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你的備用鑰匙。」將急救箱放置在透明潔淨的玻璃桌後,臉色晦暗的他,才威脅的看著她,「並將你關起來,不讓你出去!」
「喂!這算是什麼處罰?根本就是——啊——」正想破口大罵的梁又南,淬不及防的便被速度快如風般的他一把自沙發中抱了起來,嚇了一大跳的她,驚瑰剛定之後,又再度被他走去的方向驚愕的尖叫了起來,「你抱我進浴室來什麼?」
「洗干淨你身上的傷口。」脾睨的瞪著一臉驚嚇得失聲尖叫起來的她,王世杰不悅的蹙起雙眉調試著水溫。
「哦。」坐在冷冰冰的地板上,順著他進出狂怒光芒的視線,梁又南這時才真正的清楚自己的傷口到底嚴重至何地步。
天啊!必節處的傷口血一直不管停的流,而且附近還覆蓋住一層厚厚的灰色泥土,難怪她總覺得手肘、膝蓋特別的疼痛,原因就是這個原因。
「下去吧!」放滿一缸溫水的王世杰,站起身來,望了眼呆愣的她,他轉身走了出去,再進來時,他手中已拎了件干淨的內衣褲及一套全新的衣物。
「叫我下去?那你……你還站在這里做什麼?」一看見他手中拎著她貼身衣物的梁又南,頓時尷尬的酌紅了雙頰,生氣的想伸手搶奪下他手中的衣物,奈何手肘疼痛得令她連動都成了問題,更何況拾起。
「嗯?」故意裝傻听不懂她意思的王世杰,挑了挑兩道傲慢自大的雙眉,嘴角則噙著一抹詭異笑容的凝望著她。
「出……出去!」佯怒的瞪了他一眼籍以掩飾羞赧的梁又南,見他仍文風不動的立在那,氣得咬牙切齒的她,強忍住手肘劇烈疼痛的傷口,抬起手就一把搶過他手中的衣服。
見手中的衣物被氣憤的她強行搶了過去,王世杰無所謂的一聳肩,沒說什麼的依言轉身走了出去,便順手為她帶上浴室的門。
搶過衣物氣憤的丟進放置衣物的置物架,因太過于用力,而拉扯到傷口的梁又南,痛得皺起蒼白的小臉,氣呼呼的坐在浴白邊緣處,不知該如何是好的瞪著一缸不停冒著蒸氣的水。
她的手因傷口處過于劇烈的疼痛,以至于不僅沒半點力氣,就連移動都成了問題,所以,她根本就無法月兌掉被磨破成無數個大小不一洞口的衣物。
挫敗的喟嘆了口氣,她不知所措的垂著凝望著彌漫著氤氳水氣的浴室,考慮是否拉下臉,不顧自尊的出去請求那如撒旦般邪惡的王世杰進來幫忙她,但一想到的身子會被他看光光,她便羞紅臉的打消此念頭。
門把被人開啟著的扭動聲,驚動了陷入苦惱沉思的她,只見她嚇了一大跳的睜大惶恐的雙眸,瞪向欲推開門板的入侵者。
「是你!」一看見嘴角勾勒一抹莫測高深笑意的王世杰走進來,她既是震驚又氣憤的瞪著他,「你又進來做什麼?」
無視于她氣憤似控訴的詢問,關上門,走進浴室朝她逼近的王世杰不管反問,眼神帶著戲謔的瞅著一件衣物都沒月兌的她,「你還坐在那做什麼?」
「你管我!」梁又南拉不下臉求他,但又沒有半點力氣,只能氣呼呼的瞪著不知跑進來做啥的他,「反倒是你,你又跑進來做什麼?我記得有什麼東西是你遺忘沒帶走的,更何況,沒敲門就突然跑進來的人,是最差勁沒禮貌的人,出去!」
「有這麼大的大氣吼人,為什麼沒半點力氣月兌衣服呢。一仿佛洞悉她一切困境的王世杰,受不了里頭濕氣所散發出的悶勢,解開胸前三粒鈕扣後,他走到她面前,嘴角隱笑狂做不羈的注視著她,」要我幫你嗎?「
「誰……誰要你幫忙嗎!」染又南突然被他變下腰,將邪惡又英俊臉孔呈現至她眼前給嚇了一跳,抬起手想推開那張可惡的臉孔,無奈雙手就是疼痛得挪動不了半分,只能氣憤的將頭往後移瞪著他。
「你真是個心口不一的小表!」王世杰挽起雙手的衣袖,眼眸中沒有半點譏消,只有不可思議又罕見憐愛的光芒,他忍不住的揉了揉她短俏的頭發。
「我說過了,別再叫我小表!」氣憤的搖頭甩掉他的手,梁又南十分生氣他將她當長不大的小表頭般看待o「那好吧,不叫你小表,要喊你什麼?」站直身,眸中異樣光芒不減的王世杰,好笑的看著獗著嘴,不知在氣什麼的她瞧。
「我……」頓時被問得啞口無言的梁又南,更是氣炸的瞪著他。難為情的她,怎麼好意思回答得出來呢?
「又南嗎?那太奇怪了,小南呢?又太惡心了,還是連名帶姓的叫你梁又南?不過這又太生疏了,畢竟咱們已同床而……」故意捉弄她的王世杰,將彼此相擁而眠的關系形容得頗為暖昧,惹得快發飄的她終于忍不住的一吼,打斷他未說完的話。
「那是你強迫我的,而非我願意的,請你搞清楚!」
每次只要他用復雜深沉且若有所思的眸光注視她,不知為何,她總會心荒意亂,全身感到不自在o「OK!那你要我叫你什麼?」雙手環胸的王世杰,表情戲龍的望著氣呼呼的她,仿佛在嘲笑她,依舊是個長不大的小表頭。
「我……不知道,隨便啦!你愛叫小表就叫小表。」
有點惱羞成怒的梁又南真想摑他一巴掌,奈何她什麼都不能做,只能氣凸著眼珠子瞪著他。
低首凝視著她嬌靨因羞赧、氣憤而添染的嫣紅,嘴角不由得勾勒出一抹柔煦笑意的王世杰,伸手探了探水溫,再放點熱水,他動手欲幫她月兌去衣物。
「喂!你要干什麼?!」梁又南被突然伸向胸口來的巨掌嚇了一大跳,驚愕的怒瞪著他,並將身子一偏,閃過他突襲而來的魔爪。
「幫你月兌衣服,不然你如何清洗這些傷口。」再度挑了挑眉,王世杰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望著她,惹得氣炸的她,真想將他那兩道桀驚不羈的雙眉給扯下來。
「但是……」梁又南扭怩著,不敢輕易的答應他,讓他看她的身子。
她有點自慚形穢的自卑起來,畢竟她的身材構不上豐腴、稱不上嫵媚,就連撩人也沾不上邊。她這平平的中等身材,比正在發育的亂臭未干的小表,還要再好那麼一點點,並不是他報導喜歡的臃腫那一類型的女人,她有點懊惱的皺著眉頭。
「你就將我當成是你父親,或者是你哥哥也行。」見她臉色一沉,以為她難為情王世杰,打趣的提議道,並不介意她將他幻想成自己的親人。
梁又南漸紅潤的雙頰,一听到「哥哥」這兩個字,血色盡褪,眸底閃過一抹痛楚,好半晌,渾身顫抖不已的她,終于忍不住氣憤的低吼了起來。
「出去!」往事像烙鐵般的烙印在令她刻意想遺忘也忘不掉的內心深處。他不經意的一句話,引發了她最激烈的情緒,及點燃了她囤積已久的怒火。
「什麼?」王世杰有點被她一百八十度驟然大轉變的態度給搞胡涂了,他剛剛說了什麼?為何惹得她如此氣憤?
「出去!」怒河遏的梁又南,厲聲嘶吼的朝微慢的他咆哮著,仿佛將他錯認為傷害她的梁又北,眼神凶惡的憎恨著他。
困惑的眯起精明鏡利的雙眸,雖不知道因何事引發她如此激烈的情緒反彈,但隱約知道與她家人有所關系的王世杰,不動聲色依言的轉身走了出去。
這件事透露著古怪與詭譎的氣息,為何彬會答應讓她長期居住在他這?及為何又下令得保護她的安全?又為何她時常在半夜的睡夢中哭泣?而更讓他覺得納悶的是,她為何一听到「爸爸」或是「哥哥」時,情緒會如此的激動?