,因為她太過于沉不住氣和急躁。不過。若要論及真正失敗的原因,恐怕她是輸在女人天生嬌弱矮小,不若男人高大壯碩的身材和體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